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欺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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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商暖稍作打理后出门了。多时没晒到外间的太阳,她觉得自己都快发霉了呢!商述珩派了司机送她,她也没拒绝,安安生生地自个系好了安全带。
和向逸约了去拍婚纱照,商暖对这一切只觉得新奇而陌生。至于其它的,她不愿意去深想了。
想多了,人容易累。本来就不是精明的人,何苦还活得那么累呢?
“王叔,软软自己等,你先回去吧。”在车上呆了一阵后还没见向逸出现,商暖开了车门,下车了。
王叔倒是想留着,可惜小丫头说不要他等着就不要他等,当即便拨了电话给商述珩,告知了自己要司机先回去的事儿。
“暖小姐,好吧,那你注意安全,需要我来接你的话,随时给我打电话。”临走前还不忘叮嘱一番,王叔话落关了副驾驶座旁边的车窗,开车离去了。
这是京城境内最有口碑的婚纱摄影店——
摄影店的店名叫‘一生时光’,门牌装饰得并不奢华,却简朴素净得深入人心。连续七年的京城婚纱摄影店评比,‘一生时光’都以其独特的风韵夺得榜首。现如今,这里的生意可以说是好到爆表。
虽是如此,行人路过‘一生时光’时却也不会觉得里头过于拥挤热闹,因为来这儿拍摄婚纱照都是需要提先预约的,若是预约名额已满,那么便是你愿意一掷千金,人家也不会为你破了规矩。
或许也正是因为‘一生时光’这份人人平等的默认公约,不论是上中下层的未婚已婚夫妻都爱来这拍照留个念啥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静静溜走了。
商暖不喜欢等待,在向逸迟到了整整半个小时后,她掏出机子给对方拨了通话。
“你还没有来。”听不出什么指控的意味,商暖平静得像在陈述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儿。
“少董,董事会马上召开了,董事长让你赶紧过去。”虽然知道很突兀,秘书却还是不得不打断向逸的忙里偷闲。
“我知道了。”匆匆这么应了一声后,向逸只好抱歉朝商暖解释道:“软软,公司里临时有事,向逸哥哥走不开,我……”
“那软软自己回家吧。”也不知道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商暖话落便挂了电话,有些小坏脾气了。
向逸一拍自己的脑门,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挫败:“什么时候不好开会!”
“少董……”察觉到向逸不高兴了,秘书却还跟夹心饼干一样,不得不强自启口,“距离董事会召开只剩四十秒了,再不过去的话,其他董事恐怕是要有意见的。”
“你不用跟来了,帮我去看着软软,务必保证她安全回到家。”抽过了秘书手头的资料,向逸临进会议室门前,突地这么提了一句。
留待原地的秘书摇摇头,只好调转方向。
哎!
最后望了一眼身后的婚纱店,商暖拽紧自己的手提包,打算在周遭逛逛后就回家了。
人来人往,即便是上午,京都的街道上也是人流涌动。
这个城市的每一处角落都在上演着热闹与角逐,生机和死气共存,繁华与肮脏互依,不死不休。
过分沉默的男人亦步亦趋地跟在了她身后,商暖打从离开婚纱店便注意到他了。可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谈,商暖早就不清楚这样的碰面还有什么意义。
良久,再次回到了婚纱店门前,商暖打算折回了,盛承骁偏偏在此时按住了她,近乎乞求,“跟我拍一张好不好?”
商暖掏手机的素手一顿。
“就一张。”仿若走火入魔了,男人低喃着重复。
当即甩开了他的手,商暖二话不说就往外走去。盛承骁一顿后,再不迟疑地冲上去抱住了她,“软软,我爱你。”
轻哝情语,淹散风里。
商暖闻言蓦地一滞,身子绷得紧紧的,后背更是长满芒刺似的,要将男人排除在自己的交往圈子外,“你走!”
“我不走。”一对铁臂将小妮子环得牢牢的,男人的下颔抵在了她的肩头,“我不会走,我也不能放你走。软软,我允许你恨我,但是,给我一个要这样恨我的理由。”
“我不恨你。”小兽被禁锢得不能动弹,脾气却越发暴躁了起来,“你放开我,不要你抱,我不要你……”
呜呜咽咽的,都要带上哭腔了,“你欺负人!”
