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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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太多屈死的冤魂,所以闹鬼的传言是大忌。
可是这几天,有很多宫人在庆寿园见到了花才人的鬼魂在飘荡,身穿一袭白衣,裙摆上都是血迹,在暗夜里依然散发着莹莹绿光,极其恐怖。
此事持续了很久,掩藏不住,江燕来命令司正房调查,但是却没有任何线索。
宫中人心惶惶,唐厉风雷霆大怒。
因为迟迟查不出结果,叶疏烟唯有亲自去崇政殿,自请疏于管制之罪。
唐厉风知道她胎气不稳,哪里会怪责她,只迁怒于江燕来和司正房而已。
叶疏烟只好说道:“皇上,臣妾以前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可是自从林枫晚井底沉尸之案发生后,臣妾却觉得,人的身体虽消亡了,但是也可能有固执不灭的精神留在世间。否则上官兰初的恶行,谁又能查得出来?”
唐厉风很不喜欢这种神神鬼鬼的说法,可听了叶疏烟细说林枫晚的玉兰发簪浮出水面、上官兰初畏罪跳井的事后,也觉得世事确实有些是只有鬼神之说才能解释的事。
“你的意思是什么?”
叶疏烟继续道:“前一阵子,花才人难产而死,连自己所生的皇子都没能看一眼,心里难免有牵挂。假如真是她的意念不甘、散不去,不如做场法事来超度她,这样就安抚了宫里众人的心。这段时间,臣妾必定让司正房加紧调查。”
唐厉风想想,做法事这种事,信则灵,便答应了叶疏烟。
待叶疏烟回到六尚局,却以查案不力、治下无方的罪责,令江燕来暂时离职,让崔莹代任尚宫,并挑选了当初是中立派的秦梦为司正。
江燕来心知自己原来是皇后的人,如今遭到清算也是成王败寇,皇后倒台后,她早做好了这个准备。
暗暗斗了这么就,姚氏也颓败了,皇后也打入冷宫,她终于不用再为皇后办事,竟然也无官一身轻,很识相的让出了尚宫印绶、交接了工作。
在叶疏烟的安排之下,一批女尼进入后宫,连着三天三夜为花才人做法事超度。
到了第三天,花才人寝宫里的法事做完,接下来,叶疏烟便询问了各宫妃嫔,如果觉得心中仍是不安,想要求平安符或者请开光菩萨的,可以趁女尼们还在宫中一并求了。
一提这个,各宫就热闹起来。
请平安符的自然不少,也有专门让师太来为送子观音开光的,为佛像、佛珠等摆件开光的。
自从叶疏烟向唐厉风提出以翻名牌来决定哪个妃嫔侍寝后,各宫妃嫔虽不是都得到临幸,但终究有了盼头,所以送子观音必不可少。
卓胜男看着这些女尼在各宫里忙着,自己心里越发不爽快。
在叶疏烟怀孕之后,唐厉风几乎不在沛恩宫留宿,所以得到临幸最多的是惜云裳,而接下来就是卓胜男,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有怀孕。
她自然不知道自己宫里的装潢材料中已经混入了避孕药物,所以只怪自己身子不中用。
眼见叶疏烟肚子越来越大,唐厉风对她更是言听计从,连雨露均沾这种事都听了她的话,卓胜男心里急的要命,又不好意思说。
蓝溪见她这几天脾气更加暴躁,却是看穿了这点心事,没等卓胜男说,便去请了一位师太进了昭阳宫,照着别宫的样子,又是弄符纸给卓胜男喝,又是请送子观音。
可是那个师太进了昭阳宫,才呆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摇了摇头:
“娘娘身份金贵,可惜住在这昭阳宫,与子嗣无缘,请恕贫尼不能帮您这尊观音开光。”
卓胜男闻言大怒:“宫里御医都没说过本宫不能怀孕,师太你是出家人,可别胡说。”
那师太双手合十,淡淡一笑:“娘娘,昭阳宫里花卉众多,所以一走进来,觉得异香扑鼻,可是花香自然,但昭阳宫的香味却并非单纯是花香。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将所有有味道的东西都搬出去。”
蓝溪听了,急忙命人将殿中所有的花卉盆栽甚至是水果都移出殿外,将门窗打开,通了半天的风。
这时,宫里却依然还是充满了香味,但那却不是花香果香。
师太便在殿中走了一圈,最后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娘娘的昭阳宫里,很多地方都有香气,这些物品上都浸染过麝香,娘娘住在这里,是绝对不会有孕的。就算是从今天开始搬出去、好好调理排毒,最快也要两年之后才有些许机会得孕,运气差的话,就像贫尼说的,和子嗣无缘了。”
卓胜男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她也算是防范严密的,自己宫里怎么会多处浸染麝香?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当初负责皇贵妃册封事宜的皇后,让人在材料上做了手脚。
“她好狠毒!”卓胜男终于知道自己为何会一直怀不上孩子。
送走了那个师太,蓝溪也恨得牙痒痒。
卓胜男要对付唐厉风,那是她身为北冀镇国公主的责任,但是卓皓天也答应她,只要能助北冀夺得这大汉天下,到时候汴京四周方圆数百里繁华之地,都是卓胜男的封地。
可她若是没有子嗣传承,卓皓天有金山银山给她,也是无用,终究吃不完,穿不尽,带不进坟墓。
见卓胜男恨皇后恨得眼睛通红,蓝溪上前说道:
“公主,皇后当时还没有掌权,她敢有这样的胆子在偌大的昭阳宫做手脚,怕是唐厉风授意的。”
还是旁观者清,卓胜男只顾着恨皇后,却没想到唐厉风。
“你说得对,大汉国的人无耻狡猾,却还满口仁义道德,那唐厉风之所以这样放心让我侍寝,根本是笃定我无法孕育皇嗣!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唐厉风付出惨痛代价!”
蓝溪握住了卓胜男的手:“公主,皇后如今身在冷宫,你要她的命是易如反掌。而对付唐厉风,我们小女子不能上阵杀敌,就只有控制住他的子嗣。别忘了,这皇宫里,还有个二皇子呢。是该出手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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