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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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千语寒带着紫衣去了长歌最有名的酒楼,将那里的招牌菜挨个点了一遍,又去了那家他最喜欢的百年老字号的糕点铺。
临回时,紫衣左手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右手提着几包糕点一脸满足。
而千语寒则望着自己干煸的荷包重重一声叹息。怎么没有人告诉他,她的妹妹这么能吃,饭桶似的。
而事实是,紫衣今早就没有吃任何东西,专门留着肚子等吃大餐。
夕阳一点点落下,兄妹二人并排往回走。
眼尖的紫衣突然瞟见前边竟然有卖冰糖葫芦的,不由喜上眉梢,一路小跑上前去买。本欲买俩个,那商贩却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直把自己的糖葫芦吹上了天。
紫衣伸手从架子上摘了一个,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确实好吃,不由缠着千语寒非要他将整架子糖葫芦买下,带回去给春夏秋冬她们尝尝。
紫衣不依不挠,千语寒只好妥协,恨恨白了那商贩一眼,你不吹牛能死啊?
此时街上人已不多,但一个锦衣华袍,俊美无双的年轻公子扛着一架子糖葫芦依旧是一道奇特的风景。
紫衣眼角偷偷望一眼千语寒嘴角抽搐一脸无奈的样子,不由心下偷笑。
待二人回府时,天色已晚。
千语寒刚到大门口,便明显看到门口的侍卫盯着自己手中的一架子糖葫芦忍俊不禁。他不由加快了脚步急速朝倾城阁走去,赶快将这烫手山芋交给冬梅,他也好早点解脱。
此时倾城阁灯火通明,屋内逢春冬梅一直在紫衣回来。却不想,等来的不是郡主而是世子。
千语寒一把将糖葫芦交到冬梅手中:“倾儿给你们的,快拿走,快拿走,不要让我再看见它。”
此时紫衣也走了进来,千语寒的话,她自是听到了,不由对逢春冬梅笑道:“这个糖葫芦挺好吃的,你们拿下去分了吧,我和哥哥有事要说。”
冬梅听言欢欢喜喜拉着逢春下去了。
屋内顿时只余紫衣和千语寒二人。千语寒随手倒了一杯茶,举至唇边喝着。
“哥哥,你怎么还不去向嫣然姐姐提亲啊?”紫衣率先打破沉默。
“噗!!!!”千语寒刚入口的茶立马喷了出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紫衣道:“妹妹,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是说提就能提的?况且,我都不知道她是否愿意嫁给我……”
紫衣一副看白痴的模样:“你们俩个互相心心念念了快十年了,你不记得和我的约定却记得日日去看她。她日日捧着你的画像叫你寒哥哥,郎有情,妾有意,谈婚论嫁不是很自然而然的事情吗?”
千语寒被紫衣那阴阳怪气的“寒哥哥”三个字叫的面上一红。轻咳一声道:“那都是小时候,现在她还没有见过我,直接去提亲不会太唐突吗?”
紫衣懊恼:“可是把她放在那里我不放心啊,要不哥哥你直接生米煮成熟饭带她回来。婚事再补嘛,她的毒斑消散以后,我怕那人会再次对她下手。”
想起李嫣然面上的黑斑,千语寒眼中有锐利一闪而逝,朝紫衣问道:“什么是生米煮成熟饭?怎么煮?我试试!”
“咳!咳咳!咳咳咳咳!”别担心,紫衣只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
夜色朦胧。华灯初上。
紫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李嫣然恢复容貌已是早晚的事,但过分美丽总会招来更多的麻烦。不是有句话么“红颜无罪,只是太美。”自古红颜多薄命,最终的结局都是一朝春尽,红消香断。何况她本就柔弱,根本保护不了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快将她娶进门。
——
明月穿窗,月光似水。书桌前,一盏红烛灯火摇曳,照的紫衣的脸熠熠生辉。
她微低着头,提笔在纸上勾画,神色认真眼含促狭。嘴角还挂着邪邪的笑容。如果你仔细看,便会发现她这表情和一月前作画时如出一辙。
翌日,天刚蒙蒙亮,紫衣推开千语寒的房门,一进门便道:“哥哥,我有份礼物送给你!”
