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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贪生怕死之徒
“是啊是啊……都是这死丫头不好……”两人互看了一眼，拼命地点头，硬是把所有的错推到唐灵的身上！
“嗯！”白展堂点了点头，唤来数名教徒，对他们命令道：“把这两个人给我拖出去……砍了！”
“是！”众人听令，架住那两人就要拖走！
两人惊慌的叫声在哭喊：“教主饶命啊，小人知错了，请教主饶命，请教主饶命啊……”
下一秒，一抹娇小的身影跪到教主面前，她抬起头，恳求的目光望着他：“教主大人，请不要杀他们，都是唐灵的错，请不要杀他们……”
虽然他们刚才做得不对，但罪不致死，就因为这么点小事而被杀掉的话，那她不就间接害死了两条人命吗？她的心怎么过意得去啊？她会一辈子不安的！
白展堂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半晌才转过头，“拖出去，重打五十五板，赶出红莲岛！”
“谢教主，谢教主开恩……”那两人不停地磕头，很快就被拖出去了。
看着众人离去，唐灵松了一口气，幸好他们没有被杀，不然，她真是罪过啊！
“你没事吧！”白展堂蹲下身子，将怀中的小白兔递到她面前。
唐灵看到小白平安无事，赶紧把它抱入怀中，笑着对他摇摇头：“我没事。”就是屁股还有点疼罢了，坐一下就好！“刚才的事，谢谢教主大人！”说完，她习惯性地露出灿烂的笑容，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像弯弯的月亮。
看到他的笑容，白展堂的心，像被什么触动了一下。这灿烂的笑容很熟悉，就像当年的素儿……
“没事的话就起来吧，别坐在地上了！”他伸手拉了她一把。
“谢谢教主大人！”唐灵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虽然骨头还是有点酸痛，但已经好多了。
“找我有事吗？”他问她，声音比以前温柔了一点。
唐灵犹豫了一下，道：“我听说，这里要打仗了，朝廷真的要攻打红莲岛吗？”
白展堂转过脸，好一会才点点头，“是的，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里很安全！”
“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全，我是不想看到有人受伤！”唐灵抬起头，目光带有一丝哀伤：“为什么一定要打战呢？没有别的办法可以避免战争吗？”
她真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幕！
“这个不是单方面就能解决的问题，说了你也不懂，还是别问了吧！”他转移了目光，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
唐灵看出他的烦恼，心想，他作为教主，一定也不想看到自己的教徒牺牲吧！又有谁愿意目睹生灵涂炭？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这些问题……”她低下了头。
他低头看着她，“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女孩！你不要为此感到难过，这场战争，应该会很快过去的吧！”
他比任何人都不想看到战争，但有些事，不是他所能控制的，希望这场仗，能尽快过去就好！
“嗯！”唐灵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了。
“这几天，你尽量等在房间里，不要到处乱跑，知道么？”他有一种错觉，每次和她说话的时候，就像在跟素儿说话一样，那种感觉，很像！
“嗯，我知道了。”唐灵感觉到他的关心，仰头对他微微一笑。
白展堂微微一怔，望着那笑容一时回不过神来。
这个笑容，和素儿，实在太像了。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分不清眼前的人是唐灵还是素儿。
记得素儿去世那年，大概，也就她现在这年纪差不多吧……
“教主大人，你怎么了？”唐灵唤了他一声。
白展堂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已经很晚了，你回房休息吧，下次来找我的话，拿出这个令牌，就没有人敢拦你了！”他将一面红色的令牌递到她面前。
唐灵摇着头说：“不用了。”她也不是经常来找他，这令牌，还是免了吧！
“拿着吧，算是我送你的礼物！”他坚持要送给她。
听他这么说，唐灵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于是接过令牌，道：“谢谢教主大人！”
“回去吧！”他对她挥了挥手。
唐灵微微一笑，抱着小白离开了。
黄昏已经降临了，白展堂孤单地站在榕树下，修长的身影被斜阳拉得很长，很长……
三日后。
