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他会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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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暖静静地抱住了盛承骁的腰身,什么话也不说,偶尔会蹭蹭,像只猫儿一样慵懒乖巧。
盛承骁低头看她,下颔抵上了小妮子的额头:“软软。”
“嗯。”商暖微微露齿笑。
“四哥养你,真像在养女儿啊。”男人的话语里,携一丝淡淡的调侃滋味。
商暖锤他一下,愤愤不平:“软软是大人了,软软还生了宝宝。”
“知道了,小东西。”没对她吐露什么心事,盛承骁牵着商暖,漫步往外去了。
两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坐着,彼此都不说话,安静地看看对方,看看前头,觉得这样的时刻就很好。
人是种爱操心的动物,一旦不操心了,便会觉得生活其实挺简单的。
“盛叔叔。”靠到男人身前,小妮子玩着自己的发。
“怎么了?”
“下回你放假,我们去英国看爸爸妈妈好不好?软软很久没见到他们了。”
“好。”
九月十五。
这日商暖打开家门,便收到了一封喜帖,打开一看,竟然是白诗涵派人送来的。
诗涵……要结婚了吗?
可是为什么没有写新郎的名字呢?商暖愕然过后,便将喜帖拿进家里了。
嘟嘟这会在窗户后边的小摇篮上躺着,没什么光线,小家伙睁着眼,自娱自乐。
默了默,商暖拨了电话往白诗涵的手机去了。铃声响了几遭后,并没人接听。商暖疑惑不已地挂下了机子。
等盛承骁回来了,商暖便迫不及待将喜帖递给了他看:“盛叔叔,诗涵要结婚了。”
盛承骁同样有几分讶异,很快也便收敛起来。
晚些时候再打给白诗涵,这趟倒是接通了,不过听起来,白诗涵的状态不很好。
商暖隐约猜到白诗涵是喝多了,可对方却坚决否认,似乎还保留了几分清醒。
“诗涵,要不暖暖去陪你吧,好不好?”
“不用了,暖暖,好好看着儿子,等我大喜之日,你再来。”
说完通话便被挂断了。
商暖恻然不语。
盛承骁搂了搂她,当下便道:“软软,我们先去休息吧,反正喜帖的时间就在三日后,到时候我陪你去看看。”
“那嘟嘟怎么办?”商暖才不放心把孩子一个人留家里。
“一起抱去。”盛承骁也不太放心,想起赤焰在自己家中出入如无物,他还真是难做到说走就走呢。何况不是赤焰,也没准有别的人。
九月十八。
商暖两人抵达京海颇有名的一处教堂时,才发现来的宾客只有他们两个人。
彼此相视一眼,盛承骁走在前头了。商暖觉得有点儿邪乎,却也没生出要往回走的念头。
商暖抱着嘟嘟跟在盛承骁身后,有意无意地打量了教堂一番。
看得出来这里确实经过了一番装饰,颇有喜气,可再怎么有喜气,没人,总会少了几分韵味。
白诗涵出现之时,身上穿着长长精致的婚纱,面上也做了一番装扮,商暖看着她独自款款走来,不知为何心酸不已。
新郎呢?
白诗涵走到盛承骁一家三口面前了,才微微抿唇笑:“让你们久等了。我跟我的新郎说,如果十点半之前他不出现,我就会从此妥协,嫁给另一个人了,暖暖,你说他会不会来?”
商暖知道白诗涵说的是傅彦综,这么多年,也只有那个人,始终占据了诗涵心底最无法撼动的一角。
盛承骁眼底似有悲悯浮动:“你这又是何苦?”
商暖不再说什么了,乖乖坐下来,陪着白诗涵等。
牧师已经就位,大约是提前得了交代吧,他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诧异之色,而是很有耐心地陪着另外几人一块儿等。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商暖不时看看时钟,明显比新娘子还要着急。
嘟嘟睡得不怎么舒服,几次要醒来,却又是被盛承骁哄睡了。
十点半一到,看着空空荡荡的教堂,白诗涵像是揪紧了心,也像是释然松了一口气。
站起身,她姿态优雅,让人瞧不出一分的落魄。
“暖暖,四哥,很抱歉,今天这顿酒,你们恐怕是喝不成了。”
商暖难过得不能自己,想要去安慰下白诗涵,却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能说什么。
况且就是说了,又有什么意义呢?
