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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大帅道：“你还要折磨他。”

　　凤香儿没有说话。

　　金大帅道：“没有酒，我给你买，没有女人，我帮你找。”

　　安鹏道：“我求你一件事？”

　　金大帅道：“你说？”

　　安鹏道：“杀了我，否则我就杀了你。”

　　屋子里的少女们都吓呆了。

　　就连凤香儿都吓了一跳，在这刹那间，她心里忽然有了种很奇异的情感，竟仿佛有些悲哀，有些怜惜。

　　她不知道自己怎会对安鹏有这种感情。

　　金大帅大笑道：“你给我好好活着，等你的好朋友来。”

　　金大帅挥了挥手道：“小李，过来。”

　　他只唤了一声，立刻就有个人出现了。

　　小李道：“大帅，有何吩咐？”

　　金大帅道：“派人好好看着他，我要他好好活着，如果他死了，你就……”

　　小李道：“大帅放心，我会不眠不休的死盯着他。”

　　金大帅道：“他要酒，要女人，他要多少，就给多少。”

　　小李道：“是！”

　　金大帅看了看凤香儿道：“他无论要谁，都给他！”

　　小李道：“明白，大帅。”

　　凤香儿咬着嘴唇道：“他若要我呢？”

　　金大帅冷冷道：“我说过，无论谁都一样。”

　　凤香儿道：“可是……可是我却不一样，我是你的，除了你，谁都不能……”

　　她带着笑走过去，走到金大帅身旁，轻抚着他的肩。

　　她笑得那么甜，动作那么温柔。

　　金大帅却连瞧都不瞧她一眼，突然一巴掌掴在她脸上，道：“无论谁都可以要你，为什么他不可以？”

　　凤香儿整个人都被打得飞了出去，跌到院子里。

　　× × ×

　　安鹏身子往后缩，缩成一团，就像是在躲着条无形的鞭子。

　　这条鞭子正不停在抽打着他。

　　小李笑着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做人本就是这么回事，又何必太认真呢？”

　　他转向少女，脸立刻沉了下来，厉声道：“还不快为安公子倒酒？”

　　这人对金大帅说话时是一张脸，对安鹏说话是一张脸。

　　现在，他对这些少女们说话，又是另一张不同的脸。

　　大多数人都有好几张不同的脸，他们若要变脸时，就好像戏子在换面具，甚至比换面具还要简单。

　　面具换得多了，渐渐就会将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的一张脸。

　　面具戴得久了，就再也不愿拿下来。

　　因为他们已发觉，面具越多，吃的亏就越少。

　　幸好还有些人没有面具，只有一张脸，他自己的脸！

　　无论他们遇着什么事，吃了多少亏，这张脸都永远不会改变！

　　他们要哭就哭，要笑就笑，要活就活，要死就死！

　　他们死也不愿改变自己的本色！男儿的本色！

　　男人的本色！

　　世上若没有这样的人，人生就真的像是一出戏了。

　　那么，这世界也就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

　　× × ×

　　酒已满杯。

　　小李拿起酒杯道：“喝吧，酒喝得多了，你就会发觉世上所有的女人本都是一样的，不必认真。”

　　安鹏咬着牙，手中的酒杯已被捏碎。

　　× × ×

　　夜。

　　夜市。

　　夜市永远是热闹的，夜市中永远有各式各样不同的人。

　　成仁和云兰月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

　　风吹过，没有一丝凉意。

　　云兰月道：“一路上怎么不说话？”

　　成仁道：“没想到凤香儿对安鹏的影响这么大。”

　　云兰月道：“如果我不在你身旁你是不是准备和金大帅拼命？”

　　成仁道：“是，可是我不能太冲动，如果你落在金大帅手上……”

　　云兰月握紧成仁的手，轻轻的抚摸着。

　　成仁道：“自从敏柔，小杰，奶奶无辜惨死后，我不希望我身边的亲人再有任何意外。”

　　云兰月道：“安鹏在金大帅那里你放心吗？”

　　成仁道：“金大帅要的是宝盒，他一日得不到宝盒就不会对安鹏怎样。”

