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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小人得势
“罗书记,俺知道!”一个响亮的声音,说话的正是被人遗忘了的阿风,他穿着保安服跟随着参观污水厂的大队人马后面并不起眼。这一声却引来了无数道目光盯着他看。朱思青狠狠地瞪了阿风一眼,又带笑着对罗书记说:“罗书记,不要信他的,这小子是个傻子。”
罗书记慈祥地看着这个面相憨厚的小伙子,没有听进朱思青的话,他微笑着说:“你知道,那好,你说说看?”
“咱们厂里有四个用来处理污水的生物池,每个一个池子内有八台搅拌器和一台回流泵,在进水时开启搅拌器”阿风一脸的兴奋,他滔滔不绝的说出了怎样解决磷过高的方法。罗书记认真地听着,不时点着头,等到阿风说完了,又和蔼可亲地问:“你就是上一次让你演示处理污水操作规程,还不乐意的阿风吗?”
“是的,罗书记,”阿风高声地回答。
“你原本是会的,就是怕我们大伙都知道了抢了你的饭碗是吗?”罗书记微笑地问道,引来众人一阵开怀大笑。
“不是这样的罗书记,”阿风眉尖一蹙,说出了他的小秘密。原来阿风家中的长辈水务公司的老经理平庸无能世人皆知,阿风的父母也说了如果老经理再继续干下去,那水务公司这么好的单位就完蛋了。阿风是老经理的亲戚,老经理专门派他一个傻小子到外地学习,而阿风虽然傻,但干什么事相当刻苦努力,污水处理的操作规程他都学会了。那一次他是装傻不乐意向县领导们演示污水处理的操作,全是为了害老经理一把,让县里的领导们清楚老经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竟然安排他这样的人去学习。正是阿风的装风卖傻,才使老经理提前退休的,水务公司才会在思青的领导下有所好转。
一直没有肯声的李军心中大为感动,他开口道:“罗书记,阿风的工作一直都是很认真的,由他负责生产最让人放心。”
阿风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他乐道:“干什么都行,只要有口饭吃。”
是呀,我们当代工人们对政府,对企业,对社会,已经没有什么过多的要求,只要有口饭吃就行了,就能知足了。可是某些中饱私囊的贪官们让工人、老百姓们吃不上饭,对得起“良心”二字吗?人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如果你没办法非贪不可了,把贪来的钱象思青那样给大伙分分,或者你留一部分,给大伙一部分也行啊,可不要背着天地良心做事啊!
有罗书记的亲自批文,水务公司看到了希望。但新的问题也随之产生,夏阳县水行政主管部门是县水利局,水务公司只能配合水利局封填自备井,掌管封闭自备井大权的是县水利局,封闭后的受益单位却是水务公司和水利局又无丁点利益关系,所以县水利局手拿着“尚方宝剑”封闭自备井的积极性却不高,加上很多拥有自备井的用水大户不断的托关系,封闭自备井工作进展十分缓慢,遇到的困难重重。在这个时候,污水处理厂已经正试启动运行,每天的各项开支加起来都几千块,水费收缴又不急时,万一运行不下去,上面怪罪下来,朱思青的经理位置就难保了。
张主任向整日愁闷的朱思青又出了新点子,即采用暴力强制手段,对那些不服丛管理的用水大户,限期内对拥有的自备井不整改或拒绝接受封闭的有关单位的领导,不行就来硬的。朱思青想到的是崔单,只要有单单相助也许会起到很好的效果,可是单单又不肯和朱思青等人同流合污,他最看不管小人得势。尽管朱思青舍下颜面一次又一次请单单出山为水务公司效力,却都被单单一口回绝了。李军也曾找过单单,希望他以整体利益出发,帮水务公司一回忙。
单单对李军冷笑道:“你忘记你来水务公司的目的了吗,你不是说要铲除虎门,当然包括虎门组织的成员朱思青了。你忘记他们是怎么陷害你大哥的了吗?你这么快就变。”
“我没有忘记,但我更在意的是水务公司很多同事们能不能过上好日子,”李军悲痛地打断了单单的话。
“你知道水务公司那二十八万的事吗?”单单紧皱着眉头又气愤地说。
“二十八万,你查出来了?”李军急问道。
“是的,其实那二十八万根本没有丢。那个月应该发工资了,可是水务公司连亏了几个月,已经拿不出一分钱了。正是朱思青向老经理出的馊主意,宣称说水务公司用来发工资的钱被人偷走了。可是纸包不住火,当事情被人不断提出疑问时,朱思青又买通了夏阳警官马小丽说什么经调查就是张晓晨干的,张晓晨蒙受了不白之冤,人死了都没得到平反。”单单一只手按着自已的胸膛激动地大声说。
