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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4章 （河神）对谈

　　结果王掌柜提到的线索也不了了之。梁青山这边除了抓了一个囚禁少女的果菜园工人外，什么收获也没有。甚至是搭上了捕快胖子以及瘦子姐弟。尤其是瘦子姐弟还在沉睡中。

　　这边陷入了僵局里。晁衡那边则是结合了梁青山那边的所有线索，做出了新的推想。

　　“也许他没有撒谎。”晁衡说道。

　　林原贺坐在阁楼上的栏杆前，她听晁衡讲述他的想法。

　　晁衡问：“不过你有什么想法？衙门的人遇到的应该就是你说的贵夫人。你见过他们，即便只有一面，我想你也更比我们有发言权。”他指的是胖子等人遇到的马车以及贵夫人等。

　　晁衡认为他们既然毫不忌讳地就重伤了捕快，就证明他们无视衙门的威严，如此一来，想必也没逃避什么其他罪行的必要了。所以他倾向于马车上的人并不是河边女尸一案的真犯人。

　　虽然心里有了想法，但他还是想知道林原贺是怎么看的。自昨天她醒来后至今，她虽然已经情绪安稳了，可晁衡还是有些担心。他希望她可以投身到这些事情里，从而减少对那种事情的回忆。

　　晁衡神情同往常一样认真。他看了一眼她手里玩弄着的一支梅花。

　　“我本来觉得犯人可能是我在马车上遇到的那三个人。从死者衣服的材质以及特有的绣花，我有了判断。可是如果捕快们遇到的真的是和我上次遇到的人一样的话，我就很犹豫了。”林原贺的手指停止了动作，她一脸迷惑地说：“因为我觉得那个车夫说的‘犯人不是他们’这句话并不是假话。”

　　“理由呢？”他问。

　　“我要是他们，敢把捕快打的半死，杀人什么的承认了又怎样。反正没有人找得到我，我有法术，无所畏惧。”林原贺从衙门那边描述的情况看去，认为他们的行事风格是这样的。

　　晁衡点了点头。她和他想的一样。不过晁衡又说道：“但我想他们出现在河边恐怕也不是巧合，因此，即便他们不是凶手，也和溺水尸体之间多少有些联系。”

　　林原贺点了点头，又开始玩起了梅花。然后，她抬头问道：“那他们有没有可能是用水井施法的人？”她想起自己原来就是坐了那辆马车后才会落水，然后被眼前的人救上来。所以她这么想到。

　　晁衡想了想说：“可能不是。”他查到水井布局有问题后，马上展开了调查。但是他遇到了阻碍，虽然看不到对方模样，但是对着他放水凝暗箭的无疑是人。他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但那种气息里透露出一种淤泥的臭味。显然这和贵气夫人的描述不一致。“我反倒觉得女尸案的罪魁祸首才是给洛阳城的风水脉下诅咒的人。”

　　“我已经写信传回长安了。”陛下应当知道这件事。晁衡在听到迁都洛阳这件事的那一刻就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陛下会突然有这种念头。如今又有了这个事情，晁衡不由地怀疑朝廷上有人心存不正。

　　他从一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然后又说：“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我觉得你应该散散步。你来洛阳也有些日子了，可是一直忙于这些事情。虽然此处是在扩建，但城内老区的风光也是相当不错的。怎么样？”他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梅花。

　　这只梅花是他叫人从北城门那折来的。因为今年梅花盛开的只有那边一颗树。其他的不是打着花骨朵就是压根不见开花迹象。说起来距离过年也不是很远了，却是一场雪都没有见到的。人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样子看来，今年说不定真是多事之秋啊。晁衡暗自感叹。

　　“好啊。”她回答地很干脆。

　　“你马上要继续调查你那条线索吗？”林原贺也从凳子上站直了身子。她似乎对手里的梅花爱不释手，仍旧在把玩。“水凝成暗箭来伤你的人，你是有线索了吗？”她又问。

　　晁衡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我现在不明白的是，这些人到底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了。使用水系法术的人我一个也不认得，说到底，我就没见过几个会使用法术的人。”

　　林原贺心想他自己就是其中一个。但是她还是说道：“确实是除了你之外，我并没有见过懂法术的其他人。”

　　然而说完这句话，她就想起来了之前在长安时的面具男，以及给了她哨子的擒龙大师燕北x。他们俩都不是普通人，法术应该是会的。不过此时她也觉得没必要再自我纠正。林原贺认真说道：“那么我还是应该去寻找贵夫人的踪迹吧。”

　　“我和你一起。”虽然他原本就是计划他与她一人一条线查下去的，可是放她一个人却遇到了危险。再加上捕快门所说，马车车夫一挥手就在他们的面前卷起了大风，人和马车，一眨眼就消失了……晁衡知道这种情况不是眼前的人独自可以面对的。果然他应当同她一起行动。

　　“但是除了……”她想说王掌柜提到的那点可能是线索，也可能毫不相干的那个少女，但这让她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一切。林原贺闭上了嘴，低了低头，试图将话题转移：“先下去走走吧。这些令人烦恼的事情，在今天中午之前，或许可以先丢在一边。”反正一时间又没有太多能探索的头绪了。

　　听了林原贺的话，晁衡笑了笑，说了声好。他抬头看天，阳光灿烂。虽然做不到闲庭信步，但想想从在长安被林原贺找上门开始到现在，时日不长，事情却够让人困扰的。连续许多日的精神紧张，任谁都该休息休息。更何况她这样一个身轻体柔的小娘子，坚持至今，也着实令人佩服了。

　　林原贺不会读心术，便不能知晓晁衡此刻所想。她只是在前面一步，顺着楼梯向阁楼下面而去。

　　在她的背后，晁衡胸怀欣慰。

　　“等等我。”他抬脚，正在追过去，却突然感觉眼睛上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落了下来。他眨了一下眼睛，一片白色的飘絮从他面前飘下。

　　“这是雪？”伸出手去接它的那一刻，他惊讶地说。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