今天这场婚礼,来得这样突然和奇怪,商暖虽然没心没肺,却也看出来了,今天傅彦综若是不来,白诗涵大约真是准备,彻底放弃他了。
一直伪装得毫无所谓,觉得只要傅彦综还活着就好的诗涵,怎么会突然就说要结婚了呢?是因为等得太久没结果累了,还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什么不可控的事情?
盛承骁牵住了商暖的左手,没让她乱跑。
起身,他将孩子递给了商暖,掏出手机往外拨号了。
拨的自然是傅彦综的号码,盛承骁多少是有几分怒意的,毕竟青梅竹马之谊在那里摆着,看着自己的小妹妹受了这样的欺负,没道理让他忍着吧?
可通话并未被接通。
盛承骁几次拨过去,响起来的都唯有忙音。
“四哥,我认了,你也甭操心我,和暖暖先回家吧,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让你们白跑一趟,我很过意不去。”即便上了妆,白诗涵面上的憔悴惨淡还是让人清楚地认了出来。
商暖抱紧儿子,没来由觉得有些冷。烈焰碰上坚冰,原来不是前者融化后者,而是前者会被冻伤,后者却一丝异样也无吗?
盛承骁不放心白诗涵一人在外,便说了要先送她回家。白诗涵不允,很冷静地说着自己不会做傻事,她很爱惜生命,“四哥,暖暖,我还想看你们儿子的抓周礼呢,我还想等嘟嘟大些了,告诉他他有个姓白的阿姨,我不会有事的,你们放心吧,先回去,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双方僵持了不知多久后,终于是盛承骁这方先放弃,毕竟白诗涵犟起来的时候,同样是九头牛拉不回来的脾气。
不知打哪抽出了剪刀,盛承骁两大一小三人离开后,白诗涵一点一点剪碎了身上的嫁衣。
这件嫁衣是她多年以前亲手设计的款,不算特别精致,但是每一分每一寸的地方,都融入了浓烈的情感。那时候她想着的,是她要穿上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将自己交到最爱的人手上。
如今,一切都玩完了。如果人生是一场戏,那她一定是傅彦综那场戏里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没有谁会多事地眷顾路人甲,给一个不相干的人无数个镜头。
嫁衣上的珍珠散了,一颗颗砸到地上,大珠小珠落地面,铿铿锵锵,声音好听得令人心碎。
白诗涵眼角两行泪终是落了下来,为自己这样悲哀地爱着一个人,为她这般为爱卑微到了尘埃里,却依旧换不来他多一个眼神。
走出教堂那一刻,阳光刺目,牧师为她做了祈祷的手势,白诗涵泪眼朦胧地谢过后,踩下了阶梯。
原本在她那一点缪想里,若是他愿意出现,那么她会是幸福地走出这段路,从此有个‘傅家夫人’的称号。
可没有,现实永远这样赤/裸裸而难堪,眼前氤氲的视界里,一切景物晃动,不一会,白诗涵一头栽倒了下去。
或者永堕轮回,或者得到救赎,涅槃重生。
白诗涵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种,被人接住的时候,她已经没了知觉。
傅彦综一把抱起了她,将她往医院送。
一个半小时后,拿到了医院给出了诊断结果。
“这位小姐患有脑瘤,情况不容乐观,若是进行手术摘除的话,患者有一半的存活率,若是不接受手术的话,患者的生命还有九个月左右,请家属尽早做好考虑。”
医生前头说过的内容还言犹在耳,傅彦综艰难地看着手头的诊断书,觉得自己的视界里幻化出了无数血色,每一道血色,都由白诗涵踩出来。她一路披荆斩棘,将他看做未来和依靠,看作此生最大的圆满,他却无数次回绝,只因为,他的记忆里,早已没有了她的存在,而他也无法纵容自己,陷入这样的儿女情长中。
他是个不配得到爱的人,傅彦综这样界定自己。
白诗涵醒来之际,看到了病榻旁边容颜憔悴的男子。
那一瞬她艰难地背过了身,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模样。
“对不起。”
白诗涵听到傅彦综这样说。
可她要的,从来就不是一句“对不起”。
“我不知道你得了这样的病。”第二句,让人不知该觉得可笑,还是无言。
“我承认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你了,我是个懦夫,不敢也不能肖想你。白小……”傅彦综脑中乱糟糟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白诗涵忽然打断了他:“够了,傅先生,我累了,请你离开吧,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我可以承受这世间所有其他人的同情,可唯独你的,请恕我无法接受。
真正爱一个人,如何能允许,他对自己的爱这样少,却是理智和怜悯占了上风? 高门宠婚:暖妻不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