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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上旦角一个漂亮的旋身。原本盛装出场看上去是个重要的主角，此时却做了一个重新上场的动作。

　　林小夕对于戏曲也是并不大看的懂，皱着眉看到这旦角上来，有些疑惑：“这戏唱的是什么？”

　　霍成安虽然一直在旁边品茶，但是这出戏，他也在看。

　　听到林小夕疑问，他放下手中茶杯，给她讲解：“台上这旦角便是主要人物，演的是位好看的民间女子。之前的戏说的，是这女子长得好看，从小便被人夸赞。现在重新上场，约莫是说这女子已经长大。”

　　原来如此。

　　林小夕起了兴致，聚精会神看着台上。

　　那旦角踱着小碎步，和着二胡锣鼓的乐声，踩着点咚咚咚地从一旁行至戏台子中央，开口唱道：“小女年方一十六，人见都夸好颜色。出门行至青石街，看那众人，呀……见奴丢了魂。”

　　随后，伴着极慢的“锵锵锵”的声音，从台子的另一侧又上来一个男子，走一步顿一下，像极了纨绔那派作风，见到这貌美女子，随着乐点变换，男人绕着她走了一圈，上前骚扰。

　　这纨绔手还未搭上女子的肩膀，此时一双手突然出现，将纨绔手一掀，两人交手后一段打戏，这英雄救美的故事就来了。

　　林小夕感叹：“果然，这认识女子的最好搭讪方法，就是英雄救美。”

　　霍成安不置可否。

　　这时二楼上来一个袅袅婷婷的侍女，端着茶水点心，将各桌上用的差不多的全给撤下换了一轮。

　　林小夕捻起一颗薄荷绿的凉果，扔入嘴里，等冰凉软糯的感觉在口中漾开之后，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盘点心。

　　瞧着她对这点心喜欢，嘴里吃着东西的时候鼓鼓囊囊像只仓鼠，分外可爱，霍成安一边暗暗记下，一边说起它的来历。

　　“这点心应当是叫做翡翠凉果，最早是道御膳，后来允许宫外制作，只不过大多也是达官贵人的爱好。现在民间有改良版的，制作材料和手艺自然是要差些。”

　　但是两人面前这一盘显然就是原来的御用方子做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其中价值几何。

　　林小夕被琳琅市的手笔惊到，不由感叹：“这就是有钱人的生活吗？”

　　台上故事已经发展到了两人两情相悦，男子要回去，自爆身份是皇帝，而女子告诉他已经有了身孕，愿意和他一起回宫。

　　扮演女子的旦角此时兰花指上翘，眼若横波，将爱慕与欢喜的样子表演的活灵活现。

　　男子牵起她的手，两人做出准备一起下台的样子，台下忽然又蹿出两三个武丑，一番打斗后，旦角女子死在男子怀中。

　　霍成安越看越觉出不对来。

　　这出戏整一个框架可不就是和他的身世差不多。

　　林小夕看他表情凝重，凝神看向台上，但是无奈后来没注意，不知道此时是演的什么了，只好开口问：“怎么了？”

　　霍成安瞥了一眼周围，此时二楼还坐着不少人，隐晦说道：“这整出戏讲的故事，倒是和大凉国君的经历一样。”

　　林小夕恍然。

　　这故事讲的竟然是霍成安生母德妃，这就有意思了。一任国君的事情竟然能被改成一出戏，还放出来供人观赏，再加上一些或是名贵或是达官贵人才能有资格用的东西，这琳琅市背后的主人背景该有多厉害。

　　两人借着喝茶打掩护，推杯换盏之间交换着信息，这冷不丁的，忽然有人在耳边大声嚷着：“这……这个我知道！就是……是……讲大凉国……国君的。”

　　霍成安迅速和林小夕交换了眼神。

　　这个人知道故事来处，说不定从他身上能听到些什么消息。

　　敛眉暂时隐去激动的情绪，霍成安吹了口茶，借杯子挡住自己视线。

　　林小夕会意，看着那喝醉了酒讲话结结巴巴的壮汉，装作一脸不信的样子，满眼都写着怀疑：“这大凉国君的事情怎么可能编成戏演出来，人家皇上不要面子的么。老兄，我看你这喝高了，是不是你记错了啊。”

　　“你这话我……我可不爱……嗝儿……爱听了啊。”壮汉虽然戴着面具，但是一开口，这满嘴酒味是在空气中到处跑，熏得林小夕有些皱眉，没等她再开口，这壮汉又继续絮絮叨叨起来，“这事儿以前我见过。对，见过。这大凉国君当时想带这个女子回宫的，没想到生下孩子后，这女子就死了。”

　　林小夕似乎是惊讶过度，上下看了眼这壮汉：“你见过？你喝高了吧，这都几年前的事了你竟然说你见过。”

　　“我就是见过！”壮汉不服气，但是听到林小夕的问题，他又跌坐在椅子上，在满眼重影中努力回想着。

　　“在哪见过来着，我在哪见过。”壮汉甩了甩头，伸手捞过桌上的酒瓶，抱着酒瓶就开始喝，等瓶子里头都空的不能再空了，他打了个酒嗝，双手扶着就凭，认真地对着瓶子说道，“你说我在哪见过你。你怎么就这么不经喝呢。”

　　妥妥的一个酒鬼。

　　两人原本还想着能不能捞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现在看来是什么也问不出了。

　　不过两人唯一确定的，就是这琳琅市背景极大，德妃的故事也是真的。

　　这里已经没有了再待下去的价值。霍成安想走，对林小夕递了一个懒散的眼神：“戏也看了茶也喝了，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小爷我先回去了。”

　　楼梯口的侍卫瞧着霍成安从二楼下来离开，带着人到专门安排客人离开的后门，恭敬地说道：“贵客慢走。”

　　没多久，林小夕也慢慢悠悠下了楼。

　　两人的离开并不是在一起，送人离开的侍卫也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对。

　　琳琅市外，重新相聚的两人此刻都已摘下面具。

　　林小夕想着也没有什么意思，而且，这么久过去了，等会回去霍成安还得读书呢，拉着他的袖子说要回去。

　　“好，那就不玩了，我们回家。”

　　霍成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爽快地便答应了。 娘子掀底牌后我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