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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锦年1 10243 2021-04-05 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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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已是千夜离寿诞后的第十一日,紫衣又恢复了皇宫,王府,俩点一线的生活。

  但寿诞那日所引起的连锁反应,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变本加厉。

  这几日,不管是上学堂,还是下学堂,紫衣总能或巧合,或刻意的碰到一些达官贵人,后宫妃子。

  他们与自己说着一些恭维或者献媚的话,偶尔还会给自己塞几件贵重物品。

  比如昨日,王皇后便将自己最为喜爱的一只翡翠镯子摘下来送给了自己。不过……王皇后若是知道自己已将那只镯子给当了,不知道会不会气吐血。

  而路上的宫女太监遇到自己,更是一副奴颜婢膝的讨好模样。

  紫衣皆回以微笑,对谁都不冷不热,不咸不淡。

  人人都以为她心里是极欢喜得,甚至有流言传出,说,倾城郡主已是内定的皇后人选,皇上有意将她许配给三皇子千语寻,只待她及笄后,便会赐婚。朝阳皇室,将第一次实现皇权和军权的全面掌控。

  冬梅将这些传言说与紫衣听时,紫衣嘴角一直保持着嘲讽而讥诮的弧度。眸中似笑非笑的神情,冬梅看不懂,也猜不透。但她知道,郡主在生气。

  她不明白郡主在气什么,在她看来,三皇子容貌出众,为人温和,和她家郡主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妙人儿。

  这日下了学堂,时辰尚早,想着有好几日没见到萧楓了,紫衣便命李卫赶车去了萧府。

  萧府前街人流太多,马车行走不易。李卫便挑了比较空旷的后街。紫衣对于自己是前门进去,还是后门进去并不在意。

  咕噜噜的马车轮突然停下。紫衣一边抚摸着雪球顺滑的白色皮毛,一边朝李卫问道:“可是到了?”

  许久没有回应,紫衣眉毛一挑,伸手撩起车帘。

  入目,李卫坐在马车前,侧仰着头,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

  紫衣顺着他的角度望去,只见碧瓦朱甍的萧府后墙上,俩颗近墙而栽的桂花树已长的高直挺拔,探出墙来。这时节,繁密的枝叶间,一支支,一串串碎金似地桂花,都从绿叶间显露身姿。

  一股清甜的幽香扑鼻而来,若是寻常,紫衣定然深深嗅一嗅这花香。但此刻,紫衣的心目已全数被那墙上探出的小脑袋所吸引。

  “满园桂花关不住,一个猪头出墙来。”紫衣喃喃念道。

  这话传入李卫耳中,他猛的捧腹大笑起来。

  洪亮的笑声惊动了墙上那颗小猪头,他一脸的哀怨瞬间变成惊喜,趴在墙上朝紫衣激动喊道:“姐姐救我!梯子倒了!我下不去了!”满头桂花随着他的动作扑簌簌落下。也不知他究竟趴了多久。

  “李卫,去抱他下来。”

  “是,郡主。”

  李卫扔下马鞭,自车上站起来,单脚用力一踏,便借力飞上了墙头。

  望着跪趴在墙上不敢动弹的萧枫,李卫哑然一笑,伸手将他抱起,跃下墙头。

  紫衣牵着雪球从马车上跳下来,朝萧枫问道:“你趴在墙上干什么?”

  “汪汪!!!”

  “你娘呢?”

  “汪汪!!!”

  “还不快从李卫身上下来!”

  “汪——”

  紫衣猛的低头,喝道:“闭嘴!是你问还是我问!”

