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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木头人）似梦
“无事。”林原贺一瞬间脑海里闪过了什么，但她没有抓住。然而残留于心的那种感觉却让她隐隐不安。
抓起绳子，她伸手向前问道：“拿到了。”
“我们一人牵一头，这样便可以保持同时行动了。你也就知道我在哪里了。”晁衡的声音再次传来。同时林原贺看到的是绳子的另一端被拉了起来。尽管她看不到那个拉绳子的人。但正如晁衡所言，她知道了他的具体方位。
“是个好办法，但是我们现在要去哪？”林原贺是没什么头绪的。她只是望着绳子的另一端，对着空气问道。
“既然一切都和林府有关，不如趁机过去看看。”晁衡是这么打算的。
林原贺一听，又想到方才看到的场景，虽然有些惊悚，但眼下有了晁衡在，确实是应该再进去一番。机会难得，或许这正是一个解开一切谜团的契机所在。于是她点了点头。林原贺不知前面晁衡是否看到了她所看到的“林谷”和“林浅言”的对话，便述说了一遍原先的那副场面。
“嗯。或许这就是两年前的真实场景。”晁衡也同意林原贺的猜测。
自己的猜想得到了肯定，林原贺松了一口气似的，脚步也变得稍稍沉稳了几分。她跨起大步，深呼吸后从方才林浅言进去的那扇门前进了林府后院。晁衡与他同牵着一条绳子，同时踏入那道门槛。
一瞬间，他的眼前如同变得空白了一般，看不到任何事物。但是这种白茫茫的感觉，在下一刻便消失不见。他再次睁开眼睛，绳子的另一端仍旧是林原贺。地点变成了一个院子。
“大人！”林原贺回头，顺着绳子看向另一端，那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她的眼前。一脸吃惊后喜悦感又冲上了她的心头。林原贺的跟前的人正是先前看不见身影的左补阙晁衡。
而被盯得紧紧的晁衡也十分意外。
“怎么到了这院子里你就见得到我了吗？”他的手里还握着绳子，对那个呆愣住的小娘子反问道。
说完，晁衡抬头扫了一眼这里。
几株竹子在这门后几尺外，他脚下踩着的白色鹅卵石的小道，幽径不长，透过不远处便有另一个院子的出入口。他意识到这里的布局和真实的林府并不完全相同。
林原贺在方才晁衡所问之后，也大略了解了情况。
“我就是从这座府宅内醒来的。这里不是现在现实里的林府。”她继续说道：“在外面我看不见大人你，可进了这里却看得清清楚楚了。说不定其中真的有什么特别之处呢。而这种特别或许就是我们回去的关键所在。”鼓起勇气，林原贺上前踏出了第一步。
晁衡沉思一刻后点了点头。他说道：“那就找找看。”
林原贺听完晁衡的回答，视线留在了鹅卵石路上，随着她自己那脚步声的靠近，鹅卵石的小道逐渐缩短，直到另一个院子的入口跨了过去。
“这里的空气里弥漫着较为稳定的第三种气息。”晁衡突然停下了脚步，如此开口说道。
“第三种气息？”林原贺本能地反应道。
“对。”晁衡语气肯定地说。
“具体是什么我还不清楚。”晁衡一边说一边向前走动了起来。
林原贺也跟了上去。院子的构造倒是和现实里差不多，只有一些庭院摆设不同。晁衡之前在林府走动范围也不过是林家两位娘子的院子以及花园池塘边而已，今日却发现林府比他想象的要大上许多。比如穿过池塘后，出现了岔路口，并且像是前面蒙上了浓重的雾气一般，看不清是通往何处的。
晁衡看向了林原贺。林原贺选择了左边那条路，并且说道：“这边是厨房后院。”虽然厨房这种地方她基本没来过，但毕竟是她生活了许久的府院，这点还是了解的。
大步向前，大概是晁衡在身边，她的心情也慢慢稳了起来。
“咦？”林原贺及时止住了脚步。
浓雾让他们两人除了看得见近距离的彼此外，什么都看不清。
“厨房后院有这么大吗……怎么还没走到头？”林原贺的疑问也是晁衡想问的。
晁衡和林原贺此刻都紧绷起了神经，他们意识到了这里可能是有什么陷阱。尤其是林原贺稍微后退一点贴近了晁衡。原本就浓的雾气此刻似乎是顺应了气氛变得更加灰暗。
“大人……”林原贺眉间微蹙，她干脆拉住了他的衣角。
“啊，我也闻到了。”在越发灰暗的浓雾之中传来了一股恶臭味。这么大的府上厨房绝对不会有这种难闻的气味。晁衡首先联想到的就是在这里死过人……腐烂的尸体的味道吧。他右手伸出，食指和拇指之间不知怎么就多了一张白纸。
一挥，长条形白纸瞬间点燃了。浓雾间这小簇火光片刻便消失了。
“这是……”林原贺和晁衡的眼前漂浮着几个看不懂的金色字迹。至少她不明白那是什么，反倒像是鬼鬼神神的话本里所描述的镇压鬼怪妖魔的字符。
晁衡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再次开口说道：“看来叫你给我带进这似梦非醒的‘长安城’内的幕后之人，是想让你我深入了解一些事情啊。”搞得如此花哨神秘的迷雾之阵，加上之前林原贺所提到的“林谷”，敌人的意图很容易猜到。但总归是在敌人的掌控之下，晁衡倒也不敢大意。
他没有告诉林原贺，自己释放的金色大字其实并没有太大用处，除了微微照明外，对于梦里的大阵来说，那道白符毫不起眼……但它也许可以让抓住了自己衣角的小娘子稍稍安心罢。
比如恶臭味弱了一点。白符燃烧掩盖了一些气味。
他抬脚向前，对林原贺说道：“有我在不会叫小娘子有事的。”
“停在此处或许永远出不了这个地方，不如继续走下去。我倒要看看终点有什么。”晁衡猜测恶臭味是引诱他们行动起来的诱饵。那么他便顺应对方的意图走下去就是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他左手里凭空变了一把黑色的纸扇出来。晁衡把纸扇递给了林原贺说道：“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小娘子说过，等出了这里我会告诉你。你且先握着这把扇子护身。”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