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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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低了低头,望着自己光滑平坦的小腹,心中突然涌起淡淡恐慌。
那里,是不是已经埋下了龙非陌的种?
一想到这个可能,紫衣顿时惊出一身的冷汗,快速翻身下地。
刚一落地,她便一个踉跄,昨夜积累在身上的劳累和疼痛,此时疯狂的喧嚣起来,她咬牙忍着,站稳了身子。
地上有大块的衣衫碎片,她昨日穿的衣服,不出意外再一次被龙非陌撕毁,紫衣抬手抚了抚额,觉得很有必要和龙非陌谈谈这件事。
她抬步要往衣柜走去,微一侧头,正好看到床尾处已经放好了她今日要穿的衣裙。
紫衣转过身,伸手从床上拿起衣物,麻利的穿好,这套衣裙是高领,样式并不常见,领口竖起正好挡住了她脖颈上暧昧的痕迹,想来是龙非陌怕她尴尬,特意准备的。
穿戴妥当后,紫衣这才朝门口唤道:“元冬。”
房门应声而开,元冬抬步进来,满室里缠绵而荡漾的香气,夹杂着男女交合后所渗出的****和体液的气息,形成一种馥郁而古怪的气味,朝元冬扑面而来。
元冬面上微微一僵,快速闪过一抹淡淡的红,继而又恢复了那张面瘫脸,波澜不兴的走到紫衣面前,躬身道:“奴婢在,王妃有何吩咐?是要用膳还是沐浴?”
“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脸!”紫衣的声音有些高,还带着一丝急迫。
元冬抬头看她一眼,继而又将头垂下,“是,奴婢这就去。”
元冬退下后,紫衣立在原地皱眉思考,什么药能避孕她自然知道,关键她现在无法出府,要拿药也只能去王府里的药房,但府里的大夫真的会将避孕的药给她吗?
紫衣苦恼的思考着怎样才能从大夫那里顺利取到药,威胁?逼迫?还是直接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然而接下来的事情证明,她完全想多了。
因为……她根本连大夫都见不到。
不一会,元冬便端着热水进来了,紫衣匆匆走到盆架前净了面,又草草的梳了头,转身便朝房门走去,一眨眼人已在门外。
紫衣身后,元冬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又将嘴闭上,她默默看着紫衣出了门,却奇迹般的没有跟上去,而是端了盆,倒了水,然后又默默的去小厨房烧热水了。
而前方步履匆匆的紫衣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小尾巴元冬没有跟上来,她刚来到望月阁大门口,俩名暗卫悄无声息出现在她面前,将她的去路挡了个严严实实。
“王妃请留步。”
“干什么?”紫衣板着一张脸,声音有些不悦,她现在很急,非常的急,没空和他们在这里废话,她的肚子里此时可埋着一颗定时炸弹!
似没有看到紫衣恼怒的脸色,那开口的暗卫恭敬说道:“回王妃,王爷有令,不能让王妃出望月阁半步,王妃请回。”
紫衣眯起眼睛,眼底透出丝丝锐利,“你在说什么?龙非陌昨日就解了我的禁令,允许我在府内自由走动,我昨日不是还出了望月阁吗?难道他没有告诉你们?快给我让开!本王妃现在有急事在身,若耽误了,本王妃就将你的脑袋割下来当球踢!”
此话若是由别的女子说出来,一众暗卫也许会将它当成个笑话,但是由紫衣说出来,他们却丝毫不敢有所怀疑。
那朝紫衣答话的暗卫面上闪过一丝惧色,言语更恭敬了几分,弯腰朝紫衣说道:“还请王妃恕罪,王爷昨日确实解了王妃的禁令,但就在方才,王爷离开时吩咐属下,不得……”
瞧着紫衣越来越铁青的脸色,那暗卫不自觉将声音放低了几分,弱弱道:“不得让王妃出望月阁半步……”
好!好你个龙非陌!竟然又给我下了禁令!