  雪球“汪唔”一声,翻着狗眼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叫了。

  萧枫从李卫身上下来,许是在墙头趴的有些久了,他双腿有些打颤,嗫嚅着朝紫衣回道:“姐姐,娘亲最近哪里也不准我去。我呆在府里好无聊。今天娘亲不在,我想去找姐姐,可是管家死活不让我出去,我就偷偷取了梯子准备翻墙,可是上来以后我又不敢跳,想退回去,梯子倒了,所以——”

  “你娘亲不让你出去自有她的道理,你怎么能翻墙呢!跟谁学的这些坏毛病!”紫衣拿出了身为姐姐的威严,准备好好教育教育弟弟。

  “怕是跟郡主你学的吧——”李卫幽幽插嘴。

  萧枫侧头:“咦——你怎么知道?就是跟姐姐学的。”

  紫衣的威严,瞬间碎一地。

  忽有明亮的光斑从眸间闪过。

  紫衣和李卫对视一眼,目露戒备。

  “嚓……”极轻的兵器出鞘声从右方传来。

  紫衣眼眸一沉,一把拉过萧枫护在身后。眸光锐利的扫向右方屋脊,只见上面埋伏着十来个手持长剑,身着劲装的男子,一身江湖气息。眸光紧紧盯着紫衣身后的萧楓。

  杀戮一触即发。

  一声声轻微的裂响,一声声剧痛的惨嚎。殷红四溅,如下血雨!

  千夜雷赶到时,看到了让他无比锥心的一幕。

  满地鲜血殷殷,千语倾一身血染红衣,抱着浑身皮毛已被鲜血浸红的雪球,一动不动坐在一地殷红中。

  她的眸光,是他从未曾见过的冷寂森然。他看见她眼底浓的化不开的血色,有一种名为愤怒的情绪在那双眼底无尽翻滚。她明明一动不动,他却在她眼底看到了愤怒,看到了咆哮,看到了想要毁天灭地的冲动。

  天狼等人和萧府的侍卫静静立在她身后,屏息不语,唯有萧枫惊惧的痛哭,撕心裂肺。

  “倾儿?倾儿?”千夜雷控制不住声线的颤抖,踉跄着朝紫衣走去。

  “王爷,郡主没事。”立在紫衣身后的天木,连忙朝千夜雷宽慰道。

  千夜雷脚步不停,快步走到紫衣身前。紫衣抬头看他一眼,忽而松开了手中已经没有呼吸的雪球。

  千夜雷这才看到,雪球腰间,已被利剑贯穿,泊泊流着鲜血。

  紫衣走到李卫面前,有侍卫正用布巾替李卫压着伤口,而大夫蹲在一侧颤颤巍巍给他上药,只是那白色粉末刚敷上,便被汹涌而出的鲜血冲的四散流开。

  紫衣一把推开那大夫,上前仔仔细细检查李卫的伤势,他身上深深浅浅的伤口有多处,最严重的是腿上一剑,显然已伤及动脉,鲜红的血液正不断自伤口处喷涌而出,他面色惨白如纸,显然已是失血过多,几近休克。

  紫衣单膝跪在李卫面前,抬手压住李卫的动脉,血流之势立刻放慢,她将伤药敷在此处,迅速包扎处理,动作熟练至极。看的那大夫惊异不已。而天狼等人早已是见怪不怪。

  待李卫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时,紫衣将药扔给了大夫,然后站起身来,一把夺过天狼手中的长剑,走到那被制服,跪在地上的男子面前。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什么都说!我什么都说!是……啊!!!”

  凄厉的惨嚎响彻天空。

  紫衣手中的长剑,举起,狠狠刺下!举起,狠狠刺下!举起,狠狠刺下!

  腥红染满她黑白的眸子,她彷如机器一般,只是不停重复着这个动作。即便那男子早已没有了呼吸,即便那男子身上已有数百个窟窿,紫衣依旧没有停手。她盯着那男子的目光极其森冷,散发着无尽死气与杀气、那样的眼神,让人颤栗。

  萧府的侍卫皆被这骇人的一幕震住,望向紫衣的眼里尽是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紫衣才停下动作,走回雪球身边,将它抱起上了马车。

  自始至终,她一句话说没说,一滴泪没流。

  残阳血霞。

  一下马车,紫衣迎着满府人惊惧的眼神,穿过飞阁沿长廊直奔倾城阁。

  紫衣一把推开倾城阁的房门,房里冬梅正在往火炉里添加炭火,见到一身是血的紫衣,冬梅下意识就要尖叫,却被紫衣的目光骇住,尖叫硬生生卡在了喉咙口。

  “出去。”紫衣声音平静的没有一丝声线颤抖,却带着无尽寒意。

  冬梅动了动嘴唇,想问些什么,却正好看到门口处,千语寒对她微微摇了摇头。

  “是,郡主。”纵然有千般疑问,冬梅还是应声出了房门。

  “砰!!!”房门在她身后剧烈的合上。冬梅颤了颤身子,侧头朝千语寒问道:“世子,郡主这是怎么了?”

