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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都是宝石海捕鱼的渔夫嘛。”安东尼哈哈一笑,左右看了看说:“我们去哪里说话?”
纳德正准备回答,马车中响起了海瑟薇的声音:“上车吧。”
“可是小姐,这小子浑身鱼腥味加酒气,您怎么受得了?”
海瑟薇依旧平静的重复:“好了纳德,让他上车。”
安东尼在纳德嫌弃的目光中上了马车,见到了海瑟薇。
“海瑟薇,我。。。”
安东尼刚开口,海瑟薇冷着脸丢出了一张纸。
安东尼捡起来一看,居然是那张股权转让书。
“这个。。。”安东尼心中一震,难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作为代价,葛雷家族依旧不愿意庇护叶琳娜?
海瑟薇冷冷凝视着安东尼,寒气凛冽的道:“在你的心里,我是那样的人么?难道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帮你的妹妹,你还需要用这个作为交换?”
安东尼愣了一会,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但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赶紧解释道:“那个,我当然把你当朋友的。但你不是曾经说过,你已经分家出去,和黑帮有关的交涉都是你父亲和哥哥们在管理,你没有能力帮我么?”
海瑟薇冷漠的表情瞬间融化,喃喃低语:“我,我有说过这话?”
安东尼肃然点头,继续道:“本来这一次我也不想麻烦你,但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黑手兄弟会找上门来,我根本不认识其他上层人士,能想到的只有葛雷家族。我也想过了,股权转让书在你手上,先把股份转给你。万一葛雷家族出面需要其他条件,你应该能想到把股权转给葛雷家族,救下我的妹妹。”
海瑟薇看着安东尼,脸上的寒意慢慢消失,轻叹一声说道:“放心吧,叶琳娜没事的,父亲答应庇护她,派了一位家族的人专门陪着她上学放学。而且她以后放学就住我的庄园,全程都在中心区。就算黑手背后那位,也不敢在中心区随便乱来,这样你放心了吧?”
安东尼长长松了口气,诚挚的说:“叶琳娜很调皮,以后她住你那里,恐怕会给你带来很多麻烦,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
海瑟薇的表情又冷了下来。
“好吧,我不说谢谢了。”
安东尼有点摸不透她的想法了,只能转移话题问道:“你刚才说——黑手背后的人?他是谁方便说嘛?我挺好奇的。”
海瑟薇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是特拉曼。”
安东尼没有太过意外,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事实上多伦城掌控实权的也就这么五六个人,海瑟薇又从未提到那人有什么爵位,安东尼稍微排除一下,已经猜到是谁了,现在也不过是确认而已。
特拉曼是威因斯王国工业革命以来自我奋斗成功的一个例子。
他出身平民,参加军队,以小兵起步,在军队一步步积累功勋,晋升炼金术士,成为中层军官,前后只不过花了七八年时间。
在军队中,这样的例子虽然惊艳,每年也有不少,并不稀奇。
特拉曼第二次人生转折是婚姻。
他成功娶到了一位上层人士的女儿,借着岳父的背景,从军队退役参政,成为地方底层议员,此时他不过二十八岁。
之后他表现出了很强的政治水平,长袖善舞,十几年间成功积累了大量政治人脉,爬上了多伦城右市长的位置。
这里必须提一句,威因斯王国在剧烈动荡的世界格局中,做出的一次最大改革——左右分立。从之前每个城市一位正市长、几位副市长,直接变为左右市长制度。
左市长负责人员组织、官员调派等,一般都由贵族或贵族背景的人出任。右市长则负责城市的具体事务管理、经济开发、官员政绩打分等,没有意外必须由不是贵族出身的人出任。
简而言之,右市长负责干活并给下属官员打分,左市长负责人事并决定是不是听取右市长的打分。
左市长调派官员时不看打分也可以,任人唯亲也可以,但打分记录会交给上一层政府保存。一旦这位下属官员出了问题,上级会调阅右市长的打分记录,如果任命和打分是冲突的,那左市长肯定要被问责的。反之,如果一致,那就是下属官员自己的问题,比如善于伪装、突然腐化之类,左右市长都没有太大责任。
两者部分职权其实非常冲突,是威因斯王国高层故意如此。加上直接听命国王的独立法官体系,三权分立,借助这种冲突,不但贵族无法垄断权力,也给了底层人民晋升的希望,同时为王国培养了大量政治、经济人才,让古老的威因斯王国抵挡住了浩浩荡荡的时代变革,屹立不倒。
安东尼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不愧是从底层崛起的人物,连黑手兄弟会这样的黑帮组织也会插手。不过也不奇怪,作为多伦市的右市长,管理整个经济,没有各方面人员配合的确干不出成绩。对了,锤头帮背后是谁?”
海瑟薇赞许的露出了笑容,道:“你很聪明,知道逃入码头区,锤头帮的背后正好就是左市长。所以,除非特拉曼愿意为了你这种小人物妥协,低下头颅,并且交换出一大块政治利益,不然黑手兄弟会的手是伸不进这里的。而想要特拉曼为了你这种小人物而妥协,我觉得他放弃整个黑手兄弟会的可能性更大。”
安东尼终于放心了。
“不要掉以轻心,黑手兄弟会的确无法把手伸到这里,但他们可以通过赏金大厅发布对你的悬赏。我虽然没有去过赏金大厅,但我相信刺杀一个灰锡术士的价格应该不高,会有很多人感兴趣的,其中包括那些黑铁术士。”海瑟薇再次打击安东尼。
“赏金大厅?”安东尼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
“一个发布悬赏的地方,包括刺杀、追捕、寻找奇怪宝物、收集稀有材料等等的地方,只不过需要钱。它早就成长为世界性的巨型组织,而且很多大人物也会通过赏金大厅收集东西,威因斯王国不会轻易得罪他们,所以它虽然还保持着神秘,但早就算是一个正规的庞大组织了。”海瑟薇解释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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