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此生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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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声传来,在那一刻,有人恍惚间,似是看到了一个大雪纷飞的季节,叶信的身上,尽是雪絮,如同棉花,大片大片地覆盖在衣袍上,寒意,不刺骨,但能让人的心在那一刻,寒冷下来。
叶信就在那儿,静静地吹着笛,仿佛在那一刻,并不是吹着曲子。而是吹着,自己的故事。
美,极美,恐怕再也找不出比这更能说清楚的当时的词语了。
只不过,当细细感受之后,才会发现,这种美,却是带着一股异样的伤感,遗憾,更是有些悲凉。
“这首曲子,竟然能影响到我的心神,况且在我严守的情况下,都可以让消磨我的战意!”范格微微变色,感到这曲子的异样。
这是在叶信自燃的情况下吹出的曲子,又怎么会没有效果?
煜煜之声越发的悲伤,有种音未至意已至的感觉在心底弥漫开,惹得许多人都红了眼眶。
叶信的头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灰变白,不多时,已是半百的头发,身子,也有些伛偻。
拳风临至,却是诡异的融化开,化为虚无,让范格不禁露出沉思之色。‘’
此刻,范格首次感到生死危机,让他不由得有些内心颤动。
“生为天骄又如何,若是不能圆了自己的道心,修为再高又如何,终究要背负千古骂名的罪人。”叶信放下玉笛,轻叹一声,如同一颗火苗,迅速引起了呼应。
“这是叶家的杀招,七杀音中的前奏!”一位长老终于听出了点苗头,居然不经意间露出惊恐的神色。
“不是说,叶家的秘法杀招全都失传了吗,为什么会重现于此地。”这般惊疑不定的想着,长老思绪联翩,对叶信这,目光更是丝毫没有移开。
“范格,接招。”叶信忽然自嘲一笑,一扬长发,对范格说道。
“好。”范格不自觉的沉重,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家族的七杀音,我只会其中的第一音,也只能发出这一音。”叶信喃喃自语,低下头,目光有些黯淡。
寂静,天地一下子静了下来,万籁消失,只有人海的喘息声,风平浪静下,却总感觉有危险在涌动。
“煜”
叶信只是平静的再次举笛,轻轻运气,吹出了长长的一音。
而范格忽然头皮发麻,双目猛缩,一股强烈的生死危机陡然浮现,他没有犹豫,径直动用秘法,一个侧身,尽最大限度的欲要避过这种危机。
“咻”
一破空声骤然传出,引起连连轰鸣,而方向,正是直指范格。
“爆!”范格来不及闪身,朝着破空声传来的方向,低吼一声。
众人震撼,这一对决竟是在无形中展开。
“轰!”不知什么时候,虚空爆鸣,一股五彩灵力浮现,被范格控制,轰然炸开。
“叶少,小心了!”范格低吼,一蹬脚,朝着叶信奔去。
可以说,叶信到现在为止,终于得到了范格的敬畏,让他颇具敬重的味道,喊了声叶少。
笛声忽然一变,风格迥然不同,不再宁静伤感,而是萧杀之气,平添几分。
只有在法阵中的人才能看见,叶信此刻的笛声,都化为道道无形剑气,直追范格,而这剑气的剑意凌厉得很,才使得天不怕地不怕的范格,产生畏惧之心。
“时间不多了。”叶信轻叹,此刻头发已然花白,身体也有些虚幻,整个人,也更加的凄凉。
“你赢了。”叶信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是踱步走向法阵外。
正准备攻击叶信的范格一愣,但感受了气机后很快恍然过来,也油然生出了几分惋惜的感情,抱拳一拜,目送叶信离开。
“咔!”叶信的身体出现了一道裂痕,仿佛要龟裂一般。
“少爷!”老仆哽咽,从小便是他跟随着叶信,此刻叶信的自燃,实在让他无法接受。
“不管他人,我只是不想给叶家抹黑。”叶信看见老仆难过,哑然一笑,说道。
“咔嚓!”又是一道裂痕,让叶信的脚步一顿,身体龟裂的越来越快了。
人海沉默,没人任何一位弟子敢认为叶信是一位失败者,虽是此场比斗输了,但是在所有人的心中,输赢,已不再重要。
苏安更是不知该说什么,心中五味杂陈,他怎么也想不到,在修真界,在这里,还会有这等事情。
此刻,苏安觉得,又与凡俗有什么两样呢?
叶信已是走过观战区,人海看到呀经过,顿时肃然起敬,纷纷站了起来,无声地抱拳一拜。
没有人敢去否定什么,没有人认为自己或可以超过叶信。叶信,可以为自己的家族抛头颅洒热血,视家族的荣耀胜过自己,试问,在场的多少弟子,能够做到?
忽然下雨了,如同凡俗之中,江南地域的雨,将悲凉带走,却只剩下无绪的伤感与不舍。
虽是素不相识,但刚刚的一切,已深深烙在所有人的脑海中,怕是一生,都忘不掉。
“走了,就当我没有来过。”叶信自语,似是留恋这片天地所说,又若在对身后紧随的老仆叮嘱。
“少爷,你不能走。”老仆无助地抓住叶信的衣角,浑浊的双目不再闪烁本有的沉稳和沧桑。
“有时间,帮我去看看父母,就和他们说,我无法抽出身看他们”叶信停下了,身上的金色火焰旺盛,开始蔓延,覆盖全身。
“少爷!你是我们这条血脉的唯一支柱啊!你走了,我们这条血脉,这条血脉可是将断绝了啊!”老仆不从,试图劝说叶信,让他回心转意。
“之前的那几个孩子,让他们承担起传承血脉的责任吧。能出过先祖,曾经骄阳般的人物,这条血脉说什么也不会隐没的。”叶信笑着说,身体却是越发的虚幻,晶莹的泪水,都快变成透明了。
“咔嚓咔嚓!”猛地咔咔之声出现,叶信的身体就在这一刻,龟裂的终于到极点,全身都布满了裂痕。
“少爷!”老仆不顾嗓子,嘶吼起来,向叶信扑去,想要拽回叶信。
“罢了,让他去吧。”张震志终于开口了,右手虚握,将老仆定在空中,无法过去。
“很像再多看一看这个世界,恐怕是不能了。”叶信灿烂的笑着,如同一切都没有发生,全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他的气质也变得独特。
“哗!”时间仿佛凝固了,叶信的身体彻底破碎,晶莹的碎片散发着微弱的光,被一股风,彻底带走,载向远方。
他的笑容,被人们记住,他的容颜,言语,都被人所牢记。
“此生,无憾”风中,好似能听见一个声音,喃喃道。
时间过去了很久,很久,直至范格第一反应过来,朝着风去的方向,拜了又拜,才对张震志说道:“继续吧。”
“好,继续。范格,对,苏安。”
范格看向正站在法阵边,楞楞看着一个方向的苏安,有些诧异,他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竟然能与这个小子对决。
“苏安。”
“呃,啊?”苏安回过神,发现所有人都在对着自己看,有些傻眼。
“比赛。”
“哦。”苏安才想了起来,比赛都忘了。
“嗯,比吧。” 玄幻洪荒之至尊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