这天，唐灵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轰”地一声巨响，接着地面一阵晃动，吓得她从梦中惊醒过来。
怎么回事？打雷了吗？可地面怎么会震动？唐灵不敢再睡下去了，赶紧穿上衣服，冲出房间……
一打开门，她就看到远处的天空，出现一团黑色的烟雾，正慢慢地随风飘散。
咦，那是什么？
她迈出大门，正想走近一点，看清那团黑烟，耳边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
“大家动作快点……这边，到这边去……快……”
唐灵转过头，她看到走廊上，一群受了伤的红衣教徒正被穿白衣的教徒扶到另一个方向走去，队伍很长，伤者众多，鲜红的血液滴在地上，很快就把整条走廊的地板给染红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震惊过去，她顺着人流的方向奔去。
佑大的后院，成了停尸场，一条条红色的尸体平躺在地上，有的奄奄一息，有的已经断气，还有还在痛苦地呻吟中……
唐灵抓住从她面前走过的一名白衣教徒，紧张地问：“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
“朝廷突然对我们发动攻击，对方用的不知道是什么武器，威力甚大，只听到一声巨响，之后，就是你所看到的这样了！”那人指了指身后，那一片受伤的教徒，伤势非常严重，有的五官出血，有的缺膊断腿，死相恐怖，能侥幸存活下来的，也是半死不活的残疾人了！
这到底是什么武器啊？太恐怖了！唐灵的心一阵发颤，半天回不过神来“救人要紧，我不跟你说了！”那人急急地说完，继续投入到救护工作中。
唐灵看着那些受伤的人群，咬了咬牙，走到一名伤者的身边蹲了，说：“我来帮你吧！”
她也是学过医的，为伤者包扎伤口的动作很熟练，甚至面对一些别人都不怎么如何处理的伤势，她很快就解决了，让在场的救护教徒都很惊讶。
“止血草快用完了，再多拿点过来！”她按住伤者的伤口，对身边的人说道。
“啊，是是！”那人不敢怠慢，赶紧跑去拿草药了。
经过一顿忙碌，大部份的伤者已经得到妥善的包扎，病情算是控制了！
唐灵这才站起身，手上沾满了鲜红的血，那一阵阵刺鼻的血腥味，让她心里一阵难受。
“刚才真是谢谢你啊！”刚才那名白衣教徒走到她身边，对她一阵夸耀。
“嗯，不用谢，这是应该做的事情。”她的嘴唇微微一扬，怎么也笑不出来。
记得师父说过，学医之人，要有一颗善待苍生的心，看到患病受伤者，须主动出手相助，若有疾厄来求救者，不得问其贵贱贫富，长幼妍媸，冤亲善友，华夷愚智，普同一等，皆如至亲之想！
洗过手后，唐灵又来到上次的大堂。
和上次一样，她又被守门的教徒拦下来了，她正想说什么，忽然想起教主交给她的令牌，于是伸手入怀掏了出来。
令牌一出手，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个教徒脸色一惊，“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呃……你们这是怎么了？”她的表情二丈摸不着头脑。
“请、请姑娘收起令牌！”两个教徒一直低着头，看都不看看她一眼！
那可是红莲教唯一的一面火炎令，只属教主所拥有，见令牌如见教主！所有教徒看到这面令牌，都必须下跪！
“哦！好的。”唐灵将令牌收回怀中。虽然不懂为什么，但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很怕见到这面令牌，她以后尽量不拿这东西出来了！
“姑娘请进！”那人指着大门恭恭敬敬地对她说！
咦，可以进去了吗？唐灵对他说了声谢谢，赶紧走进去了。
大堂内，众人正焦急地议论着。
“教主，根据派出的探子汇报，朝廷对我们使用的是雁国进贡的一批火力支援兵器……金龙炮！此炮威力无穷，爆炸力惊人，再厚的围墙在它面前也不过是一张薄纸，凭我们手上的兵器，根本无法对抗！今天就这么一炮，已经造成数百名教徒伤亡。”
李毅刚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恐不安：“这炮如此厉害，我们该怎么办啊……”
“今天这一炮只是警告，让我们知道那大炮的威力，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整个岛给炸毁了……”
“在这种杀伤力惊人的武器面前，再好的武功也难逃一死啊……”
“再待下去可不是办法啊！不如我们趁早弃岛逃亡吧……”不知是谁说出这么一句话，所有人都怔住了，接着一片沉默……
“混帐！”白展堂怒了，一掌击向石柱，“咔嚓”一声，巨大的石柱出现一道裂缝！
众人吓了一跳，腿一软，通通跪到地上：“教主请息怒……”
“通通给我退下去！”白展堂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对众人大吼一声！
“是是是！”不敢怠慢，他们纷纷夺门而出。
偌大的堂内，只剩李毅刚和白展堂两个人了。
“你也退下吧！”白展堂背过身对他说道。
