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孰是孰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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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孰是孰非
莫笙望着手里的阿黑,又望望一处道:“我也需回去了。”
顿了顿,他又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道:“今日认识将公子,莫笙很开心。”
将夜兰怔了下,他有些凝起眸来,而后也学着莫笙的样子,笑着道:“今日认识莫笙小公子,将夜兰也很开心。”
莫笙被将夜兰这揶揄的口气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他见将夜兰朝树枝尖走了两步,但是又回过头来,认真朝他道:“即使只有一个人了,也要好好生活下去。”
莫笙只当是他说他没有其它玩伴,他也郑重的点了点头。
可接下来,他便看见他向他伸出了剑鞘,将他手上的阿黑打跑了,而后幸灾乐祸的飞走了,只留下哈哈大笑的一句:“还不去追阿黑?”
莫笙不知为何又要把他刚捉住的鸟打走,但他来不及想,也来不及懊恼,朝与他相反的方向追阿黑去了。
莫笙闭上赤红的双眼,他是故意打走阿黑的,他想起他跟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的眼神,是那么郑重的叮嘱,只可惜他当时不懂,后来也从未再忆起过。
他又想起来,为何他身上的锁痕都有新旧两处,为何在那密牢还能测出他的灵力,他头痛欲裂,他此刻连看都不敢看将夜兰一眼。
他深深的责怪起自己来,为何明明看到了他满身的伤痕,他却没问,他明明问过他有什么要问的没有,可是,他将他的伤痕剥开来看,看到后却不闻不问。
莫笙手里的剑掉在了地上,他低下头来,他没有资格,他确实没有资格,他比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他脑袋里一会是他父亲死时的样子,一会是将夜兰被锁在密牢的景象,他明明没看见过,但他想象得出来,他完全想象得出来,他捏紧了眉头,他眼角赤红,他觉得头痛得快要爆炸了。
以至于,叶欣儿趁机将将夜兰带走了,他也无动于衷。
叶欣儿带着将夜兰走了很久后,莫笙都呆立在原地,他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将夜兰的血,他的剑上也是他的血,他觉得刺目,无比的刺目。
许久许久后,他才捡起剑来,用衣衫将其轻轻擦拭干净。
这时,传来一声“啾啾”声,是原本还在休息的阿黑飞来了,它一来就停到那满地的鲜血处,不停焦急的朝莫笙“啾啾啾”的叫。
许久,才等来莫笙沙哑的一句:“我伤了他。”
阿黑停下来没叫了,它紧紧盯着莫笙,它也没有靠近他。
莫笙将剑收回剑鞘,走到阿黑面前,抱起它,望着它,沉声问道:“他会恨我吗?”
阿黑歪着头“啾啾啾”了几声。
莫笙惊奇的望着阿黑:“他也这般问过?”
阿黑学着人的样子,点了点头。
莫笙看阿黑这个样子,他才记起来,他有跟他说过,但是他记得,他是问他会不会讨厌他,但想到这里他又不确定起来,他说的话他经常记不得。
莫笙抱着阿黑往回走,他暂时不想想将夜兰的事情,于是他只能想他父亲的事,来盖住,可他父亲的事又更是苦痛的事,可是没有办法,他不想想,但他也忍不住。
莫笙多么希望他父亲就是一个普通的山野修士,而不是幻云府之人,不是什么十大护杰之一,这样,也许现在他们都还好好的生活在此处。
他脑子里还在不停的想着破绽,可是越想只是越证实了这个说法。
他想起来,他问父亲为何不加入门派之中,他父亲说他不可,他没有说原因,他只说不可。
他想起来,他缠着父亲讲门派间的事,父亲只告诉他无需知晓那般多。
现在想起来,他觉得确实不对劲,了解修仙界门派之事与山野修士并不冲突,但那时他未想过他父亲为何如此缄默不言。
他现在每经过一个地方,脑海里都会浮现出他父亲和他小时候的点点滴滴,他几乎是闭着眼进入的房间,他直接走到了他父亲的牌位前。
可一看到那牌位,他憋了这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他笔直站在桌前,紧紧盯着那瓷瓶,可即使他不眨眼,眼泪也会顺着眼角流下来。
他怎么会责怪父亲没有告诉他,他当然不责怪,他也当然知道这是对他最好的保护。
可是,他突然想起来,那人说的是幻云府为了救当时的掌门夫人一人,而舍弃的其他众门人。
他只知道当年幻云府解散了,他不知道个中缘由,他以前听说后,也觉得不过是他人之事,他也没有想过一次性解散整个门派,是多么大的事情,他更没有想过那些门人的感受。
可是,此刻,当他知道自己父亲也是其中一人之时,他避免不了要为自己父亲感到不公。
虽然他之前觉得幻云府肯定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得已而为之。但他知道他父亲是因他的身份而死时,他也避免不了要恨起幻云府来。
他快速闭上了双眼,他要打消这个念头。现在的幻云府只有几个人了,他们何尝不是遭受了极大的损失,若不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他们何至于解散门派,舍弃一众门人。
他父亲也从未怨恨过,他甚至为此再未修习过任何幻云府的剑术和幻术,他为此变成了一个普通人。
可是,他越是想就越是心疼自己的父亲来。
一人和众人,该如何选,孰是孰非,他不懂,他想不出答案。
许久,他才再睁开眼,望着他父亲的牌位,轻声问道:“父亲可否告诉孩儿,孩儿怎样才能不恨幻云府?”
他低下头,呢喃起来:
“孩儿去过幻云府了,云前辈是好人,云公子是好人,真儿妹妹……是个可爱的孩子……”
“那里还是染姐姐的第二个家,染姐姐只有这个家了。”
他抬起头来,凝着眉低声沉吟:“父亲,孩儿不想恨……”
但他又立即闭紧了双眼,痛苦沉声道:“可……孩儿忍不住……孩儿唯一的父亲都没了……”
不知过了多久,莫笙才稍稍平复下来。
可他一转身,看到那凌乱的床上,他看到了那还染着干了的血迹的花灯,眼睛里刚消退的红色又立即聚起来。
他伫立了许久,还是缓缓走过去,像平日里一样,将被褥整理好。
望着那花灯他想起来了,为何淡羽染他们当日那般生气,他们一定是知道了真相。
而他还斥责了他的染姐姐。 医毒魔妻:夫君太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