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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河神）醒来
“嗯？不用谢我。那是青山的。”晁衡摇了摇头，对对面的小娘子说道。“你回头洗了，送还给他就是。”他补充了一句。
小雅愣住了。她本以为身上的披风是眼前这个男人的，还闻了好几次。可是现在他却说是那会那个捕头的……她想到这点不由地皱起了眉头，颇为嫌弃地从肩头拉下了那件披风。一阵冷风吹来，小雅打了个冷颤。
“我觉得你还是回去吧。天冷得很。”晁衡瞧着她身上的衣服还没干。他又见她把披风拿了下来，虽然不知原因，但他也没多说什么。“我也还有事。至于三两银子，我会派人送来的。你大可放心。”晁衡说着就从做凳子上站了起来。
晁衡心里仍旧记挂着昏迷的林原贺。他怕她醒来身旁没人，也怕万一再有什么邪魔妖怪出没……尽管在床前布置了保护结界，但他还是没法完全安心。晁衡收回思绪，强打出一个笑脸对着小雅告别。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小雅却一个劲地起身，甚至弄倒了凳子。她过来拉住了晁衡的衣袖说道：“我说过不要那三两，那就不要。”
晁衡对于这小娘子突如其来的举动，一时间有些困惑。“那好……告辞。”他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人家执意如此，他也不打算多浪费钱财。他盯着小雅的手，说道：“小娘子可以放手了吗？”
“对不起。”大约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小雅立马放开了手。她脸蛋微红并低下了头，继续说道：“我遇到妖怪的事情我还没说，你什么时候有空能来找我吗？或者可以把你住的地方告诉我吗？”
“嗯，待我闲暇时。”晁衡心想刚才不说，一直说那些无关紧要的话，现在倒是想起妖怪什么的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点了头致意，然后就朝着楼梯口走了下去。
晁衡离开茶馆后，便一刻也不再耽搁地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一回房间，林原贺还是好好地躺在床上。结界完好。晁衡才松了一口气。
在桌子上坐下，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几口后，又陷入了沉思里。那会出发前王总管带来的笔下的亲笔信的内容，让他感到震惊。
原来陛下要迁都洛阳并不是有人提议，而是他自己做出的决定。这件事他甚至没有和任何人商量，也丝毫没有征求过任何人的意见。而且陛下只告诉过太监总管王建忠以及晁衡这件事。所以迁都一事不可能有其他人知道。
而最令他意外的陛下迁都的原因是：长安城即将腐坏。
可是「长安城即将腐坏」是什么意思？他怎么也想不通这句话的意思。但是陛下只说了这么一句，晁衡作为臣子并不应该多问。既然陛下没说清楚，那肯定是有他的道理。一边这么想，一边又很在意……端起茶杯，晁衡又喝了一口水。
“晁……大人。”正在晁衡想着这些时，从床上传来了一个熟悉又虚弱的声音。
晁衡一抬头，两人的视线便撞上了。那一刻，晁衡觉得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一般，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尽管距离不近，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
当林原贺第二次叫了他时，他才真正的回神了。
晁衡解开结界，坐到了床边，他说道：“你先不要说话。要我扶你坐起来吗？”他想虽然她刚醒来，但总躺着也不利于身体恢复。
林原贺轻不可闻地嗯了一声。她盯着晁衡的脸，目光有些专注。
晁衡将枕头靠在了床头，帮扶着她靠在了那里。然后他回到了桌子前，倒上了一杯热茶。
“茶水还有些烫。”他将茶放在桌子上，人又过来了。他说：“我给你把把脉吧。”那天被那个幻影一般的男人抓住时，她的腿上的泡沫在吸收她的血……他还记得。晁衡想肯定也是因为那次的缘故，她才会昏迷并且被梦魇困住的。不过现在她醒来了。晁衡心中放松了许多。
“谢谢。”林原贺慢慢地把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
晁衡一看，吓了一跳。她的手去那样的苍白。他又抬头看了她的脸，虽然苍白，但却比不上这只手。晁衡立刻小心地拉开她的衣袖……发现那只手臂也是一样，白的吓人。这是怎么回事？晁衡在心里有些惊诧。但是他没有说出来。
“怎么了？”林原贺是一副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她靠在床头，视线一直没有变过，始终看着面前的男人。
“没事。”晁衡不想让她更加不安。
“对了，我已经找到了你曾遇到的母女和马车车夫，以及他们推你下水的原因。”他在转账她的注意力。同时，他也在替她把脉。
“真的是他们推的吗？”虽然不意外，但林原贺还是不由地回想起了那名少女的样子。她觉得少女并不像坏人。
“是的。”晁衡摸着林原贺的脉搏，内心的震动更大了。
太过虚弱了。晁衡没看她的眼睛，但是他却不禁想眼前的女子到底是什么人？在她身上有太多超乎寻常的情况出现了。想到在河里那个妖怪灰飞烟灭之前，它就说过它对突然被丢到它那里的林原贺产生了畏惧。
林原贺是人吗。晁衡产生了这种念头。他想到了妖怪……他试图打消这种想法，但却无法做到。除了人，这世间还有什么？晁衡只接触过人和妖。
人一旦做出了联想，往往会有更多的连锁想象。晁衡也是，他马上想到了救了她的面具男。面具男是妖怪。从在长安时第一面，晁衡就知道了。而这个妖怪虽然一再掳走了林原贺，却没有害她。除了第一次的强吻。
不，等等……今日那个陌生男人把她送回来后，也在控制不住她的呼吸时吻过她。准确来说是给她渡气。而他渡完气后，林原贺也就稳定了下来。
妖怪之间互相渡气吐内丹也不少见。晁衡的视线随着想法瞥向了之前陌生男人跪着的地方。
“血？”地上有几滴红色的痕迹，已经干了。晁衡意外说道。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