“教主……”李毅刚想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形势，红莲教明显处于下风，完全没有反击的余地！岛内的所有出口，都已经被朝廷包围了，连逃也逃不掉啊！
他在红莲教待了三十多年，对白展堂忠心耿耿，现在看到他如此烦燥，自己的心自然也不好受。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白展堂沉声说道，那苍老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失落。
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想不到他白展堂，也有会这么一天啊！还没开始打，就已经注定了输！
他真是失败啊！这么多年建立的基业，眼看就要毁于一旦，自己却连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除了等死，他还能做什么呢……
李毅刚的心一沉，单膝下跪，一字一句地说道：“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李毅刚誓死跟随教主！”
白展堂回过身，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我知道你一向忠心耿耿，在红莲教，恐怕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么忠心的人了！”
李毅刚赶紧道：“怎么会呢！教主宅心仁厚，英明神武……”
他的话还没说完，白展堂摇了摇头，打断他的话：“好了好了，你不用再说下去了，这些话，听了这么多年，腻了，也累了！”
他真的累了！当了这么多年的教主，他从来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也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好好地陪过素儿……
说到责任，他最对不起的，是无赦吧！因为仇恨，他从小就对这孩子十分严格，根压没把他当过一般的孩子来对待，三岁就让他练功读书，五岁开始修练内功，七岁时传授其各种绝世武功……他是个聪明的孩子，从来没有令他失望过！别人需要花几十年修练的内功，他短短几年的时间，就练成了！
可他毕竟是个孩子，那小小的身躯始终承受不了那股强大的力量……在他十二岁那年，差点走火入魔，导致满头银发，不过幸好，他当时发现得早，及时帮他锁住真气，才保住了性命。
那一夜之间白掉的头发，再也无法恢复了……
“教主大人……”门外，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李毅刚回过头，看到门外的唐灵，表情很是惊讶。
她是怎么进来的？怎么没人进来通传，她就顺利进来了呢？
“唐灵，你来了啊！”白展堂看到她，并不感到惊讶，唇边挂起淡淡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这孩子，就像看到素儿一样，她和素儿，真是越看越像啊。
“教主大人，你一定会想到办法的！还没到最后一刻，请不到放弃！”唐灵坚定的目光看着他。
刚才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其实她早就在门外了，不过看到他们在商谈重要事，她一直不敢进来打扰！
白展堂的笑容，一点点地退去了。他何尝想过放弃？可现在的情况……唉！
“教主……教主……”门外一名教徒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发生什么事了？”白展堂沉声问道。看他急成这样子，估计又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那人喘着粗气，急急地说道：“朝廷那边的人发话了……他……他说……一个时辰后就会对我们发炮，将整个红莲岛夷为平地！不想死的人，乖乖出去投降，那是唯一的生命，错过了，就等着被活埋……他、他们还说……”后面的话，他吞吐了半天，都没有接下去。
“还说了什么？”白展堂等得不耐烦了，眼一瞪：“快说！”
那人吓得立刻低下了头：“他们还说，谁要是抓到教主你交出去，当场赦免罪行，赏金一百两！”
“混帐！”白展堂气得直咬牙。
李毅刚也很生气，但想到岛上所有人的安全，又问了句：“现在外面的情况如何？”
那人萎畏畏缩缩地道：“已经很多教徒主动出去投降了……大炮的威力，大家都见识过了！他们都知道凭实力和岛上的武器，是斗不过朝廷的金龙炮……”
“该死！那群贪心怕死的家伙！”李毅刚最疼恨的就是那种不忠不义之徒了！“朝廷那班狗贼，我要出去将他们通通杀掉！”
他激动地站起身，就想冲出去！
“站住！”白展堂厉声叫住他，他身子一顿，止住了脚步。 绝色女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