“原来是这样!”李军狠狠地说,“可是,朱思青虽然是个小人但却是很有能力的领导,如若再有象老经理这样的人掌权,水务公司不就完了吗?”李军茫然道。
“是啊,忠义自古难两全,我只希望你要坚定立场,不能让小人得势啊!还有你不能忘记你的誓言,你发过誓要为张晓晨还有文远报仇的,你忘了吗?不能让恶人逍遥法外啊!”单单说完紧紧的咬着牙。
离开单单的家李军烦闷地走在大街上,明天朱思青交给他一项坚巨的任务,由他出任水务公司稽查大队的大队长,先向金塔宾馆下手,如果能有单单的支持,加上有罗书记的批示,事情就好办多了。可单单太固执了,也许他与张晓晨的感情太深,他无法忘记的是仇恨。李军想:“大哥也是深明大义之人,如果他在九泉之下看见自已是在为能让水务公司全体职工过上好日子而不得已听命朱思青的话,他一定会原谅自已。”在水务公司不是每一个办理停薪留职手续的同事都象单单、千秋和孙四哥那样混出样子的,有很多职工离开水务公司后,四处闯荡,日子过的窘迫,生活很艰难。封闭自备井已经是关系到水务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他堂堂男儿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个曾经是鲁西南地区最优秀的企业倒下去。
李军与阿风二人一起走进了位于商业街以南的金塔宾馆,这是夏阳县第二大宾馆,高三层。与夏阳宾馆不同,在这里入住的客人大多数都是为了寻求娱乐与刺激。在金塔宾馆提供***是公开性的,也会为客人们安排大小赌局,甚至能买到摇头丸与K粉。入住金塔宾馆的人鱼龙混杂,各色各样的人都有。金塔宾馆的老板听说是外地人,他在夏阳县搞这种营业场所,可想而知一定有很硬的关系,和复杂的社会背景。
宾馆的迎宾小姐含笑着向李军与阿风深深地鞠躬,然后用标准的普通话热情地说:“欢迎光临金塔宾馆。”
“我是自来水公司的,要见你们老板,麻烦你通报一声,”李军很客气地说出了来这的目的。
“先生,请稍等片刻,”小姐带笑着说完,走到了总台前,拨打了老板办公室的电话,向老板说明了情况。
“请问二位,谁是李先生,”迎宾小姐又带笑着对李军与阿风说。
“我就是,”李军高声回答。
“请你到三楼,最东侧是我们老板的办公室,老板说了只接见你一个。”
李军点点头,他让阿风在下面等他。
李军乘上电梯,到了宾馆三楼,然后向东一直走,穿过长长的走廊。静巧巧的,整个宾馆三楼的走廊里除李军之外空无一人,他只听见自已的脚步声,和自已强烈的心跳声。金塔宾馆老板的办公室的大门忽然打开了,李军刚好站在门前,他举起手待要敲门,还未敲。一个熟悉的面孔最先进入李军的眼帘,让李军感到一丝轻松,朱思青坐在对面正含笑着向他招手,李军放心地走了进来。“啪”门被重重地关上,在门后站在两位彪形大汉,二人都是手拿着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李军的头。
“你,你们想干什么?”胆大过人的李军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李军,真的很过意不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朱思青收住了往日最可亲的微笑,他无奈地说出很报谦的话。
“朱经理,你不是让我到这来封闭自备井的吗?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也是虎门的成员,这位金塔宾馆的老板就是我们虎门新的首领大哥,你也许见过。”朱思青说着,请出了一位神秘的人,他从办公室里间的小屋里走出,此人三十不到,相貌俊美,体格健壮,给人一种很可亲的样子,象是在哪里见过。李军忽然想起了什么:“原来站在面前的人是南青市邢警大队的大队长李兵。”
“怎么会是你?”李军一脸疑惑道,他真的不敢相信自已的眼见为实。
“不错,其实李部长是我的叔父,我一直都在为虎门做事,在警局担任虎门的内线,”李兵高傲地说。
是的,王晶身份泄露后,正是他通知了李部长,让组织尽快剌令王晶自尽,以保组织的安全。而金塔宾馆的幕后老板其实就虎门组织,李部长被杀后,虎门新的老大就是李兵了,而虎门过去秘密经营的一些娱乐场所自然都属于李兵的了。
“李军,我今天布下这个局引你只身到这个地方,你想你还能活着回去吗?”李兵冷笑道。
李军气的咬牙切齿,他真想扑过去,先解决掉朱思青这个阴险小人,他口口声声说信任自已原来都是骗人的。朱思青这个刚刚结义的大哥已经背信弃义,他与李兵秘谋要秘密解决掉李军。此时的李军心中再气也不敢妄动,身后两把枪正对准他,他意味着冲动的惩罚是什么?