  千语寒皱紧眉头没有说话,只是对她指了指身后。

  冬梅顺着他所指之处望去,只见空旷的院子里,雪球被人放在地上,一身如雪皮毛此时已是殷红,背上有一道一寸宽的伤口,那伤口已经凝固,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暗红色,就像一条丑陋的疤痕,而它的肚子上,有一条一样大小的伤口。竟是从上而下被彻底贯穿!

  “雪球!!!雪球你怎么了!!!雪球!!!”

  室内寂静无声,室外哭声阵阵。

  紫衣转身在案前坐下,炉中火苗跳跃,她却觉得遍体生寒。脑中不断回放着那让她心碎的一幕。

  眼看那男子持剑刺向萧楓的那一刻,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挡在了他面前。

  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她心中涌动着无尽不甘。

  不行吗?竟然还是不行吗?前世的所有能力,在这些武功内力面前,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吗?自己所有的骄傲,所有的自信,在那一瞬间轰然塌方,无力感如潮水一般将她淹没,让她呼吸艰难,几欲溺水而死。

  那一刻,她想起自己曾经大言不惭的说:“我会保护你,一生,一世。”

  而在赤裸裸的现实面前。她竟连自保都做不到。要死了吗?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吗?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她看到雪球以极快的速度冲了过来,然后支起身子朝那人扑了上去。

  她眼睁睁看着那长剑瞬间将它穿透。眼睁睁看着那人将它一脚踢开,而它痛苦的望着自己呜咽。

  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全身都被灌了铅,重似千斤,无法动弹。甚至连那人再次刺来的长剑,她都不知道避开。

  “嚓啦”兵器相摩擦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她扭头看见了天木,她知道,他们安全了。

  院中,冬梅的哭声还在继续,一声一声仿佛敲打在紫衣心上。

  紫衣迅速抬手覆上双眼,却有俩行晶莹,自掌心下缓缓流淌。

  心上,一片冰凉。

  “雪球,我一直都错了,你很勇敢,你一点都不胆小……”

  阴霾的乌云笼罩了整个明月,秋风瑟瑟从倾城阁吹过。

  院中,紫衣跪坐在雪球经常蹲着的梨花树下,徒手一下一下刨着土。

  洁白细嫩的手指触到地底尖锐的硬石,便会刮开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涌出,将褐色的土地染上暗沉。

  坑刨的越深,触感越是冰凉,直到后半夜,入手的黄土已是冰冷刺骨,紫衣仿佛没有知觉一般,一下一下,一捧一捧刨着。

  左侧突然多了一人,多了一双纤细白皙的手。紫衣扭头,看到了双目早已哭的红肿不堪的冬梅。

  “郡主,奴婢帮您一起挖。”冬梅的声音,还带着哭后浓重的鼻音。

  紫衣没有说话,只是回过头继续手中的事。

  右侧一道高大身影压下,紫衣微微一顿,看到了一双粗糙的大掌,沿着大掌往上,紫衣看到了千夜雷怜爱的目光。

  她知道,千夜雷不是一个温柔的男人,甚至可以说是粗犷的,但他一直很用心,很用心的,小心翼翼的爱着她。她知道,她今日又让他担心了。

  紫衣依旧没有说话,依旧回过头继续刨手中的土。只是她刚一转头,便看到对面也蹲下一人。她的哥哥,抬头摸了摸她的头,也开始刨土。

  身侧的人越聚越多,她看到管家王福,看到了逢春,看到了初夏,看到了秋菊,看到了嬷嬷,看到天狼,看到了拖着拐杖坐在地上,一手包着绷带一手刨着坑,刚从昏迷里清醒过来的李卫。