“难得你会起这么早,是什么礼物?”千语寒边问边自屏风后探出身来。看模样是刚刚起床。对紫衣不敲门便入这件事,他在纠正数次仍无办法后,便也随紫衣去了。
紫衣侧头神神秘秘朝千语寒勾勾手指道;“哥哥,你过来看。”
千语寒一脸疑惑的走过去。只见紫衣一直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手中抓着一叠纸。递到他面前。
千语寒伸手接过。低头仅仅看了一眼便瞬间睁大了眼睛,脸色忽红忽白,还隐约有些微怒和尴尬,朝紫衣问道:“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我……”紫衣顿了顿,“买的!”如果她说是自己画的,指不定他要怎么想。一个女杀手,自然要学会利用性别。
“你!!!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买这种东西!”千语寒显然被惊得够呛,已经不知说什么了好了。紫衣不以为然地笑,一双翦水明眸在笑意中透着狡黠的光。“哥哥,这就是生米煮成熟饭,我知道你自小便去深山老林学武,你去的时候才多大?十岁不到吧,定是没人教你这些,你不用害羞,我给你把这趟课补上!”紫衣一副“我很懂你吧”的表情,还顺带挑了挑眉毛。
千语寒已经彻底失了声,只觉手中握着个烫手的山芋,还给妹妹也不是,不还也不是。
房中静静,千语寒望着自己的妹妹,眉眼纯然,清丽脱俗,毫无羞涩的和他说着男女之事。他觉得,他有必要好好教育教育妹妹了。
千语寒正要开口,门外响起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瞬间便到了门口,伴着千夜雷低沉愉悦的嗓音,房门被推开:“寒儿,父王有事和你说。”
糟糕!紫衣心中一惊,立马伸手去扯千语寒手中的图纸。
而千语寒亦是暗道一声:不好!手臂一收就欲将图纸藏到身后。
便是这一扯一收间,图纸哗啦一声散落开来。
千语寒和紫衣同时僵住,俩人手中各是拽着几张图纸,僵硬在半空中,落不下来。而其他图纸已纷纷扬扬缓缓飘落在地。
“倾儿也在这里?又来缠你哥哥带你出去?”千夜雷的声音响起在身后不远处。
紫衣僵硬着脖子机械般转头,正好看到一张图纸落在了千夜雷脚边。
紫衣呼吸一窒,一双美眸瞬间睁大。抬脚就欲去捡那张图。
却是,来不及了。
紫衣眼睁睁看着千夜雷弯腰拾起了那张图,心中哀号:完了!
果然,千夜雷先是淡淡扫了那图一眼,随即目光定在那张图上,眼睛一点一点睁大。而他英俊的脸也像是五色盘一般白了红,红了绿。几经转换最终定为铁青,刷一下抬起头来望着千语寒和他旁边的千语倾。
紫衣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着千夜雷大步走过来,劈手夺过她和千语寒手中的图纸,放在眼前一看,然后猛然抬头对着千语寒勃然大怒道:“寒儿!!!你怎么能给你妹妹看这些东西!!!”
被冤枉的千语寒望着盛怒的父王无辜的眨眨眼,然后抬起手指向正猫腰,蹑手蹑脚欲踱向门边的紫衣,幽幽道:“父王,这是妹妹给我的。”
千夜雷闻言一怔,唰一下扭头看向紫衣。
紫衣身子一僵,脚步顿住,缓缓回过头和千语寒对视:哥哥,你如此出卖我,我的心好冷……
千语寒:妹妹,哥哥保护不了你,你自求多福……
紫衣视线转向千夜雷,看着他原本铁青的脸渐渐变得火冒三丈,怒不可遏。她想捶胸顿足,想抱头大哭,想跳房跳楼,想自刎以谢天下。最终,她只能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对着千夜雷干笑几声:“父王,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话落,她果断扭头,盯着房门,埋头一冲,夺路而逃。流年不利,说的大约就是她这样!?
