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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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说高成在将军府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情况不容乐观。霍成安佩服他的忠心坚韧,披了一件衣服同林小夕前去探望他。
房间门口军医围了一大堆,议论的声音略微有些嘈杂,其中几位资历尚老在人群中颇为说得上话的军医,均是面色微沉,嘴唇微动了动,又一连叹了几口气,见到霍成安来,纷纷行礼。
霍成安没搭理那些个军医,由着他们站在房门口商量对策,只有一地位最高的军医在身后默默的跟了上来。
房间里一阵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层层的白纱帷幔后面高成躺在床上,上身赤luo胸口插了一把匕首,还有诸多鞭打的痕迹。有侍卫躲在床边拿着一块手帕,替他擦拭着身上的血水。
一旁的侍卫说是高成身上的伤皆是被假将军的手下殴打出来的,胸口的那把匕首是下人负隅顽抗扎的。
身后的军医抬眼看了看那暗影,又垂首在霍成安身后轻声道:“高将军的伤势严重,匕首差入内脏极有可能伤到了要害,军中条件差,若是拔出匕首极其有可能会流血而亡,可要是不拔出匕首……”他顿了顿,脸上浮出几分愧色。
霍成安向他看过去,“如何?”
军医垂首行礼,“若是不拔出,时日无多。”
帷幔一阵轻轻的晃动,有打水的侍卫端着一盆水进了帷幔,随后又换了一盆血水出来,霍成安转过身子正看着那名军医,“若是拔出匕首,有几成把握?”
老军医抖了抖胡子,在心里小心的斟酌了一番才道:“不足五成。”
霍成安轻皱了皱眉,没在说话,掀开帷幔走了进去,里面设了几盏烛火极其亮堂,高成身上已是包扎了一些纱布,唯有胸口的那柄刀还依旧插着,一旁服侍的侍卫小心的在匕首周围擦拭流淌出来的血液,不多时一盆清澈的热水就已经成了血水。
他眉头紧皱,嘴唇发紫,汗水在身体表面冒了细细的一层出来。
放门口的一大堆军医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全都微微弓着身子看着霍成安似是在等他拿定主意。
对于要不要拔出匕首,霍成安当下也是颇有犹豫,林小夕身子受损时他也曾看过几本医术,虽算是连医术的门槛都没摸到,但他也看得出来,依着军中这样的条件下,若是要拔出匕首那是极其危险的,可若是不拔那跟宣判了死刑有何区别。
周围人似是也知道霍成安的为难,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霍成安。
犹豫就会败北,这个道理霍成安是知道的,可冒如此巨大的风险也由不得他不犹豫。
林小夕躲在袖子底下轻捏了捏霍成安的手,看到他舔了舔嘴唇,转身看向站在帷帐外面的一帮军医开口道:“其他人呢?可有想出别的法子?”
凡是对上霍成安目光的人,纷纷垂下了头脑。
他轻叹了一口气,在度转回身看向高成,却是看到他睁着眼睛,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高成不知道何时醒来,表情是极其痛苦的,大抵是流血过多,之前的嘴唇发紫,此时又苍白的厉害。
不知方才霍成安和军医的谈话他听到了多少,却是看到他舔舔嘴唇看向军意,声音沙哑后劲不足,似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说:“横竖皆是一死,军医无须多虑只管将匕首拔出,之后高某的性命能否存活下来,全看高某的造化无军医无关。”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又昏迷了过去。
侍卫附在他耳边轻唤了两声依旧没什么反应。
军医眉头皱了皱,看向霍成安在等着他拿注意。
胸口的刀几乎是全没进了高成的身体,只留了一指发现宽度的刀刃留在了外面,如此重伤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对的,霍成安极其佩服他的胆魄,思沉了一会下令让军医拔出匕首。
趁着高成昏迷身子无痛感的这段时间,几名军医围在床边,很快就商量出了把刀的手法,要如何拔刀,从哪个方向拔刀,要几分力气不会伤及内脏,这些都是学问,医书上没有写的学问,需要医师凭借经验之谈自己去琢磨。
为了尽量减少高成的痛苦,军医特地拿出了自己藏的上等的麻药撒到伤口上,有负责拔刀的,负责止血上药的,有负责包扎纱布的。
匕首拔出来的一瞬间,血水如同泉水一般喷涌而出,昏迷中的高成重的哼了一声。
军中的郎中大都处理的都是这一类伤口,整个过程还算是顺利,伤口并没有流出多少血很快就被止住了。
一直到后半夜军医方才掀开帷幔从里面走出来,此时天色已经有些蒙蒙亮,他额头上布着细细的汗水,皱纹横生的脸上皆是疲倦之色,抬眼看了一眼霍成安,又垂下眸子,道:“匕首我已经拔出,剩下的就只能看高将军自己能否挺过去了。”顿了顿,走道:“将军体魄强健,想来不会有何大问题。”
霍成安行了道谢礼,“高将军几日能醒过来?”
军医在内心斟酌了一番才说道:“最少也要三日。”
三日后,高成果真醒了过来。
大离叛军也在这一日集结城门下,这一日艳阳高照,无风,倒是一个难得的好日子。
根据大离国主提供的信息,驻扎在城下的军队数量与霍成彦部下不相上下,霍成彦自幼在马背上长大,熟读兵法擅用奇兵,年少成名时就曾有好几仗是以少胜多的战役,那时赢得了朝堂上不少迂腐老臣的赞叹,后来更是被纳进了《大凉必读兵法》之中,供后人学习。
霍成安闲时在家也曾推敲过那几场战役,确确实实是几场漂亮的战役,兵法之奇不是一般将军能够媲美的。
若是双打起来,霍成彦这边的胜算颇大,这个霍成安倒是不担心。
不过探子传回来消息,霍成彦一听对方竟然是柳云领,霍成彦突然有些犹豫,再三问及那探子,“敌方主将是否是我大凉人?” 娘子掀底牌后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