那暗卫话落,紫衣眸中似燃起俩簇火苗,怒火翻腾,但很快,她将怒意压下,冲着那暗卫不怒反笑,只是那笑仿佛从唇角僵硬的扯起,再配上她寒光闪烁闪的眸,怎么看怎么透着一种扭曲的怪异,怎么看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紫衣僵硬的笑容维持了很久,久到那暗卫深深低下头,久到四面的空气凝固成压抑,沉沉落在一众暗卫身上,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告诉龙非陌,我要见他,现在,立刻,马上!”
那暗卫将头再度低了一分,不去看紫衣的脸色,恭敬答道:“回王妃,王爷已经告假了几日不曾上朝,皇上很是挂心,方才派了孙公公来传话,此时,王爷已经同孙公公进宫去了。”
一瞬间,紫衣垂在身侧的手松了紧,紧了松,胸膛剧烈的起伏,反复数次,她才压下心头怒气,转身一言不发的回了望月阁。
直到房门在她身后重重的关上,发出“砰”一声巨响,守在望月阁的暗卫们才齐齐松了一口气,而守在大门口与紫衣对话的那名暗卫,后背更是冷汗涔涔,他抬起头来望着不远处紧闭的房门,低低道:“妈的!老子见了王爷也没这么畏惧!”
他身旁那名暗卫抬手看了看掌心的汗渍,默默道:“我也是。”
话落,二人相顾摇了摇头,身形一闪,再度隐于暗中,只是一双眸子却牢牢盯着紧闭的房门,不敢有丝毫松懈。
紫衣回到房中后,怒气难平,她抬手紧紧压着案桌,眸中浮起冷冷寒意。
她又犯错了,她天生羁傲不逊,倔驴一头,总也学不会忍耐,但这样的性子,只会给她带来无尽麻烦,毕竟不是每个挡她路的人,她都能杀了砍了。什么一不做,二不休,不成功,便成仁,她真蠢!她不该对龙非陌说那样的话,好不容易得到的一点自由,刹那便飞了!
可恶!
紫衣抄起桌上的茶杯,朝地上用力一砸,刺耳的碎裂声响起的瞬间,元冬冲进门来。
“王妃?您……”元冬立在门边,看着紫衣充满怒气的眸,轻轻唤道。
紫衣抬头注视着元冬,三秒钟后,她满腔怒火刹那消弭,嘴角一弯,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元冬,你是不是完全听从我的吩咐,我说什么你都会照做?”
元冬躬身,“是,只要王妃吩咐的,奴婢一定拼尽全力为王妃办好。”
紫衣唇边笑容加深,转身走到书案前,铺开宣纸,提笔挥写,不一会便将写满字迹的纸张拿起来,放到唇边轻轻一吹,然后拿着它走到元冬面前,笑吟吟道:“你去府里的药房,将这些药给我抓来。”
元冬伸手将药方接过,有些疑惑的朝紫衣问道:“王妃,这是?”
紫衣冲她摆了摆手,“你不必多问,去抓药吧。”
此时,紫衣心里的小算盘打的噼啪响,即便她让元冬抓药的事最终会传到龙非陌耳朵里,但龙非陌此时在宫里,等到他回来,她早已将药吃了。
“是,奴婢这就去。”元冬话落转身,走到一半却又停住脚步,回头望向紫衣,“王妃,奴婢已经烧好了热水,不如先伺候您沐浴。”
紫衣眸光闪了闪,自然明白元冬不放心留她一人,她如今没了内力却还被人盯得如此紧,她是该自豪呢?还是该郁闷呢?
紫衣点了点头,“也好。”
“奴婢这就去准备。”元冬说着便出了房门,再进来时,她又将那硕大的浴桶扛在了肩上。
紫衣斜倚在一旁的矮踏上,看着她倒水撒花瓣,突然问道;“元冬,你和青凌谁的武功更高一些?”
