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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开了。

　　这间房是小时候他和成仁住的。

　　屋内的陈设没有变化。

　　只有干净整齐。

　　安鹏道：“我睡这里，香儿睡另一间房。”

　　成仁默然。

　　他这才知道安鹏和凤香儿原来一直还是分开来睡的。两人在这里共同生活快两年了，而安鹏又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成仁觉得很意外，也很佩服。

　　安鹏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道：“这两年，我晚上睡得很早，而且睡得很香。”

　　成仁道：“看来有了女人习惯也改变了。”

　　安鹏道：“每晚睡前，香儿就会让我闻一炷香。这香的味道很香。闻过后，一沾枕头就睡，而且一觉睡到天亮，从不会醒。”

　　成仁道：“你知道，我最不喜欢闻香了。”

　　安鹏也笑了。

　　安鹏道：“这两年来，我的日子的确过得很平静，她也对我很好。”

　　成仁道：“听到你说这些话，我很高兴，非常高兴。”

　　安鹏道：“这两年你过得如何？”

　　成仁道：“一言难尽。”

　　安鹏道：“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成仁本来想把锦囊的事告诉安鹏，但转念一想，若被凤香儿知道就不好，他还不清楚凤香儿是否真的改好了。

　　成仁道：“我是想看看义父是否来了这里。”

　　成仁转移话题道：“你的剑呢？”

　　安鹏道：“我已不用剑了。”

　　成仁道：“为什么？”

　　安鹏道：“剑是凶器，杀戮太重。”

　　成仁道：“这又是她劝你的。”

　　安鹏点了点头。

　　成仁道：“放下利剑，过上平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这时传来凤香儿的声音道：“饭菜已上桌，两位大爷一起来用。”

　　× × ×

　　菜不多，却很精致。

　　凤香儿的菜居然烧得这么好，倒也是件令人想不到的事。

　　除了菜之外，桌上当然还有酒杯，但酒杯里装的却是茶。

　　凤香儿笑道：“成大哥，公主，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见谅。”

　　成仁和云兰月道：“客气了”

　　成仁拿起杯子道：“这茶不错。”

　　凤香儿想说话，成仁道：“小鹏戒酒了。”

　　安鹏点了点头道：“我戒酒了。”

　　成仁道：“酒能乱性，戒了更好。”

　　凤香儿在微笑，笑的很可爱。

　　凤香儿举杯道：“请。”

　　安鹏低下头，开始吃饭。

　　他看来又有些心不在焉，刚夹起个肉丸，就掉在桌上。

　　凤香儿白了他一眼，道：“你看你，吃饭就像个孩子似的，这么不小心。”

　　安鹏慢慢的又将掉在桌上的肉丸夹起。

　　凤香儿又白了他一眼，柔声道：“你看你，肉丸掉在桌上，怎么还能吃呢？”

　　她自己夹起个肉丸，送到安鹏嘴里。

　　晚饭已吃完。

　　凤香儿道：“成大哥和小鹏睡一间屋，我和公主睡一间屋。”

　　说完，凤香儿去收拾了。

　　干净的被褥已铺好。

　　铺好床，凤香儿又将一套干净的衣服放在安鹏的床头。

　　“我喜欢小鹏每天换衣服。”

　　临睡之前，她打了盆水，看着安鹏洗手洗脸，等安鹏洗好了，她又将手巾拿过来，替安鹏擦耳朵。

　　“小鹏像是个大孩子，洗脸总是不洗耳朵。”

　　安鹏睡下去，她就替他盖好被。

　　“这里比较冷，小心晚上着了凉。”

　　她对安鹏服侍得实在是无微不至，就算是一个最细心的母亲，对他自己的孩子也未必有如此体贴。

　　安鹏应该算是幸福极了。

　　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成仁却有点不明白，他实在不知道安鹏这种生活是幸福，还是痛苦。

　　凤香儿点燃了一炷香。

　　香的烟已冒出。

　　凤香儿柔声道：“成大哥，早点休息。”

　　门已关起。

　　成仁从小就不喜欢这种点香的味道。

　　他打开门走出去透一透气。

　　等香燃完了他再进屋。

　　月明星稀。

　　风很冷。

　　他又走到梅树下，看了看梅花。

　　四下一片静寂。

　　许久许久。

　　成仁估计香差不多燃完了，他又回到屋中。

　　现在睡，还有点早，成仁还有很多话想对安鹏说。

　　他关上门，香已燃尽。

　　他走到安鹏面前，安鹏睡得很香，很熟。

　　成仁推了推他，小声道：“小鹏，小鹏。”

　　安鹏没有醒。

　　成仁又重重推了推他。

　　一向警觉性很高的安鹏现在睡得就像一头死猪那么沉。

　　成仁想起安鹏说过的话。

　　“每晚睡前，香儿就会让我闻一炷香。这香的味道很香。闻过后，一沾枕头就睡，而且一觉睡到天亮，从不会醒。”

　　成仁看了看燃尽的香。

　　难道香有让人晕倒的作用？

　　凤香儿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她对安鹏的一切都是假的？

　　安鹏对她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这些问题都在成仁脑海中浮现。

　　这时隔壁的门被轻轻推开。

　　隔壁住的是凤香儿和云兰月。

　　门已关起，脚步很轻，四下很静寂，成仁听的非常清楚。

　　脚步声已走远，成仁轻轻打开了门。

　　他来到凤香儿的房间。

　　他本不该闯进女人的房间，但他今天却破例一次，他急切想知道凤香儿在做什么。

　　屋内只剩下云兰月一人。

　　云兰月睡得很熟。

　　屋内并没有凤香儿，这么晚了，她去了哪里？

　　成仁关上门，决定去白虎林看看。

　　× × ×

　　月色朦胧。

　　风很大。

　　吹得林中的树叶“哗哗”作响。

　　林中停着一辆马车。

　　成仁揉了揉眼睛，生怕自己看错。

　　果然是一辆马车。

　　深夜，这里怎么会有一辆马车？

　　难道凤香儿就在这马车上？

　　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别人知道？

　　马车内已传出声音。

　　女人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金大帅？”

　　男人道：“你应该知道金大帅脾气很怪，只有等，等到他愿意见你的时候。”

　　女人道：“要多久？”

　　男人道：“至少三个月。”

　　女人道：“太久了，要快。”

　　男人道：“这恐怕不行。”

　　成仁已听出女人的声音正是凤香儿，金大帅正是在路上听人说起的安国的地方势力。

　　凤香儿急于见他干什么？

　　这个马车内的男人又是谁？ 战国双骄②兄弟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