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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猫图）毒药
“送上食物的伙计最有可能针对性地下毒。”年轻绿衣女子赵南云说。
众人都分别坐在了一张张椅子上。赵南云第一个发表了看法，嗓门粗鲁的中年人也赞同这种意见地附和了一句。在这间大厅里要说全员都到齐了，倒也不准确。那对母子留在了三楼的房间里。
“挽留居自己人分别给客人下毒，好像也没什么理由。而且挽留居选拔人员很严格，这点洛阳城都是知道的。还有一点就是，即便伙计和死者有仇，和锦文少年也有仇，那也不必要在这里行凶。不如找个地方偷偷下手。这样就不会第一个被怀疑了。”这时站出来说话的是柳林宿。
林原贺听着这番话，暗自认同。她想怎么这几个人里就这位大夫能看清情况呢。她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如此想到。
柳林宿神情清明，说话很有条理，且句句让人反驳不了。不仅在场的伙计和王掌柜感激他，就连双手抱胸坐在他们对面的梁捕头也差点忍不住想要点头。但是他没有点。
梁捕头不立即对赵南云的话做出反应，就是要看看这些人分别是什么态度。如此看来，也不是没有明理的聪明人。梁捕头在心里念叨后，将视线放在了一直没说话的林原贺身上。
“林娘子如何想？”从每个人的脸上看不出什么，但是一旦他们开口，总会暴露些什么。性格特征或者习惯。这些都可能成为一宗案子的关键。梁捕头曾经师从晁衡，对这些心得牢记于心。
梁捕头的问话，让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林原贺微微吓了一跳。但是她马上思绪清晰过来。她看了一眼其他人，最后看回了梁捕头。
“我觉得柳大夫说的是。”她附议了柳林宿的意见。
梁捕头心想这位不会是个无主见的人吧？不言不语，一问就是同意别人的话。
在被他质疑之际，林原贺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些疑问。死者也好，那名在我们面前中毒的少年也好，他们的身上分别都有抓痕。暂且认定都是猫留下的吧。我想这只是巧合吗？会不会在这方面也有什么线索呢？”也不能说是憋坏了，她其实话挺多的，想说的也很多。这一开口就问个不停了……
“还有，两个人中毒的毒是什么？都是一样的毒吗？少年的食物之后有做检查吗？”原本不想插嘴这种事情的，但还是没有忍住自己的本性。
当林原贺停下来后，她才发现所有人都一脸认真地盯着她。
“意外的头脑清晰啊……本以为是个阴沉不善言辞的人。”说话的是年轻女子赵南云。
“哈哈。”突然被这么多人盯着，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只能尴尬地一笑了之。
柳林宿也是面露惊讶，但是他很快就出声了：“锦文中的毒是百花陀铃散。梁捕头可否告知死者所中之毒为何物？”这算是对林原贺最后的问题的回答和附议。
众人又将视线重新聚焦在了梁捕头的身上。
梁捕头开口答道：“百花陀铃散。死者也是中了这种毒。”
“这是什么毒？”王掌柜问道。他可从来没听过。
“百花陀铃散无色无味，易溶于水。”身为大夫的柳林宿接过问题说明了一番。
原来百花陀铃散是一种由毒曼陀罗和毒药浇灌长成的铃兰，以及百花特制而成的粉末状毒药。但是这种毒药并没有听起来的那样毒性剧烈，因为有百花综合了它的毒性。所以比起鹤顶红之类的还是差了很远的。但这种毒药的优点是两个。一是，只要达到一定量，中毒之人必死无疑。而且毒药不会立刻发作，它需要一定时间传到人的五脏六腑这种过程。这样一来，下毒者就有时间逃离现场了。第二个特点是，百花陀铃散制作不易，非专门制毒者，一般无人可轻易入手。能入手的人也是非富即贵了。一般人下毒鹤顶红就够了，特地去找稀少的百花陀铃散来毒杀人……柳林宿的说明结束让众人觉得很难理解犯人在想什么。
“那么，少年没死就是因为量少吗？”王掌柜问道。
“对。他的脉象表明毒药份量不足以致命。不过锦文也至少得在床上昏迷个几天。期间需要好好调理身体，最重要的是服用解药。”柳林宿虽然知晓这种药，却不知为何解。他方才的说明里漏了一点——因为百花陀铃散中所用的铃兰，会因为其成长过程中浇灌的毒药不同而有所不同。所以想要制解药。首先得拿到毒药，了解其所有成分……
“解药有吗？”林原贺心想这种稀有的毒药解药肯定也很难得吧。
“没有。”柳林宿回答的干脆。
“也就是说得先找到犯人是吗？”赵南云接话说。
梁捕头听完了他们的对话后，暗自叹了口气。他觉得事情变得难办了起来。“尸体与毒药接触的时间很难确定。少年那里呢？”他问。
“抱歉，我也无法确定。”柳林宿回答道。
柳林宿这句话一下子让众人明白了眼下的复杂状况……死者被下毒的时间无法确定，也就意味着犯人不一定在在场的这些人里。比如昨天晚上死者被下毒的话，那么犯人就可以再门禁前离开这里。
“但是，犯人还是只能在我们这些人当中……”像是明白大家的想法一样，柳林宿紧接着说道：“虽然无法确定锦文被人下毒的时间阶段，但是中了百花陀铃散之人，最迟的发作时间也是在服用到毒药后的五个时辰内。”
“子丑寅卯辰。子时一到我们挽留居必定会将大门上锁。那么……”王掌柜立刻回答。
“少年毒性发作时应该已过了辰时。子时到辰时过去，超过了五个时辰。也就是说犯人最早给他下毒，也得是在子时门上锁之后。”这次是梁捕头在说话。
他扫视了一眼除自己之外的所有人，看谁都不像凶手。果然看脸盲猜是没有用了。当面跟着晁衡师父混的那几年，他就猜对了两次。梁捕头想那时候真是运气好。 阴阳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