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舟行北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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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马载着艾丽,牧野和白璐出了帝都向北步行了大半日,便到达了帝都北部的卫城,也是麟燕河上最大的渡口,北廊渡口。这是今早牧野和白璐两人计划好的,也是昨夜德嫣给牧野出的主意。三人可以走水路,一路向东北方向,到达帝国北部军事重镇燕归城。
在德嫣伯爵的暗中帮助下,半下午时,三人很“幸运”的遇到了一艘即将前往燕归城的大型商船。麟燕河河面平阔,河道也较深。加之靠近帝都也较为安全,适合于航运,所以很多船老大都会选择在此河段昼夜不停,用人歇船不歇的方式,来进行加班加点的运送工作。毕竟,作为帝都的主要港口,停泊费还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傲麟帝国的商业氛围还是很浓厚的,特别是沿江平原最东端的东海城,更是商业巨城。与中洲大路的南方诸国,东盛大路,圣域大陆间贸易频繁,甚至有传言,有专门的商队,甚至能到达北部的天马大路与遥远北域的风雪大陆。东海城与帝都之间的运输大部分是依靠陆路运输的,但仍然有一部分的贸易是靠着河运进行的。商船会沿着上北河逆流而上,绕道燕归行省,通过麟燕河来进行。牧野搭乘的商船,正式这样的一艘大型货运商船。
作为中洲大路北部最为重要的河流,上北河发源于无尽荒野和西北高地以西的世界尽头山脉。途径西北高地,无尽荒野,花语平原,月光林海,北部草原和东部平原,最终汇入东部的大海之中。
在上北河的上游,河水在世界尽头山脉的群山中汇聚,随即奔涌而出,一路向东,是西北高地与无尽荒野的分界线。中游自无尽荒野与花语平原交接处的,以汇入上北河的渭河为界,河流转道东北方向,一路冲向北部的月光林海南部。在月光林海中,河流受地形影响,逐步改道,最终转向东南,一路奔腾而下,切断横断山脉余脉,穿过东部平原与辽阔的北部草原,最终流入大海。
初上大船,三人站在高高的甲板上,四下望去,只感觉心中凭空多出一丝壮丽的感觉。傲麟帝国北部的沿江平原,平坦辽阔无边无际。整体气温相对较低,以大片的草场和少量的针叶林,灌木林为主,是帝国的天然农场、牧场。曾经,这里长时间被北部的草原人所占据,直到傲麟帝国建立,在一次大规模的草原入侵后,开国皇帝敖远把目光转向了这里,他深深的感受的来自草原上的威胁,于是励精图治,先是通过联姻政治分化了草原各部落,紧接着通过贸易,大量获取马匹,大规模的组建了骑兵军团,前后用时十余年,一步步的,将草原人逐出了上北河以南的全部领土,并沿江建立了稳固的防御体系,在关键节点上设立了四座大城和无数的小据点,将广阔的沿江平原化为四个行省,从西向东分别是上云行省,九原行省,燕归行省,东海行省。经过一百多年的耕耘,现在,沿江平原在人口,城镇数量,贸易数量等多个方面均已可以与落日平原旗鼓相当,成为了帝国正真的重要领土。
船行了片刻,艾丽便由于晕船,有些不适了,只得送了艾丽回到房间休息。只是照顾了其一小会,让其喝了点热水,艾丽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牧野和白璐在船舱中待着也确实有些无聊,便又返回了甲板上。此时的太阳已经逐渐西下了,金色的霞光再次笼罩着大地。
商船沿着江边驶过,不远处的岸边,在金色的霞光下,一队近卫部队的骑士骑着俊马与商船插肩行过。一个头发花白的指挥官引起了牧野的注意。
“唉,也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怎么样,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像这个指挥官一样,满鬓斑白还能留在军队效力。不知道这位指挥官在我这个年纪,又在干什么呢?”牧野正想着,突然心里咯噔一下,转身对身后的白璐问道:“白璐,问你个问题啊,你今年多大了?”
“这你都不记得啊,还好哥们呢,你白哥我比你大一岁,今年十五。下个月就是我生日,我就成年了,记得给我送祝福啊啊。”白璐大大咧咧的说到。
“送你个大头鬼啊,你个坑货,你再告诉我一次,你进麟虎几年了!”牧野突然大骂了起来。
“这…”白璐一时语塞起来,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白璐根本不是什么麟虎军团的战士,在帝国,成年的年纪是十六岁,所以在和平年代,一般情况下都是只征召十六岁以上的人员的。当然,战时有时候也会有特例,但往往也不会招收十四岁以下的人员。在牧野的一番逼问下,白璐这才支支吾吾的说出了实情。
原来,白璐这两年,一直是靠着白羽的关系,在骑士团为即将退伍的老团长坐着勤务兵。这次呢,由于哥哥立了大功,自己也马上就要成年了,所以就有了机会去转正成为一个正式的战士。这虽说对白璐是个好事,但却让老团长的面子,多少是有点过不去了。自己的勤务兵,竟然着急的要离开自己身边,这怎么能像话。于是便提出了个条件,让白璐给自己物色一个合适的勤务兵,他就同意放人。白璐身边也没个合适的人选,只能是一直把这事防着,这次借着哥哥的功劳回家探亲,一回到里德斯,就看到了牧野,顿时眼前一亮,便忽悠着自己的父亲去骗牧野的父亲去了。但万万没想到啊,这马上就要到目的地了,竟然被识破了。
“你这个狗东西,尽然要骗我去做勤务兵。老子可是要做麟虎战士的人啊。”牧野咆哮到。
“当勤务兵多好呢,又不累,训练也少,只要是人勤快,照顾好老团长的生活起居,三年,不,做多两年,到时候我最少是个大队长,老团长一退役,我立刻就把你调到我的部队里,最少给你个中队长干干。”白璐凭空画着大饼,试图压住牧野的愤怒。
“你忽悠鬼呢啊,就你,还三年当大队长,你以为部队是你家开的啊。”牧野咆哮到。
“那不是还有我哥呢呀,我哥16岁领着我离家出走,17岁加入麟虎军团现在不到25岁,已经快当团长了。”
“少扯淡,那能一样嘛。”牧野大骂到,对于白羽大哥的经历,牧野这段时间算是好好打听了打听。一个大队五百人死守一座要塞,在上万人的围攻下,愣是坚守一昼夜,战斗到主力部队最终前来支援。活着的不超过十人。能在这样的战斗下活下来,这是什么样的毅力,又是何等的运气啊。而且按照德嫣女伯爵的说法,白羽这次能当上副团长,更多的不过是帝国舆论的需要。若不是正好赶上帝国新老贵族较劲,皇帝陛下迫切的需要用白羽这种没有派系的军官去坐坐文章,只怕是功劳再大,也会被人抢了去。这种运气,基本可以说是完全不可复制的。不过,牧野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白璐问道:“对了,你刚才说白羽大哥多大了?”
“应该是24了吧,怎么,你连我大哥也怀疑。”白璐暴叫着就要发作。
“滚,我不是说这个,我不和你斤斤计较,这事咱们不扯了,我要送艾丽回家,那个勤务兵啊,爱谁当谁当。”牧野依旧气冲冲的说到。
“别呀,大哥,我错了,你就帮帮我呗。”这下又轮到白璐怂了。
“没门,一点门你都别想。”
两人正拌着嘴,忽然船身一阵猛烈的震动,好象是在河中撞到了什么巨大的东西。 来自里德斯的冒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