身后,是千夜雷愤怒的咆哮响彻整个雷王府:“千语倾!!!你给我回来!!!!”
紫衣身子狠狠颤了颤,毫不犹豫加快了逃跑的速度。父王这次的怒火可以评估为重度!她要出府避避风头!
而府中众人听着千夜雷这中气十足的爆吼,只是笑着道一句:“郡主又淘气了。”然后便见怪不怪低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那一日,紫衣待千夜雷走后又返回了千语寒的房间。
千语寒实在受不了那俩道灼热的热线,抬头望着屋梁上猴子一样蹲着的自己妹妹,哭笑不得的开口:“你怎么不去自己的屋里蹲着?”
紫衣恨恨瞪他一眼:“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父王肯定想不到我又回来!哥哥你这次出卖我出卖的这么干脆!你想好怎么给我赔罪了吗?”
千语寒失笑摇头,事实如此,怎么就成他出卖她了?
夜色朦胧,月上梢头。作为父亲的千夜雷这几日夜夜思量,终于发现自己九岁的女儿太过早熟,他应该好好找她谈谈了。跟孩子谈这种事情真是非常难为情,但柔儿不在,只能他自己来。
最后,千夜雷鼓起了勇气。
月明风清。
“倾儿,父王想跟你聊聊。”
“好啊,父王想聊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就是关于男女之间的问题。”千夜雷脸憋得通红,话语有些吞吞吐吐。暗想着:这种事情果然还是羞于开口。
“没关系,父王您想晓得哪方面的问题?”紫衣凝视着千夜雷异样的面孔,关切地问道,暗想着:难道父王得了什么隐疾不好意思说?
千夜雷闻言一顿,怎么感觉那里不对?再看看紫衣关切的眼神,千夜雷准备好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最后只甩下一句:“父王突然记起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先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匆匆离去。驳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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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还没亮,紫衣睡得正熟,突然响起了叩门声。
紫衣动了动眼皮,伸手猛地将被子拉上来蒙住头靠,谁啊,大清早的这么讨厌!
敲门声还在继续,紫衣蒙头不理。
片刻后,冬梅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郡主,世子来了。”
“告诉他,我还没睡够呢!”紫衣没好气地道
冬梅顿时没了声,回头看向千语寒:“世子,郡主有很严重的起床气,也很少会这么早起。”
千语寒点头,朝里面开口道:“妹妹,是父王让我叫你过去。他说你若不起,便让我直接进去将你拎起来。”声音淡淡
紫衣猛地一把掀开被子,懊恼地坐起床,恨恨地扯过衣服穿戴
房门“咔嚓。”一声被拉开,紫衣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脸色臭臭的朝千语寒问道:“叫我过去干嘛?”