“你才欺负人。”盛承骁回敬她,却是用着宠溺怜惜的语气。
“我没有……”小兽一下子被绕进了猎人设下的陷阱里。
“没有吗?那你为什么不跟我拍照?”他指控她,带着某种连自己都不知晓的卑微与期待。
“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和你拍照,软软要和向逸哥哥拍,不要你!”使劲儿想要掰开盛承骁搭在她腹部的手,可惜两人之间的力气是天壤之别,商暖的做法毫无效果。
“可我想和你拍,我们都没有一起拍过照。”盛承骁的声线喑哑下去了,失望透顶般,又带点耍赖的味道。
“盛先生,真的需要我一再提醒你我们已经没关系了吗?我不清楚你到底哪里来的时间精力可以花在我身上,但我告诉你,最后一次告诉你了,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人生!”
“我的人生,不能没有家人小小白和向逸哥哥,但一定可以没有你!”
这番话一说完,商暖狠狠踩上了身后男人的脚,想着他吃痛了,便会松开了。
痛了,才会放手,这可不正是她用了三年多时间才悟出来的道理?
如商暖所愿,盛承骁确实放开了她,只是他心灰意冷的模样,让人看了心头各种不是滋味,有点儿莫名的揪痛,以及懊恼挫败。
“拍个照,都不可以了吗?”到底是没让她离开,盛承骁拉住了商暖的手臂,轻声问着,不知是害怕惊扰了自己的梦,还是惊扰到了她。
软软,我该死地恨着我们之间这样的局面啊,可我要怎么挽救,你才能不再这样憎恶我呢?难道真要应了那句话吗——最凉不过人心,最卑贱不过感情?
谁爱谁输,可因为是你,我都情愿输得一败涂地了。
只是,你不稀罕啊!
我怎么做,你都……不在意了……
不耐烦地拍,再拍男人的手,商暖有一刹那想着自己的心大约真是金刚石做的吧,不然怎么能做到,这样对他的情意置之不理?
可,真的是情吗?
是吗?
太阳光渐渐地越加猛烈,酷日当头,商暖不乐意变成一盘烤肉,没多久也就怒气腾腾了:“你玩够了没有?盛先生,我要回去了,软软要漂漂亮亮的,不要陪你晒太阳!”
明明是这样毫无道理的话啊,偏偏盛承骁却找不出反驳的言语来,只能喃喃着:“我的小公主已经很漂亮了,这样就好。”
无意再和这个不知是疯了还是魔怔了的男人计较,商暖一个手刀毫无征兆地劈下去,将男人的大手别开了。
立即退离了三步远,穿着嫩绿长裙的小妮子垂首站着,可不想再被他抓住。
这个男人简直太无理取闹,她都要看不起他了。玩得起就要放得下,不相爱就不要耽搁对方的未来。连她都懂的道理,他却不明白!
“软软……”
“盛先生,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你不觉得会恶心到自己吗?”没等盛承骁说完下边的话,商暖便没好气地打断了他,“我是笨,所以实在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我穷追不舍,还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姿态。你扪心自问,你真的有爱我吗,难道我不只是你开心时才想逗逗的宠物?少了一个玩具,你至于活不下去?都三年多了,怨也好,恨也罢,我都放下了,你又何苦还执迷不悟呢?”
盛承骁张了张口,想辩解,告诉她不是她想的这样。
商暖却是在自己的手提包里翻来翻去,最后一股脑将里头的东西都往地上倒了。
子弹头项链掉了下来,坠到地上时发出了‘叮’的声响。商暖捡起了它,将链子恶狠狠地甩回给了他,“我不要你的东西,这个还给你,你要是再丢我这,我就把它当垃圾处理了。”
静默片刻,又是捡起了地上的录音笔,紧紧地捏着。
热风吹过,也不知是否有沙子闪进了她的瞳眸里,商暖眨着眼,感觉有什么令她生厌的液体掉脸上了。
有些,疼呢……
她又一次,将这条项链还给了他,以这样抗拒仇视的阵势。盛承骁踉跄着退后了一步,看着躺在自己手心的链子发怔。
真的,要放弃吗?
生平第二回爱上一个女子,甚至抱着想和她走完一生的念头,可终于,也只是他一个人在编着这梦了。
再长的梦,都有醒来的一天。一如她曾经给予他的感情,时光荏苒,情深,再不复。
盛承骁迎着烈日骄阳,想起了当日赶到她在海大的宿舍时,他看到小妮子的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的,床脚那只大熊公仔笑得正欢。
而她的桌上还放着自己心爱的手绘板,一叠画纸在文件袋里规规矩矩地躺着,里边无数张图纸上都有他的存在。
爱一个人,你的画笔会告诉他。那个时候盛承骁便知晓,她该是爱他的,不然怎么会留着他们赢回来的公仔,还画了那么多他的画像。 高门宠婚:暖妻不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