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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到只能默默的在那里哭泣。
最后还是电话的铃声惊“醒”了他。他掏出手机接上电话。“喂,牟瑶,有什么事儿吗?”
“兮寒,胡小言她死了。是昨天的事儿,虽说你们现在已经离婚了。但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了。你是她曾经在法律上的唯一亲人。所以你还是为她来安排后事儿吧。并且这也是她临死之前的遗言。”
“可是我并不想去。如今我只想待在小轩的身边,我那儿也不想去。我这一辈子欠了太多人的情,我已经还不完了。但欠小轩的尤为多,我已经再也不想离开他了。”
牟瑶听着封兮寒说出了那话,立马说着,“那胡小言怎么办?这是你招惹上的祸端,那也应该由你来清理干净。如今她都是一个死.人了。你还怕她什么。”
“那,那我再想想。”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顾倾听封兮寒刚才好像提到了容皓轩,他还以为是有关于容皓轩的事儿,于是立马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封兮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我以前的,就是胡小言她死了。牟瑶让我去为胡小言操办后事儿。但我现在不想去。如今小轩被带走了,我没有那个心情去操心别的事儿。”
虽说他们两人已经离婚了,但好歹一日夫妻百日恩,所以白韵安觉得还是有必要去一趟的。“兮寒,你们俩人好歹也是夫妻一场。她也没有什么亲人,要不你还是去送她最后一程吧!如今小软和思思被咱妈带走了。你就放心好了,咱爸妈一定会照顾好小软的。你快去快回,等你回来了咱们一起去咱爸妈那里接小软。”
“可是,可是我还是放心不下小轩。我害怕我不陪着他,他会出事情的。”封兮寒猛的起身,“对,我得待在他的身边,我要守护我的老婆和儿子。”
“行了,就你这一惊一乍的还怎么照顾好小软。况且咱爸妈又不会害了他。你要是非担心小软,那还不如现在就快去快回呢。反正你现在待在这里也见不到小软,还不如去好好的将胡小言的后事儿给操办了。”顾倾见封兮寒都快魔怔了,所以才说出了这话。
最后封兮寒还是听了白韵安和顾倾二人的话。急匆匆的便定了去荣城的飞机票。飞机票是下午六点的,封兮寒如约的坐上了飞往荣城的飞机。
只不过这一次,带了诸多的不舍和万分的不安。不似九年前走的那样潇潇洒洒。这一次他只想快些回去,只想着能快点见到小轩。可他越焦急心中就越担忧,以至于他现在心中乱糟糟的。发慌得很!总觉得要有什么事情发生。
他的担心也并没有过错,只不过是他太想容皓轩了而已。害怕没有自己在身边容皓轩,他会哭,会闹。
可事实证明就是如此。在他走后的第三天,容皓轩就已经察觉到了封兮寒的离去。起初还没有什么大的举动,但渐渐的开始变得又哭又闹。开始出现晕厥的现象,再变得自.残。
直到封兮寒离开的第六天。容皓轩便已经再也“按.捺”不住了。吓的容父容母立马将容皓轩送回了紫荆渝州堂。
“小倾,你也是学医的,你赶快瞧瞧轩轩吧!轩轩他都开始变得自.残了,他将自己的腿,胳膊,手还有肚皮都抠破了。”容秋焦急万分,看着容皓轩现在的样子心中也是疼的很。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心疼的呀!