元冬伸手试了试水温,答道:“回王妃,奴婢不及青凌护卫,青凌护卫的武功是府里最高的。”
紫衣挑了挑眉毛,“那你有他几成功力?”
“回王妃,奴婢只有青凌护卫七成功力。”
紫衣眸光一凝,继而又恢复懒散的模样,漫不经心的道:“能有青凌七成功力,看来你在这王府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王妃廖赞了。”元冬又加了一些热水进去,然后立在浴桶旁,“王妃,都准备好了,需要奴婢服侍您沐浴吗?”
紫衣自矮榻上站起来,一边走向浴桶一边道;“不必,你去取药,我自己来就好。”
“是,奴婢告退。”
元冬转身出了房门,又将房门牢牢合上,紫衣才褪了一身衣衫,抬步跨步浴桶里。
温热的水荡漾开来,一寸寸****着她的皮肤,很温暖,很舒服,她将手按在小腹上,眸中闪过一丝温柔。
小孩子,她一定会有自己的小孩子,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以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当母亲。
紫衣闭上眼睛,将身子靠在浴桶边缘,嘴角缓缓弯起,幻想着将来会有一个小小的,白嫩可爱的孩子,长的很像她,也许脾气也会像她,然后唤她妈妈,唤她哥哥舅舅,唤她父王外公,唤……
脑中一瞬间闪过一个名字,紫衣猛的张开眼睛,然后一头扎入水底。
——
半个时辰后,元冬便取了药回来,立在门口朝放房里说道:“王妃,奴婢回来了。”
房里隐约传来破水之声,不消片刻,房门打开,露出紫衣泛着红晕的脸,她湿漉漉的长发披散在肩头,额前的刘海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一双眸子也似被水洗过一般,越发明亮水润,比起平日里,更有一种难言的风情,连元冬这样的女子,看着都不觉有些失神。
女子什么时候最美?初醒,出嫁,出浴,果不其然。
短暂的失神之后,元冬微微低了低头,将怀里的草药呈到紫衣面前,“王妃,这是您要的草药。”
紫衣面上闪过一丝喜色,伸手接过,“你知道这是什么药吗?”
元冬微垂的眼里闪过一抹碎光,回道:“奴婢不知。”
紫衣面上喜色更甚,这元冬看着老实木讷,不像是个说谎的人,她快速打开手中的草药,细细的检查闻过,确定无误后走出房来,绕过元冬就欲往小厨房走。
元冬一个闪身挡在她面前。
紫衣皱眉看她,“你干什么?让开!”
元冬依旧是那副面瘫脸,紫衣从她脸上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王妃,您是要煎药吗?您千金之躯怎么能做这种事?还是交给奴婢吧。”元冬说着,朝紫衣伸出了手。
紫衣身子一侧躲开她,语气突然有些微冷,“不用了,我自己煎,你去将浴桶搬出来。”
元冬不动,固执的挡在紫衣面前。
紫衣沉下脸,“怎么?本王妃无法命令你?”
元冬微微低了低头,从怀里掏出一包草药,“奴婢不敢,只是奴婢今日身体不适,也有一份药要煎,不如让奴婢……”
不等元冬将话说完,紫衣已径直从她手里将药拿过,“|你的也由过来煎。”|话落,她绕过元冬,快速朝小厨房走去。”
元冬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道:“王妃,药煎好了请一定记得叫奴婢,大夫说这药要趁热喝。”
紫衣头也不回,“知道了。”
——
龙非陌匆匆赶回望月阁时,紫衣和元冬正在小厨房里,面前摆着俩个一摸一样的碗,碗里是冒着热气的,咖啡色的药汁。
紫衣端起自己的那一碗药汁,凑到鼻前闻了闻,随即皱着眉头偏开头,这药肯定是极苦极苦的,光是闻着这气味就让她作呕。
但是,不喝不行!