“传言,你身手不错,我也给你一次机会,我们一对一,你若胜的了我,放你一条生路,”李兵微微地眯着眼,满脸的自信,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这是你说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李军一抱拳,向只猛虎般地扑了上去。
常言道:“强中自有强中手”,南青市邢警大队的大队长可不是吃干饭的,他的身手是李军有所不及的,几十个召面后,李军已经被击倒。他面色露出一丝凄惨的笑,他恨自已为什么不信单单的话,对敌人仁慈正是对自已的残忍。朱思青依然微笑着,“老大,下一步该怎么办?”
“你放心,今后的夏阳的老大就是你朱思青,这天下还是虎门的天下,兄弟会与虎门永远都不会灭!”李兵自豪地说。
思青满脸洋溢着幸福与兴奋:“那,那我们向单单下手吧,他可是我们最大的劲敌。”
“不忙,让我先去解决掉虎门的叛逆费森,我要亲手为叔父报仇,”李兵咬着牙咯嘣直响。
思青点点头,他又有了主人,他喜欢这种有主人的感觉和生活,他要为虎门发挥他的才干与光和热,他要为主人奉献自已的一切包括生命。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失踪三天的李军与阿风二人的尸体在夏阳县的郊外找到了,单单带着手下兄弟赶到现场,他痛苦着流着泪,他发誓一定要为李军报仇,仇与恨就象这野草一样,随时随处都会生根发芽,仇恨伴随着人类一起发展至今,永无休止。
约一百平方米宽敞的灵堂里,正对南门的墙上高挂着五尺见方的“奠”字,中间摆放着乘放李军骨灰的棺木。参加追悼的人围着里三层外三层,黑压压的一片。依据三日入土为安的夏阳风俗,三日内李军的尸骨将安葬于白华山。李军的生前好友单单等人主持追悼会,人们正沉浸于无比悲痛之中。
帅帅打了个踉跄,跌进屋内,气喘吁吁地说:“单哥,不好了。”单单正在揩着眼角的泪,声音沙哑地问道:“好兄弟,什么事慢慢说,别急。”
“朱思青已经买通了夏阳警方,制造了你杀害军哥的伪证,他们要来抓你。”
一听此话,单单火冒三丈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朱思青,他。”
帅帅祈求道:“单哥,事不宜迟,你赶快离开夏阳,先躲一躲吧。”
“不,我不走,让他们来好了,众兄弟!”单单一声势如破竹的大喝。
“哟!”屋内十几个单单的手下兄弟,齐声应道。
“我们和他们拼了,”单单已经失去了理智。
帅帅急忙大声喊道:“兄弟们,这不是拼命的时候,大家要保护单哥的安全,就必须让单哥离开这里,兄弟们把单哥拉出去。”兄弟们都不知所措,还是帅帅拉着单单硬往外跑,但力气不敌单单,他急着流出泪来:“单哥,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啊!”身旁的毛毛也觉帅帅说的有道理,他也哀求单单激动地说:“单哥,朱思青竟然买通了警方,怕是有口难辩啊,还是先躲一躲吧!”