千语寒嘴角挂着笑意:“你去了就知道了,快些梳洗,我等你。”
房门砰的一声再度被关上,千语寒摸摸鼻子,看来妹妹还在对他的出卖耿耿于怀啊。
穿戴洗漱完后,紫衣一脸郁郁地随着千语寒来到大厅,发现里面除了千夜雷还坐着三个人,俩男一女。
见自己和千语寒进来,那三人起身行礼:“见过倾城郡主,见过世子。”
紫衣点了点头,千语寒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坐。
这时,上座的千夜雷开口了:“倾儿,这三位是父王专门为你请来的。”千夜雷指向那位女子:“这位是张嬷嬷,曾经是宫里专门教人礼仪的嬷嬷。从今天起便由她来教你针织女红,礼仪谈吐,你要好好跟她学,切莫胡闹。”
紫衣一愣,随即望向那张嬷嬷,只见她大约五十岁的年纪,穿戴得体,妆容适宜,一头发髻梳的光滑程亮,却是不苟言笑,一看便是个严谨的人。
听千夜雷介绍自己,那张嬷嬷站起身来,再度向紫衣行了个礼,姿势标准,落落大方。
“这位是欧阳陌,欧阳先生,是长歌有名的琴师,今日起,由他教你弹琴。你若能学的他三四成便可。”千夜雷指向那男子中的一人。
“王爷廖赞了。”那男子站起身来朝千夜雷说道,然后转过身对紫衣道:“今后还请倾城郡主多多指教。”
紫衣看向那欧阳陌,只见他不过二十来岁,很是年轻。穿一身月蓝色长衫,眉清目秀。温温润润,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含着淡淡忧伤。听了千夜雷的介绍,紫衣特意望向他的双手,白皙修长,很是漂亮。果然是弹琴的好手。
“这位是赵先生,在长歌很有名望,桃李满天下,从今日起由他教你读书识字。”千夜雷对那最后一位男子介绍道。
此人四十多的年纪,穿一身青色长衫,温文儒雅很有学者风范。
紫衣对这三人的印象都挺好。千夜雷找的人,自是千挑万选没的说,所以,她这是要开始上学的节奏吗?
紫衣有些头痛:“父王,我可以不学吗?”
千夜雷眉间闪过不悦,第一次对紫衣言语强硬的说道:“你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
紫衣垮下脸,读书识字什么的,她早就会了,父王也知道。弹琴更是不在话下。她在前世便非常喜欢古代的乐器。虽不算是样样精通,但也是懂些皮毛的。这三人唯一能教她的,大概也只有针织女红了。但是她学这干嘛?难道以后她真的要缝衣绣花?哦!on!她宁愿去练剑骑马!
眼角瞥见千语寒偷笑的模样,紫衣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这还不是给他的春宫图惹得祸?不然父王怎么突然记起要给她找先生。她要怎么办?若是展露真才实学,会不会被人当成妖怪?外人自是不会像雷王府的人一样待他,人言可畏啊……
她能怎么办?老老实实装不会,学!
紫衣气啊!再瞪一眼偷笑的哥哥,朝千夜雷脱口而出道:“父王!我要哥哥和我一起学!”
千语寒面上一僵,连忙道:“我一个男人学什么针织女红,读书认字就更没必要了啊!”
“不是还有琴吗?”紫衣阴测测回道,心里打定主意要给自己哥哥好好弹上一曲,保准让他终身难忘!
千语寒看着紫衣阴测测的眸子,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还来不及反驳,千夜雷就大手一挥,准了!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这课程说开始就开始,容不得紫衣半点推卸。
一刻钟后。
那教紫衣读书认字的赵先生看着纸上一个歪歪扭扭完全不能称之为字的字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微笑着,朝紫衣一字一字说道:“郡主,这个字,写五十张,写好了拿给我看。”
“五十张?”紫衣怪叫一声,握笔的手一抖,一滴硕大的墨滴从笔尖滑落,滴在了纸上那个歪歪扭扭,挤作一团,几乎要成一个黑框的“雷”的黑框上面。
然后那个“雷”字,当真成了一个黑框,横竖都已看不清,中间也没有了空白。
赵先生眉头一皱,改口:“我觉得五十章远远不够,郡主还是写一百张吧。”顿了顿,他接着道:“一百张一张也不能少,如果一百遍后郡主还是写成这个样子,那我们就些俩百遍,三百遍,什么时候这个字写好了,我们再写下一个字。”
听着赵先生平淡无波的话,紫衣欲哭无泪。她终于明白千语寒为什么在她进书房时,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的看她了。父王找的人,怎会差?怎会是一般人?
她真是失策了,本以为她写的烂,他就会放弃了,现在看来这人是打定主意要和她打持久战了。 妃常难驯:倾城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