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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轩,你怎么带了这么一大包东西呀!其实你不用带这么多东西的,我们那边都有。你也不用怕在那边多住上几天思思会受委屈。就算没有了,不够了,我们都可以重新再买的。你真的没必要拿这么一大包去我们家。”
容皓轩将背包打开。然后一样一样的翻出来给封兮寒看。“这是脸盆,小毛巾,牙刷,牙膏,还有儿童专用香皂。这个是屁屁盆,洗屁屁的。这个是硫磺香皂,专门给思思洗小内内的。还有这些,还有哪些。这些都是要用的一样都不能少。”说着容皓轩又将这些东西装回了背包里。
“兮寒,你先坐在这里等一等。我去收拾一下思思的衣服。”他转身就要离去。可封兮寒却舍不得的将他从身后环抱住。“小轩,你能不能别这么忙活了。这将近六年来,你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个样子?是不是一直都在为了思思而活着?你能不能想一下你自己?”
容皓轩不自觉的挣开了封兮寒的怀抱。然后苦笑了一声。“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吗?从前为了自己活着,后来为了爱人活着,再后来为了孩子活着。其实我这样很高兴的,也很开心。有了孩子以后,我觉得我的每一天都过的特别的充实。真的,我早就已经接受了这样的生活。”他捏了捏封兮寒的脸,莞尔一笑:“好了,你就不要吃醋了,我会将我的爱分一半给你的。你跟一个大醋坛子一样,还跟一个小孩子抢风头。你羞不羞呀!”
“我先去准备一下礼物,你去帮我把思思叫醒。衣服她自己会穿,你只要叫醒了就出来哟。”容皓轩对封兮寒嘱咐道。
可他的脑海中却徘徊着一个念头。他这样做到底究竟对不对?而他这样的做法又会不会将自己和孩子推向风口浪尖?他心里像打着一个鼓一样七上八下的。
去吧!去看,去看看你的孩子。如果你不笨的话就一定会猜到吧。这是我留给你最美好的东西了。
封兮寒奉命去了容思君的小卧室。
孩子睡的安静的很。盖着一个小薄毯子将自己抱成一团,只留着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软枕里看起来可爱的紧。
封兮寒轻步走到容思君的床边坐下。然后俯身轻唤着:“思思,思思,起床了。”
小孩子还愣乎乎的,误把封兮寒当成了容皓轩。容思君一把捉住了封兮寒的手,然后往下.面拽去。嘴里还嘟囔着:“爸爸,你摸一摸,我小叽叽好庠。”
封兮寒以为小孩子有起床气不愿意起,所以在撒娇赖床。也就顺着孩子的意愿.摸.了下去。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他还以为是自己精神恍惚了。吓的他立马想要验证一下,随后便鬼使神差的掀开了小孩子的睡裙。
我靠,他真的是.操.了好吗?这孩子,这孩子……这是个有叽叽的男娃子呀!
他真是心态崩了啊!这一大家子都干的什么事儿呀!这孩子本就是个男孩子,干嘛成天穿上花布裙子当女孩儿呀!也不知道容皓轩是怎么想的。
可他的脑海中却闪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这是在隐藏什么吗?可又有什么可要隐藏的。还是说——与这孩子有什么致命的联系。
“爸爸,庠,要洗小叽叽。”容思君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对着封兮寒说道。
封兮寒领命的将迷迷糊糊的容思君抱到浴室。由于封兮寒与容皓轩身上的气味有所不同,又因为封兮寒抱着思思,所以思思便闻出封兮寒并不是自己的爸爸。于是便睁开了眼睛盯着封兮寒看。
他揉了揉自己的小眼睛。然后好像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封叔叔,我见过你。我在像框里见过你,在封爷爷家里也见过你。你这次来是来找我的吗?”
“思思记性真好,但又不好。你是不是忘了呀?我是来给你过生日的呀。就在昨天晚上,你难道忘了吗?”
