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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木头人）不信

　　两年前林府的家丁在林浅言的做主下带走了与之相互爱恋的婢女素香。府内知道此事的人不多，但林原贺却是知晓内情的人之一。所以时隔两年，一个受了林府恩惠的家丁却一再被人拉出来硬是要往林府再添牵扯，林原贺听着这些自然是不大高兴的。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为何偏要提到两年前的一个普通家丁呢？棺材也确实是在林府池塘内发现的。这一点上，她无法反驳，因此要想究其真假，过多的口舌争辩毫无意义。想通了这一点，林原贺便问出了另一个问题：“金大师，尸体上的骨头是您叫人拿走的吗？”

　　“骨头？尸体上的骨头被撬走了？我可没有这种爱好。”自称擒龙大师的金北僚一脸嫌弃的样子，抬眼看着对面的人，继续说道：“而且我能知道的就只有林府家丁和棺材有关。其余的便是几分猜测了。你真想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求人不如求己。你是林府的人，此事由你调查最方便。”

　　“您是说叫我回府秘密调查？”林原贺想起晁衡昨天也是这个意思。她的脸上的神情有些严肃。那天离开府里前被那个冒充自家姐姐的人一把推开的场景历历在目。抿了抿嘴唇，林原贺低眉垂首，一只手拿起了桌子上倒上了茶水的杯子。

　　“秘密调查，公开调查，怎么都随你。你觉得怎样合适便怎么样。”金北僚表情浮夸轻佻地笑了笑，他双目盯着正在喝茶的林小娘子多说了一句：“和你一起的那人好像也有些手段。”

　　“谁？”林原贺愣了一下，她放下杯子，反问道。

　　“就是那天同你一起进了京中刑案部的人呀。”金北僚回答。

　　“你怎么知道有人和我一起去？”林原贺眯起了眼睛，马上追问道：“说实话，那封用箭射进来的信是不是出自您手？”当时她和晁衡一进门刑案部就出了这么一封信。先前眼前这人说不知道寄信人是谁，可是此刻听他的言语当时他该是在场的。凭着他的本事又怎么可能错过寄信人的身份呢？如此一推测，无非有两个可能。

　　林原贺暗自在心中思量着这些，嘴上没有说太多。她看着对面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的中年人在等回答。

　　金北僚听了这问题，仍旧是浮夸的笑容满面，说道：“我闲得慌。”

　　“不是您？”林原贺再次追问。他的表述模棱两可。

　　“当然了。”金北僚挑了挑眉，又说：“自然不是我。我想我开始就说过了。你是不信我？”干脆双手抱胸，他往椅背上一靠，嘴边虽然还挂着笑，看似不像假话。

　　但是林原贺却觉得那笑脸比先前的要僵硬和不自然许多。如果他真的没有投信到京中刑案府，那么知晓那日她与晁衡踪迹的这位擒龙大师和投信之人同时出现，必定对投信之人有所察觉才对。但除了提到信一事，金北僚却自称写信的人的情况一无所知。想来连林府家丁的情况都有所了解的人，真的没有隐瞒或者说谎吗？林原贺疑惑越来越多。不过有些话点到为止，适当地追问可以，但过分地追问只会让情况变得更糟糕。她想着等会去晁衡府上一趟才行。此事告知他更好。

　　“今日初次相识，您又变了模样骗了我。对您有所疑虑自然是的。”林原贺也笑了笑。她低头杯子里的茶水空了。“容我先叫壶茶。”说着，林原贺便招手叫来了小二说明了需求。在茶杯提上来前，她不知是出于好奇害死什么原因，稍作沉默后开口道：“听您说要擒龙？”当然这声音是压低再压低的。

　　“是的。自古以来，龙不仅是天子的象征，在人们认知的神圣性之外，龙只是龙而已。和猪马牛蛇相比，它们比较罕见罢了。物以稀为贵倒也能理解人们对它的神化。”听起来这个金北僚像是个有本事的老猎人了。

　　可林原贺却反问：“那么稀有，你又何必追着它们？捕了龙你敢卖又有人敢买吗？”卖不掉也没得钱赚还惹了事。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世间还真没有什么卖不掉的稀有物。别说是龙了，就是鬼，只要你卖，就有人买。富贵之人里多的是这种爱好者。更何况，我擒龙不一定是做买卖。”金北僚耸了耸肩自信地说道：“我不缺钱。”如果不是他相貌看起来太老，这幅样子还真像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公子哥。不过，说不定他是哪里的暴发户大老爷呢。

　　心里嘀咕了两句，林原贺便哦了一声就闭了嘴。两人相对无言地喝了几口茶，茶壶渐空后，金北僚率先放下杯子说道：“那我先去调查其他方面，之前给你的哨子在需要联系我时可以吹响。当然我这边有消息也自会去告诉你一声。”他同时长篇腰间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

　　“我请了。”最后一笑，他挥了挥手便成了背影朝楼下而去。

　　她看着那锭银子撇了撇嘴，便拿了过来，放在了手边。又喝了两口茶，她便招呼来了小二。将那锭银子递了过去说：“结账。”

　　“好嘞，这是您的账单。”小二熟练地递上了一张纸，上面清楚地记录了这桌的消费。林原贺看了一眼，心想这锭银子花不完呢，剩了不少。果然小二从身上找出了碎银子找了过来。但是林原贺接过后，又说：“这些是赏你的。”。

　　店小二看着手心里的三颗碎银，连忙谢道：“谢谢您。欢迎下次再来。”

　　林原贺笑了笑没说话，店小二也就此退下了。而她便了低头将茶壶里最后一些茶倒进了自己的杯子里。一喝完，她便快速起身……咚！一声撞击声响了起来。

　　林原贺吓了一跳，她一回头便迎上了一张粗糙的男性的脸庞。

　　“啊对不起。”壮汉正是萨瓦。他先前为了听背后那桌的交谈，特意把椅子贴近了她的椅子，忘了挪回来，以至于现在林原贺准备往后拉开椅子出来时，出不来了。萨瓦脸上一阵发红，赶紧低头赔礼。林原贺有些惊讶，她认出了这人是先前在大街上与自己相撞的人。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