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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

　　整条街人还很多。

　　饭馆里都坐满了人。

　　江南小面馆。

　　面馆不是很大，走到门前已闻到一股面香味。

　　角落里有二个位子，云兰月和柳莺已坐下。

　　面已经端了上来。

　　面是用海碗装的，寸把宽的刀削面，汤里带着厚厚的一层油，一块肉足足有三两。

　　云兰月肚子早就饿了，拿起筷子准备吃。

　　柳莺道：“公子，等等……”

　　柳莺拿出一块丝巾不停地擦拭着筷子，生怕擦不干净。

　　然后她拿起勺子把面上的一层厚厚的油撇去。

　　柳莺道：“好了，公子可以吃了。”

　　云兰月摇了摇头，笑了笑。

　　在这种地方吃东西，讲究的是经济实惠，味道好不好，根本就没有人计较。

　　云兰月自从天不亮就从宫中出来，到现在已经把她饿坏了。

　　这种面平日云兰月连筷子都不会去碰的，但今天她一口气就吃了大半碗，连那块肉都报销得干干净净。

　　柳莺道：“公子，要是在平时，这一碗面够你吃三顿的。”

　　云兰月道：“现在我才体会到，人到了饿的受不了的时候，无论吃什么都是香的。”

　　柳莺道：“这些碗和筷子都是臭男人用过的，你还敢用？”

　　云兰月道：“在这种地方谁还会在乎这些，一个人肚子饿的时候，什么事都忘记了。”

　　柳莺一只手吃面，一只手紧紧抓着一个小包袱，包袱里是她们带来的银子。虽然买了很多东西，但银子还有不少。

　　柳莺道：“公子，时辰也不早了，我们还是返回吧。”

　　说完她就去打开包袱付账。

　　包袱已打开，她的眼睛睁的比鸡蛋还大。

　　包袱里那有什么银子，只是几件破衣服。

　　云兰月也吃了一惊。

　　柳莺道：“真的见鬼了，明明我一直拿着的，怎么……”

　　忽然，有人道：“你们的包袱已经被人调包了，这里人多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云兰月道：“那这帐怎么付？”

　　这人走到二人面前道：“两位不必着急，我帮你们付，就当和二位交个朋友。”

　　云兰月道：“多谢，不知兄台尊姓大名，日后好答谢。”

　　柳莺道：“在下田九。”

　　云兰月道：“田公子。”

　　田九道：“如果二位不嫌弃，请到舍下一叙，既然大家都成为朋友，我愿赠二位银两以做路资。”

　　云兰月看了看柳莺。

　　柳莺点了点头。

　　× × ×

　　路很远。

　　云兰月和柳莺走的腿都酸了。

　　柳莺道：“田公子，到了吗？”

　　田九道：“快了。”

　　一座三层房子出现在三人面前。

　　田九道：“就这里。”

　　门打开，这里是后院，打扫的也很干净。

　　田九道：“二位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就来。”

　　× × ×

　　屋门已关起。

　　田九喊道：“李大娘。”

　　话音刚落，走出来一位五十多岁的半老徐娘。

　　她脸上布满了皱纹，脸上的胭脂有好几层厚。但她的身材却很好，腿还很长，小腹处没有多余的肉。如果不看她的脸，还以为她是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田九道：“两个。”

　　李大娘道：“什么货色？”

　　田九道：“绝对好看，估计还没开过苞。有了她二人在，不愁生意不好。”

　　李大娘道：“那就辛苦你了。”

　　田九道：“那……”

　　李大娘道：“银子绝不会少你的。”

　　原来这里是一家地下妓院，李大娘是这里的老鸨，田九是个地痞无赖。

　　两个人经常合伙行骗，不知有多少善良少女落入他们的魔爪。

　　李大娘道：“你先出去稳住她们，我去安排一下，让她们今晚接客。”

　　田九点了点头。

　　× × ×

　　太阳已下山。

　　天色也逐渐黑了下来。

　　云兰月和柳莺还在院中等待。

　　柳莺道：“待会和田公子说几句话，我们就走吧，天色不早，马车还在等候。”

　　云兰月道：“好。”

　　门开了。

　　田九走了出来。

　　田九满脸堆笑道：“二位久等了，里面请。”

　　屋内很暖和。

　　云兰月和柳莺已坐下。

　　田九道：“二位稍等，我去泡茶。”

　　云兰月道：“田公子不必客气，说几句话我们就要走了。”

　　田九道：“上门是客，礼数自然不能少。”

　　田九又离开了。

　　一盏茶功夫，李大娘走了出来。

　　云兰月站起身道：“您是？”

　　李大娘道：“我是田九的干娘。”

　　云兰月道：“大娘好。”

　　李大娘道：“两位姑娘长得真标志。”

　　云兰月道：“大娘说笑了，我们是男人。”

　　李大娘道：“那两位就请脱衣服。”

　　云兰月道：“脱衣服干吗？”

　　李大娘道：“里面已备好热水，二位走了一天的路，想必也出了很多汗，正好洗个热水澡。”

　　云兰月道：“不用了。”

　　李大娘道：“怕什么，你们既然是男人，还怕吃亏。”

　　云兰月道：“大娘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已经打扰了，告辞。”

　　李大娘道：“站住，来到这里就休想再走出去。”

　　李大娘拍了拍手。

　　四名彪形大汉走了出来。

　　云兰月道：“你们要干什么？”

　　李大娘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云兰月道：“什么地方？”

　　李大娘道：“这里是男人的天堂。”

　　云兰月道：“天堂？”

　　李大娘道：“田九说的不错，你们果然是未经事面的小姑娘。”

　　四名大汉上前抓住了云兰月和柳莺。

　　柳莺大叫道：“救命！救命！”

　　李大娘道：“在这里喊破嗓子也没用，来，扒光她们的衣服扔到澡盆里。”

　　云兰月几乎要晕过去。

　　柳莺还在不住的大叫道：“救命！救命！”

　　四名大汉正要动手。门被踢开了。

　　“放开她们。”一声声音洪亮而清晰。

　　李大娘看了看这人，高大，英俊，浓浓的眉毛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

　　他手中拿着木剑。

　　此人正是成仁。

　　花灯会，今日成仁也来逛一逛。

　　刚刚在面馆中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

　　田九行骗成仁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

　　上一次他就跟着，没想到半途跟丢了。

　　这次他很小心。

　　董玉一直教导他做一个正直有责任心的人。他决心除掉田九这个败类。 战国双骄①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