思思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噢,我记起你来啦!”他又挠了挠自己的脑袋,歪着头看着封兮寒,“那我们来浴室干什么呀?我好像忘记了。”
封兮寒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你,你不是来洗小叽叽的吗?可是你爸爸刚才将你的屁屁盆给装起来了。”
“噢,那就不洗了。我要找爸爸,叔叔带我去找爸爸。”
正好封兮寒打算问一下容皓轩关于这个孩子性别的事情。所以便麻溜的抱着孩子冲向了容皓轩的卧室。
在打开门的那一刻,容皓轩知道风雨终于要来了。所以在风雨来临之前,他不做任何的抗争。他选择了坦然面对风雨的到来。他整理好自己的衣物,然后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上。
封兮寒看着如此不慌不忙,好像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容皓轩。他坦然的将自己想说的话,想问的问题说出了口。“小轩,思思是个男孩子吧!是不是你从小也是这么长大的。”封兮寒问道。
早知道就会如此,所以容皓轩显得格外的安静!他让封兮寒将容思君跑到了客厅里,然后给他打开电视。目的就是不想让孩子知道这些。就算他们要吵架,他也不能让孩子听见。这是他做父亲对孩子的保护。
封兮寒进来之后,容皓轩依旧表情上没有一丝的惊慌。并且笑着对封兮寒说,“我并没有否认思思是一个男孩子的观点,倒是你自己多想了。顾倾和白韵安都知道思思是个男孩子。可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将他扮成女孩子的样子吗?”
“不是因为我有什么癖好。而是因为我害怕。我害怕别人会将他从我的怀抱中夺走。我害怕你会突然跟我抢孩子。我害怕你会因为一个继承人而抛弃我。而我更不想你把他当成权力的象征,去剥夺他的童年,去剥夺他的亲情。我不想你有了他就忘记我,就抛弃我。这些……你都明白吗?我不想你将他从我的身边夺走,我想让他快快乐乐的,简简单单的活过这一生。而并不是去贪图那些荣华富贵。”
说到了这里,容皓轩好像知道了一切都有可能再也回不去了。所以他想为自己在最后争取一下。无论结果如何,他都想把自己的真心话对封兮寒说出来。“封兮寒,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东西。你接近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不会贪图和一个男人的一份恶心的爱情。那是不是只要我是一个女人,你就会同意?如果我能做女人所做的事情,我能帮你生孩子,你还愿意要我吗?我姓容,我有你想要的良好基因。”说着倾刻间他便跪在了封兮寒的脚下。微微抬头,用着一双沾满氤氲的眼睛望着封兮寒。“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想要几个孩子,我帮你生好不好?咱们今天就去你家将关系定下来好不好?你……你可以告诉你爸妈我愿意为你生孩子。这样他们就能抱上孙子了。”
封兮寒被容皓轩突如其来的“告白”惊在了原地。此时的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容皓轩真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了。他手上的动作开始变得停顿,大脑开始变的死机。
可他这样不说话的样子,却让容皓轩绷断了自己最后的一根神经。“呜呜呜呜呜呜,封兮寒,你说句话好不好。”他满脸都带着泪水,用着祈求的语气。突然间他拾起了身,拎着床上的大包就要往出走。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看似整个人都非常的不正常。“对,抱孙子,生孩子,抱孙子,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看着这样的容皓轩,封兮寒瞬间就红了眼眶,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流。他想起了容皓轩说的话:封兮寒,你知道吗?我有病。自打从戒同所里出来就带有的病。我的灵魂,像地狱一样极端。我的心灵像玻璃一样易碎。我的心却像社会一样扭曲。而且我再也无法容下另一个人了。所以你将是我这一辈子唯一爱过的一个人。也许某一天,这一种心理上的疾病会带走我的理智。到那个时候我就真的回不来了。一切的欺骗和背叛将我压的再也翻不过身来。也许我真的会失去生机和理智。说不定到那个时候就会变成一个傻子吧!