  小小的一个坑,瞬间被一群人挤满。

  紫衣的眼泪,突然便掉了下来,掉的那么急,那么凶,止也止不住。

  对不起啊,都是我,太弱了……

  没有月光,周围一片暗沉。一群人默默刨着土,谁也没有说话。

  倾城阁屋脊之上,千语寻一瞬不瞬望着那哭泣的小小女子。

  本以为,他和她是同一类人,本以为,他和她一样冷血绝情,却不曾想……

  这个集中了冷静,理智,残酷于一身的女子,今日,第一次流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

  千语寻嘴角不自觉勾起,眸中有些玩味。真是一个让人无法理解的女子,杀人时那般狠戾,眼睛眨都不眨,连他看了都胆战心惊,心生寒意。

  这样的人,此时却为了一条已死的狗,如此伤心,如此落泪。

  而堂堂的雷王殿下,见到父皇都无需行礼的一国之王,骄傲而威严的朝阳战神,此刻竟然为了一条狗,跪地刨土。

  这李家一脉,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莫不是都不正常?

  “三皇子深夜到访我雷王府,不知所谓何事?”天木悄无声息落在千语寻三米之外,冰冷开口。他背在身后的手中,锋利的匕首已经做好了随时饮血的准备。

  伴着天木话落,周围再次现出一身黑衣的十一名影卫,将千语寻团团围住,背在身后的手中,匕首闪烁着森森寒光,如鹰般的眸子,更是牢牢盯着千语寻。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而有一丝怯意和犹豫。

  “本皇子只是听说了今日的事,来看看她,”千语寻不急不缓的回道,声音淡淡。

  她是谁?所有人心知肚明。

  “三皇子如今看过了,大可以走了,但望三皇子以后,不要半夜来倾城阁,更不要放着正门不走,而飞檐走壁。万一我等眼拙,误将三皇子当成刺客,误伤了您,可怎的好?”天木说着玩笑的话,眸中却没有一丝玩笑的意思。

  “呵……雷王府的侍卫果然非同一般。丝毫不将我千家人放在眼里,难道这朝阳,已经改姓李了?”千语寻轻笑,声音却带着丝丝压迫。句句如锋。

  “三皇子请恕罪,在下绝对没有那个意思。三皇子应当明了。倾城郡主,是雷王的命,便是我雷王府众人的命,若自己的命受到了威胁,不知三皇子您会如何?”

  “告诉她!本皇子会再送她一条一模一样的狗!”留下这句话,千语寻转身融入茫茫夜色中。

  “就算你再弄来一百条,不是郡主要的那一条,也是枉然。”天木的声音极轻,像是自言自语。

  后来,千语寻终于千方百计找到了一条和雪球一模一样的狗,而他要送的人,却已经不在这长歌城内。

  后半夜,那坑终于刨好,紫衣将雪球埋在了树下。

  一夜未眠。

  第二日,天空阴云密布,大雨倾盆。

  紫衣站在窗前,窗外豆大的雨滴夹杂着冰雹,来的迅猛而热烈。

  紫衣伸出手,有冰雹砸在她的手心,微微的痛。她早已红肿不堪的眼眸里,涌动着无边黑暗,仿若一个巨大的黑洞,想要吞噬一切。

  一道金光突然跃入她的掌心,紫衣收回手,望着离家出走,许久不见的小金,淡淡道:“回来了?”

  “嘶嘶……”

  “小金,我想求你帮我守护一个人,时间不长,最多十年。”

  “嘶嘶……”

  “拜托你了。”

  ——

  萧府的侍卫在看到撑伞而来的紫衣时,人人面露惊惧。

  紫衣无视他们的目光,直接进了萧府,一路向萧楓的住处行去。

  “夫人,倾城郡主来了。”萧楓的住所门前,一左一右立着俩个丫鬟,见到紫衣,那右侧耳丫鬟连忙朝里面禀告的。

  “请她进来。”

  “是,郡主您请进。”

  紫衣踏进房间时,看到江红坐在软蹋上,怀中抱着已经睡熟的萧楓。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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