　　云兰月道：“现在的安鹏已经彻底被凤香儿击垮了。”

　　成仁道：“感情是一种无形的武器，它不但能摧垮人的身体，还能摧垮人的精神和意志。”

　　云兰月道：“女人本应该同情女人，可凤香儿这种女人非但不值得同情，反而使人更厌恶。”

　　成仁道：“安鹏是我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再去伤害他，所以我们要尽快找到宝盒。”

　　云兰月道：“如果宝盒交给了金大帅，你的仇怎么报？”

　　成仁道：“为了安鹏，无论牺牲什么都值得。”

　　云兰月道：“本来我不喜欢杀戮，但要救安鹏还要杀一个人。”

　　成仁道：“凤香儿。”

　　云兰月道：“对。”

　　成仁道：“凤香儿不能杀。”

　　云兰月道：“为什么？”

　　成仁道：“安鹏爱凤香儿很深，甚至高过了自己的生命。如果凤香儿死了，安鹏一定会恨我们一辈子。”

　　云兰月道：“那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折磨安鹏。”

　　成仁道：“这就像一条无形的枷锁，要打开这条枷锁只有靠安鹏自己。”

　　× × ×

　　“他能自己打得开吗？”

　　轻柔的声音带着诱人犯罪的韵律。

　　成仁厉声道：“想不到你居然跟着我们。”

　　来的正是凤香儿。

　　成仁道：“你不该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凤香儿道：“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你若想要杀我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凤香儿走到成仁身边柔声道：“你总该知道，我一直很想你。”

　　成仁道：“你毁了安鹏。”

　　凤香儿道：“但我可以救他，也只有我才能救他。”

　　成仁双目注视着她道：“那么你就会后悔今天为何要来。”

　　他的神色看来还很平静，但不知道为什么，凤香儿却忽然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压力，压得她几乎连笑都笑不出来。

　　她很少有笑不出来的时候。

　　笑，本是她最有把握的一种武器，她只有在面对金大帅的时候，才会觉得这种武器并不十分有效。

　　但现在，她忽然发现在成仁面前也一样，一个人的信心若消失，笑的就绝不会像平时那么动人了。

　　过了很久她才道：“你绝不会对我怎样的？”

　　成仁道：“你这么有把握。”

　　凤香儿强装笑容道：“是。”

　　成仁道：“但我自己却没有把握，有时候也会做一些令人想不到的事。”

　　凤香儿道：“可是，你若令我后悔了，你自己一定就后悔的更厉害。”

　　成仁道：“哦？”

　　凤香儿道：“我可以让安鹏重新振作，这世上也只有我能做得到，我既能毁了他，也能救他。”

　　成仁的脸色已有了些变化。

　　因为他知道凤香儿说的的确是真话。

　　凤香儿说谎的时候很可怕，说真话的时候更可怕。像她这种女人，若不是为了要高的代价，就绝不会说真话。

　　成仁道：“你想要什么，才能救安鹏？”

　　凤香儿看了看云兰月道：“公主，我可不可以和他单独谈谈。”

　　云兰月点了点头。

　　× × ×

　　一家小酒馆。

　　夜市也已经收摊的差不多了。

　　路上的行人也很少。

　　老板准备关门打烊。

　　凤香儿道：“等一等，我们还要喝酒。”

　　老板道：“好，里面请。”

　　× × ×

　　酒已上桌。

　　凤香儿倒了一杯酒拿在手中。

　　成仁道：“你想要什么说出来？”

　　凤香儿柔情似水的凝注着成仁。

　　成仁道：“你究竟想要什么？宝盒？”

　　凤香儿道：“我想要的东西很多，但此刻我只想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你。”

　　成仁道：“我有什么好看的？”

　　凤香儿道：“因为我想看看你发怒的样子和成义有什么不同。”

　　成仁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

　　凤香儿要看就让她看，而且还像是生怕她看的不清楚。

　　女人若要做一件事，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去做，她自己很快就会觉得这件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有趣。

　　因为女人无论做什么事的兴趣都不会保持很久，但你若不让她去做，她的兴趣反而会更浓厚。 战国双骄③宝盒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