紫衣苦大深仇的瞪着那碗药,捏住了鼻子准备一口闷,怎料身旁的元冬突然道:“王妃,好像有人进来了!听脚步声不像是王爷。”
紫衣端药的手一顿,难道……是天狼吗?她猛的将手里的药碗放下,快步走到门口朝外一瞧,随即脸色一变,大步跑回来端起那碗药汁一饮而尽!
浓浓的苦涩弥漫口腔,紫衣瞪着元冬,一张脸却皱成了包子。
“砰!”
小厨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紫衣回头,便见龙非陌脸色铁青立在门口。
“千语倾!!!”
振聋发聩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望月阁,明里暗里的守卫们,齐齐将脖子缩了缩,无声哭号:天啊!王爷和王妃又要开战了!
“干什么?”紫衣瞟了龙非陌一眼,弱弱的问道,她嘴里好苦,可是苦味又有点不对。按理说不应该啊,她煎药时仔细检查过,没有问题,难道是她喝的太快了?
龙非陌瞧着紫衣一点不在乎反而若有所思的样子,更加怒不可遏,随即他冲前几步,突然就到了紫衣面前。
“千语倾!为什么你总是这么狠!你对我大哥狠,对醉兰狠,哪怕对我狠,我都可以理解,但你怎么能,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也这么狠!不是说你李家人重亲情吗?那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怎么忍心不要他!你怎么忍心!”
他声音低沉狠戾,就像那日,他认定他大哥是她所杀时那般暴戾凶狠不留余地,每说一步,他便逼近一步,紫衣仰头望着他瞬间变得漆黑的眸子,心中一颤,竟有淡淡的恐惧,他前一步,她退一步,等到他将话说完,她后背砰的一声,已经撞上了墙壁上。
他突然抬手,将她牢牢锁在双臂之间,她因这极近的距离和他此时滔天的怒火而微微有些失措,眼眸中浮现出一层淡淡的惊惶。
“你在说什么?什么孩子!什么不要他!我根本没有怀孕,龙非陌,你是不是疯了?”
“我疯了?”龙非陌突然抬臂一指不远处的药碗,“那你告诉我,那是什么?”
他果然还是知道了,而且知道的这么快,是谁告诉了他?是元冬?还是府里的大夫?
紫衣目光锐利的望向不远处的元冬,只见她微垂着头,依旧是那副面瘫脸,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一丝异样。
“千语倾!”
见她不说话,只一个劲的盯着元冬,龙非陌突然抬手捏住紫衣的下颌,微一用力强迫她抬头看他。
“告诉本王!你为什么不要孩子!”
下颌被他捏的生疼,紫衣近乎艰难的回道:“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现在不想要。孩子是我生,我自然有权利决定什么时候生。”
“但他是本王种下的,本王自然也有权利决定要不要!”
近乎无赖的话脱口而出,还说的如此理直气壮,紫衣实在修炼不到龙非陌那种境界,面上一红,泛出一圈桃花瓣似地嫣红色,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荡然无存。
龙非陌微微低头,瞧着紫衣微红的脸,神色缓和了些,语气却依旧强硬,“难道不是吗?”
“你……”
紫衣深吸了一口气,她说不过他,因为脸皮没他厚,她如今也打不过他,因为内力被封了。于是,她选择低头,闭口,缄默。
“本王问你话呢!”
见紫衣不说话,龙非陌突然抬手钳紧紫衣的双臂,紫衣虽然感觉到痛楚,却依旧不开口。
她开口能说什么?说自己要离开,不想怀上他的孩子?这样的话,恐怕只会更加激怒他,然后换来他残暴的凌虐。
果然,他高兴时便温柔的宠爱她,他不高兴便可以随时对她残忍。
但紫衣的沉默看在龙非陌眼里却是一种无言的抵抗和倔强,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她却依然无动于衷。
不怕痛是吗?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