顾倾看着这个当妈的容秋都急的掉下了眼泪。连忙又安慰又劝说,“妈,你也先别急,不如让小软回来住吧!这里面竟是他的家,有他熟悉的感觉和气味儿。说不定他住回自己的房间里,心情也能好一点。这样也有利于病情。”
容秋一听是为容皓轩好,立马就应了下来。“好好好,小倾说的对。我和你爸都住在这里陪着轩轩。”
“哥哥,漂亮哥哥,哥哥。”容皓轩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一脸不高兴的瘪着小嘴巴。“宝宝,哥哥,去,哪 ,儿,了。宝宝,哥哥不,见,了。”
容秋看着自己的儿子变成了这个样子,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她颤颤巍巍的将容皓轩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轩轩,小轩,都是爸妈的错。当初你说你喜欢男人,我们就一直在反对。后来就说你喜欢的人是封兮寒,我们就更加反对加阻止。再后来你为了救封兮寒来求我们,你爸爸居然狠下心来和你断绝了父子关系。从那时起,你就已经对我们失去了信心。直到你从戒同所里出来,你再次回到家里,便把你的户口从我们的户口簿中移了出去。你当时说,你要给思思办户口。你说如果那时我将你们都留下来那该有多好。”
“是爸妈对不起你,是他封兮寒对不起你。是这人间不值得,不值得你这么好的人来走这么一遭。”
容皓轩听见容秋的话里有封兮寒的出现,整个人又立马兴奋了起来。他在容秋的怀里拼命挣扎。这便是容皓轩的癔症又发作了。
癔症的症状为多症状、多样化、重复化。病人会哭笑无常,尽情的发泄情绪,这些都是精神障碍。还有以运动和感觉障碍替代精神障碍的,比如失明、失聪、失音、肢体异常运动等。
如今的容皓轩便是如此,他被病痛所折磨。这些病症一直摧残着他的心智,同样也消耗着他的寿命。
容皓轩如此大幅度的动作,大声的哭嚎,以至于很快便晕厥了过去。顾倾担心他身体吃不消,毕竟现在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孩子月份越来越大,载体所承受的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如今封兮寒不在,容皓轩根本就吃不上几口饭。而且这还日日夜夜地闹着,身体也就越发撑不住了。
怀孕的这后几个月以来,容皓轩也比以前消瘦的多了。整个人现在都看起来快瘦的皮包骨了。封兮寒在的时候他还能多吃上一些饭,但这几天封兮寒不在,容皓轩又吵又闹的不肯吃饭。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越发瘦弱与憔悴。
顾倾给容皓轩把了把脉,眉头一皱,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给容皓轩掖了掖被角。便劝说着让容父和容母出了容皓轩的卧室。
容皓轩醒来之际已是晚上九点多了。他攒了点力气扶着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他摸索着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把剪刀。然后开始大哭,紧接着便又大笑。他用双手抓狂的撒扯着头发,嘴里不知道在胡言乱语的说些什么。
可脑海中却反反复复的出现着容思君那天说的话。【容皓轩,我终于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输了,因为满身伤痕的你就像是一个恶魔。而恶魔从来不配有天使的白发。我们都是恶魔,被这世道和人心逼迫出的恶魔。】
我们都是恶魔。我们都是恶魔。我们都是恶魔。我们都是恶魔…………恶魔从来不配有天使的白发,恶魔从来不配有天使的白发…………
“恶魔,恶魔,没有白发,没有头发……”容皓轩精神障碍的毛病又犯了,他的嘴里不停的嘀咕着那些有关与恶魔和头发的字眼。最后他终于拿起了剪刀,抓着自己一缕又一缕的白色长发剪了下去。
细如丝,长如柳,白如雪。就那样一缕一缕的的跌落在了薄被。剪刀从容皓轩的手中滑落在地上,而容皓轩整个人也早已伏在了床上,气息短促而又沉重。他伏在床上,仔细的嗅着封兮寒的味道。然后默默的流下了泪。他欲张囗叫出封兮寒的名字,可都哽咽在了嗓子眼。叫了好几声,都没能叫出声来。
直到到了第二天,容皓轩悄咪咪的从卧室里偷跑了出去。这紫荆渝州堂是他待了那么久的地方,从内心最深处的意识中是记得出去的路的。于是他“逃”出了紫荆渝州堂。
他的漂亮哥哥不见了,他要去找他的漂亮哥哥。
一路上路人频频观望容皓轩。因为他们认得容皓轩,认得这个昔日的双林会二爷。也认得他们同性.恋心中的白月光。他们每每撑不下去的时候,就会想想那个为爱做受孕手术,为爱入戒同所的容皓轩。
而容皓轩此时却傻傻乎乎的在东张西望的找封兮寒。他的一双眼睛明炯炯的看向这里,看向那里。可他走了好久好久,也好远好远。但就是没见着封兮寒。
呜呜呜呜呜,他好想哭。他的漂亮哥哥不见了。他想大声地叫漂亮哥哥的名字,可是他喊了好多声都没有喊出声音来。
他好害怕呀!好想哭。随之眼眶便迅速红了,一行又一行的清泪夺眶而出。眼睛也被泪水晕染的模糊不清了。
可他这一双模糊不清的眼睛中却寻到了封兮寒的身影。这个身影它在马路的对面。容皓轩的脸上立马就扬起了笑。他见都封兮寒的喜悦都挂在了脸上。他开心的向着那个身影奔去。
在红灯转化成绿灯的那一刻,容皓轩正以洋溢的笑容对着那个身影。但只此一瞬,就像烟花从天空中消散一样。容皓轩身上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他整个人早已倒在了地上。
而那个身影因车祸的发生,微微转身对上了容皓轩的视线。容皓轩看着那个酷似封兮寒的人看向了他。他费力的扯出了一个笑,随后便闭上了沉重的眼睛。
他嘴角是挂着笑的,面容十分的柔和。只此一眼,便是一眼万年,是忘不掉的。只可惜,那人——不是他的先生。 无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