他不能放任这样容皓轩不管。他冲出房门抱住了精神紊乱容皓轩。“小轩,小轩,你没事儿吧,你不要吓我好不好?小轩,小轩。”他看着怀里带呆滞傻乎乎的容皓轩歇斯底里的喊出了声:“小,轩!”
可容皓轩已经再也回应不了他了。那个从前总爱笑嘻嘻的少年,眼睛里再也没有光了。此时绝望的心情一直涌上了心头,压的他喘不过气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叫声惊动了那个正在看电视因搞笑情节而欢笑的容思君。吓得孩子连忙跑出门来看。可一看到自己的爸爸现在是这个样子。他就会想起前几年爸爸发病的样子。他真的接受不了自己的爸爸被病痛的折磨。也许是那一段在戒同所里的日子,让他的精神也受到了创伤。所以看到现在的情景,他会不自觉的尖叫。“啊啊啊啊啊啊!!!”
这样的两声尖叫,让紫荆渝州堂以外的邻居也都打起了精神。有些知情的邻居便已跑去了公安局通知顾倾和白韵安。因为这样的事情以前也发生过。
两个白头发的小可怜坐在院子里,呆呆傻傻的望着对方。他们会做出令自己意想不到的事情,甚至超乎正常人的行为。有一次,容皓轩便在尖叫后拿着刀.子划.破了自己的血管。流了好多的血,可他只会坐在那里傻傻的笑。
有些与他们家比较亲近的邻居都知道这些事情。所以顾倾和白韵安才会拖邻居们帮忙照看容皓轩。凡事只要他们家里出现尖叫声,邻居们都会第一时间通知他们。
容思君不停的尖叫声,让他的嗓子已经都变的沙哑了。可封兮寒却怎么都哄不好他。
迎门进来的白韵安一看到这样的情形。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推开封兮寒,然后将手指伸给容思君让他咬。容思君就像一个嗜.血的小兽一样,咬破了白韵安的手指。
顾倾则是一拳一拳的朝着封兮寒打去。嘴里还不解气的骂着。“封兮寒,你他妈的是个混蛋!你不喜欢他就别伤害他呀!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他。你知不知道他们出现这样的情况会有多危险?有可能会导致精神紊乱,让他们一辈子都成为一个傻子。”顾倾打累了,他失态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然后看着地上被他打倒躺着的封兮寒。
“封兮寒,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要是小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信不信我让你下地狱?思思他还那么小,他受不住这样的打激。心理医生曾经说过,这有可能会让思思心理上有更大的缺陷,甚至有可能会变成重度抑郁症。而小轩,有可能会一辈子都醒不过来,或者彻彻底底的变成一个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自理的傻子。这就是你对他们俩的伤害,是你送他去戒同所的后果。”
说完,顾倾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然后像在哄一个小孩子一样在哄容皓轩。“轩轩,咱们乖!哥哥带你去吃糖好不好?吃完糖哥哥就带你去找封兮寒。你乖乖听话,封兮寒就会回来接你了。”顾倾语气温柔,握起容皓轩的手放在容皓轩自己的肚子上。“轩轩,你摸摸你的肚肚,你再不听话肚肚里的小宝宝就不喜欢你了。”
容皓轩一听见“小宝宝”这三个字。仿佛眼里又有了光明。他就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婴儿一样,然后一直重复着这三个字。“小宝宝,小宝宝,小宝宝……”
顾倾欣喜的看着意志逐渐清醒的容皓轩,脸上露出了像花一样的笑容,喜极而泣的眼泪一直的在往下流。“对,小宝宝,小宝宝,我们还有小宝宝。”他将容皓轩揽进自己的怀里,然后拍着他的背。“累了吧,闹了这么长时间了。乖,闭上眼睛睡一觉。一觉醒来什么事情都会变好的。睡吧,睡吧。” 无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