帅帅又大声道:“我的朋友说了,有一个神秘的财团支持朱思青,帮着朱思青以个人名仪向水务公司捐款五千万,帮着水务公司度过难关,连县长县委书记都支持他,我们怕是斗不过他了。单哥,还是先离开夏阳再说吧。”神秘财团就是虎门组织,李兵作为新的虎门组织的首领大哥,已经拿出五千万(这是多年来虎门挣的不义之财)助思青巩固其在夏阳的地位。夏阳女警官马小丽再次与思青“谈合作”,他们已经买通夏阳警局鉴定科在事发的现场提取了单单的指纹,单单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单单知道大势已去,他悲痛地说:“众兄弟,李军的后事就拜托给各位了,我在此多谢了。”单单抱拳说道,兄弟们有的都流下了眼泪。
“各位兄弟,我单单先行一步,终有一天会回来的,取他朱思青那颗狗头。”
“单哥。”哭声一片,兄弟们已经失声痛哭了。
帅帅走在最前面,在众人的前呼后拥下单单坐上了他的丰田车,帅帅提着一个小皮箱:“单哥,事情匆忙,只暂时取了五十万,你先带着,保重啊!”“保重,”这是夏阳人民医院的大门口,原来医院近几年都为死者提供摆设灵堂的场所,李军在夏阳举目无亲又没有家,追悼会只好开在医院内。单单投下了最后一瞥留恋的目光,他驾驶着丰田车呼啸着飞远了。单单走后夏阳邢警大队的人员包围了摆放李军骨灰的灵堂,值得庆幸的是单单已经安全离开了。夏阳邢警大队的人还是带走了几个无关紧要的人去问话。
几乎是同一时刻,费城公安局副局长费森被人刺杀,他死的很惨,头身已经分家了,令人惨不忍睹。
水务公司全体人员的工资整整番了两倍,在快乐与利益的面前,人们忘记了一切,就象金鞑子入关烧杀抢夺,等大清国的英明皇帝治理这天下时,人们在平安的日子里都忘记了仇与恨。大多数人们的思想还是停留在只求过上好日子,当一些办理停薪留职手续的污水厂骨干又因为水务公司待遇的不断提高归来之后,水务公司在朱思青的带领下重现了十年前的辉煌。又过了十年,夏阳水务公司已经成为整个鲁西南最优秀的企业,朱思青也因众政十年政绩显露而当选为夏阳县的副县长兼县委副书记。
那一年的清明,一辆车牌为海岛A8888的最新款白色宝马车停在夏阳市白华山脚下。十多年后的夏阳县已经改为夏阳市了,市长朱思青带领全市人民正在为实现共产主义而拼搏、奋斗。社会空前安宁繁荣,人民生活富裕,衣食无忧。朱思青的政绩有目共睹,他因此成为改革者中的典范,他的事迹与政绩一起频频见报,他也成为鲁西南媒体下的新“宠儿”。
从宝马车上走出三位穿西装打扮的男子,走在最前面的是位中年人,四十岁的样子。身后跟随的两位都很年青,也就二十出头。这其中的一位年青人对前面的中年人轻声问道:“董事长,我们要爬到山顶吗?这里到处都是坟墓,怪吓人的。”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温和道:“我的三位朋友住在山顶上,十多年没来夏阳了,今个来先要与老友叙旧。”
另外一位年青人大惑不解,疑问道:“这山上都是坟,你的朋友怎会住在这里?”
中年男子苦涩道:“他们十多年前就已经离我而去,他们都葬在白华山顶。”
两位年青人刹那间明白了一切,便不做声了。春风吹过,白华山上又响起了“哗哗!”的声响,这是满山的青松合作所凑的动人的歌唱。
三兄弟的坟上野草丛生,已经有好多年没有人来过这里了,他们在时代的发展中早已被人遗忘。
中年男子泪流满面,悲苦地说:“单单,来看你们了。”
这十多年来,崔单为躲避警方的通缉逃到一所海岛上,未想这所海岛在近几年被国家规划为重点开发的地区,单单投身于开发建设海岛的浪潮中,他凭着自已的聪明与能力抓住大好时机最先在海岛成立了一家房地产公司,经过短短几年的发展公司已经扩大为集团公司并且上市了,他的个人资产已经突破了十几个亿,当然在十多年后的祖国拥有上百亿的企业家、个人不在少数,但十几个亿在中国的富人榜上也会有着一席之地。
单单沙哑地说:“他们是真正的英雄,他们却都死在恶人之手。”
“恶人,恶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一位年青人气愤愤地说。
“可是,害死他们的恶人却还活着,而且他们的身份都还很尊贵,”单单怒道。
“董事长,有什么要我们兄弟做的,您尽管开口,不论是谁,只要董事长说一句话,我们会”一位年青人刚说完话,另一位年青人又插口道:“董事长,我兄弟二人的命都是您救的,要不是您两年前我们早就死了。”
单单揩了一把脸上的泪,苦笑道:“说的好,这个世界永远是年青人的天下,你们真象我年青时候那样,血气方刚。”
一位年青人自豪地说:“董事长,没有我们兄弟摆不平的人,你就放心吧!”
“也许,也许你们会遭到什么不测,如若成功,更难逃法律的严惩,我会给你们两个家庭各一千万,你们的亲人都不必担心,你们还没有成家,这是最好的,”单单一脸悲苦地说。
“董事长,两年前我们兄弟在海岛被仇家追杀,是您出手相救,而且助我们报了仇。我们的命就是您的,何况您让我们兄弟是为正义而战,何乐而不谓呢,人终有一死,只要死的重于泰山,死也是值得的。”年青人说的大义凛然,令人心动。
单单拍了拍年青人坚实的肩膀,“我谢谢你们了。” 心肝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