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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年年岁岁永不宽恕
可是现在她提起千凝雪的死，涂奕晟却表现的如此的平淡和冷漠，安歌不由感觉到害怕。
如涂一弥所说，涂奕晟对待最爱的千凝雪都是这样的态度，那么对待她自己呢？
安歌忽然觉得后背发凉，自己是不是太轻易相信别人了？
涂奕晟面对着安歌的责问，忽然笑了。
涂奕晟本就是一个芝兰玉树的男人，不过是平时太过严肃一直冷着一张脸不怎么爱笑，所以才多了一丝禁，欲式的诱惑之力。可是当涂奕晟笑起来的时候，安歌才发现比起涂奕晟卓然的气质，他的五官仿佛上帝最得意的宠儿，花费了上帝最多的时间才雕刻出来的最得意的作品一样。
“安歌，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的感觉？”
轻轻地一句话，好像是哂笑一般，却好像带着一丝丝责问的意思。
安歌，你不知道这千年我是如何度过这寂寞难熬却又折磨的岁月的，你就不会理解到从一开始的差点因为心魔而堕落成恶魔，到现在的提起她，无论心中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面上都做到风轻云淡是多么的困难。
曾经他等的一度想要放弃，这么孤独而冰冷的世间没有了她，自己不断受着良心的谴责，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过：涂奕晟，放弃吧，你做不到的，就算复活了千凝雪，她也是恨着你的，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幸福。
可是，想一想和千凝雪在一起的那有悠闲而美好的岁月，涂奕晟就又咬着牙活了下来。为了活着，他不断的修炼，为了活着，他忍受着蚀骨的寂寞。
因为只有他活着，才有机会复活千凝雪，这是他欠千凝雪的。无论他们两个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会不会幸福，他都要让千凝雪重临世间！
到时候是选择原谅还是记恨，选择死去还是活着，那都应该是千凝雪自己的选择，她的人生，他不应该剥夺了她选择的权利。
这也是他唯一能够弥补千凝雪的地方。
“可是她因你而死，这是不争的事实。”安歌淡淡却尖锐的指出了涂奕晟一直竭力逃避的问题。
哪怕安歌不是涂奕晟亲手杀死的，可是千凝雪的死也绝对和涂奕晟脱不了关系。
“安歌，你没有失去过最爱的人，你永远体会不到那种绝望。亲眼看着你最爱的人死在你的剑下，你却只有站的笔直。无论你的灵魂颤抖的多么厉害，都不会影响手中的剑分毫。”
那种绝望那种悔恨，千年来如影相随，早就将他的灵魂啃食的一干二净。
他之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不过是一抹执念罢了。
复活千凝雪的执念。
安歌迷茫了，难道真的不是涂奕晟杀害了千凝雪。
“我活着，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因为我每天都活在失去她的孤独中，害死她的遗憾中，不能阻止的恐惧中。每时每刻，年年岁岁，永不宽恕！”涂奕晟的声音就好像古代的祭祀一样，充满着一种仪式感。
其实，这就是涂奕晟对自己的惩罚。
永不宽恕！千年的折磨想就让他自己变得面目全非，可是却只有继续走下去，因为他的爱人，还没有回来。
一句“永不宽恕”就好像一把重锤，将安歌心中的质疑砸的七零八碎，可是安歌还是执着的问道：“涂奕晟，我不知道你当初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可是很显然，那个涂一弥已经把我算成了你的伙伴，若是有一天我莫名其妙的死了，还不知道真相，岂不是太冤枉了？”
这个涂一弥已经诡异到知道了他们要来找昭君，毕竟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杀死了昭君。安歌十分有理由相信，这个涂一弥如果想杀自己，估计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她可以帮涂奕晟，但是她不想稀里糊涂的。
涂奕晟叹息一声，有些事情，不得不告诉安歌了。涂一弥的出现，打乱了他的节奏和计划。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魔的存在么？”涂奕晟忽然问道。
安歌，“若是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可是……你能够超越时空，还会很多不符合科学的事情，所以现在我真的有些迷茫了。神魔？也许在平行空间中或者是我们所不知道的一些地方，真的有神魔的存在吧。”
世界这么大，谁知道有没有其他的物种呢？难道上古神话传说就仅仅是古代人民的想象力吗？万物存在，必有其因果。现在安歌甚至相信了这个世界上大概是有神魔的存在吧。
“在遥远的以前，有一个时空里存在着神魔，和这里是一个不一样的时空。那个有三个种族，人族神族和魔族，神族早已消失任何人都找不到踪迹，而人族为了追寻神族的踪迹开始修仙，有一对兄弟也在小小年纪就踏入了修仙之途。可是后来他们发现，人族修仙永远不可能达到神族的地步，就连魔族也抵抗不了。”
“后来，哥哥想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灭掉魔族。将魔族灭掉的话，就没有什么能够威胁到人族的生存了，那么人族也就不需要一定要修仙了。于是，在哥哥的安排，弟弟和魔族之主相遇了……”
“可是后来你爱上了千凝雪，是么？”安歌接道。
涂奕晟眼中满是追忆的色彩，淡淡的说道：“是啊，雪儿和我想象中的魔族完全不一样。不仅雪儿这样，魔族的其他人也没有人族所说的那么恐怖和滥杀无辜。很容易的，我就爱上了雪儿……后来……我和涂一弥说想要终止计划。因为魔族从来没有想过去侵犯人族，这一切不过是人族自己臆想出来的灾难罢了。可是……”
“人心啊，总是贪婪的。原来涂一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魔族之主是上天的宠儿，只要吞噬了她的灵魂就能够成神。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一直宣扬的神是纯净的无暇的善良的，如果真的需要吞噬别人的了灵魂才能够成神，那成的到底是神还是魔！”
涂奕晟语气无比的激动，一向平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裂痕。
他不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神，什么才是魔？
是与世无争的魔族是恶魔，还是一心想要灭掉别人的修仙者，才是魔？！ 神荼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