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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言峰绮礼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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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痛苦,不知快乐,没有正常人类的情感,只有当看到他人痛苦时,内心才会泛起愉悦的波澜。

  这是名为言峰绮礼的男人生活数十年后,对自身得出的结论。

  知道善恶之分,也知道善行的意义和作用,但却无法从别人的幸福中获得幸福,反而从他人的悲剧中找到愉悦。

  身在教徒之家的他,知道这份天性不被神所接受,所以他一直压抑自己的这份天性。即便察觉到也会下意识的选择逃避,潜意识中并不承认身为教徒的自己有这种恶魔本性。

  漫长的岁月中,绮礼一直苦难于如何向他人那样普通的获取幸福感,然而结果却是寥寥无期。

  不久后,他和一个爱他的女人结婚,并生下一女儿。

  病重的妻子一直认为言峰绮礼是正常人,一直想方设法的让他感到幸福,甚至因为久病缠身无法治愈,索性就以自杀死亡让绮礼内心感到痛苦,来证明他是一个正常人。

  但目睹妻子死亡的绮礼并没有感到悲痛。

  反而内心泛起激烈的愉悦,更是萌生出“既然选择死亡,倒不如由自己来杀,这样还能享受到你临死前的挣扎痛苦”这种疯狂的想法。

  不正常!

  这很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的价值观!

  受制于教条和父亲,他时刻都在压制着这种天性,对于老师远坂时臣和父亲言峰璃正的命令也是言听计从,从不将恶魔的天性表露出来。

  但某一天,大圣杯处出现空间裂缝,从里面跑出一团黑影,随之充满恶之气息的黑泥从空间裂缝中流出。

  他凝视着散发丑陋肮脏的黑泥,自己的身体竟然不受控制的将其双手捧起,表情虔诚而狂热。

  要是……要是将这股恶投放到人海中……那……那……那将是何等的美景!

  猛然间,一股从未出现的愉悦感,在麻木扭曲的内心中绽放。

  麻婆……不对,言峰绮礼的内心吸引到黑影的注意,他强制进入对方的身体,探查这家伙的灵魂时……发现了一股妙不可言的兴奋感。

  这……这人间美景是怎么回事?为何如此美妙!

  斯巴拉西~

  黑影,也就是降临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那粗浅的灵魂同化术并没有把言峰绮礼变成自己的傀儡,自己反而被言峰绮礼扭曲的内心所同化……

  因为被影响的缘故,黑影和言峰绮礼达成战略合作,将这黑泥释放到市中心,一同见证人间最美的景色的降临。

  原本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圣杯战争,角逐出最后一位胜者,黑影操纵的黑泥就能完美的降临,直到昨天,言峰绮礼一直这样认为。

  但是,他遇到了黎树。

  因为黑影灵魂同化的缘故,他也获得了一些降临者的技能,就比如看透拥有星之光的代行者。

  “代行者已经出现了?那就有些麻烦了,我的同伴被困在太阳系外围,现在给不了咱们协助。”降临者说道。

  言峰绮礼合上手中的圣经,望着眼前被暗影笼罩的耶稣雕塑,愉悦的笑着。

  “如今代行者已经到来,你还是尽快降临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见到那美妙的地狱之景了。”

  黑影化作一只六条腿,上半身和人类一样,头部却被漆黑的钢铁面具遮盖,但可以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地上的尸体上。

  “你父亲的鲜血还是温热的,难道这还没有满足你吗?”

  “满足?”

  言峰绮礼双手抱住自己,低声狂笑着。

  混浊沉重的笑声在空无一人的教堂中回荡着。渐渐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放肆,宛若终于得到了解脱,拥抱到……愉悦。

  “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我这么做不就是恶了吗?我已经背叛了主的教诲,我已经……啊哈哈哈哈!我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那美妙的景色了!”

  言峰绮礼瞪大双眼,嘴角疯狂上扬。

  “我亲手砍了老师的令咒,他的魔术回路被卫宫切嗣破坏!一直以魔术师这一身份引以为傲的他,现在居然是一个普通人!魔术刻印被毁,远坂家数百年的基业毁在他的手中,断绝在他手中!想想远坂时臣那崩坏的脸,内心就莫名的舒畅!真想……真想亲眼看见啊!”

  降临者凝视着陷入癫狂的言峰绮礼,他的神态,他的笑声,他高/潮迭起的灵魂,都在感染着他!

  不知人类情感的他第一次感到内心的舒畅。

  他们是宇宙生态的产物,其生存条件就是吞噬星球本源,获取能量延续自身生存。

  这是一种本能存在,就像肉食动物捕捉猎物一般。

  可现在——

  愉悦!

  绝对的愉悦!

  从未有过的兴奋!

  比吞噬星球本源更愉悦、更刺激的自我满足诞生于灵魂深处。

  明知道自己要抑制这股冲动,回归野性,但………

  这是什么!

  完全抑制不住!!!

  “吾友啊,让我来为你开辟最终、最盛大的愉悦吧!”

  整个圣堂教会开始颤抖,嘭的一声,教会上方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圆环,黑泥如决堤之洪般倾洒而下!

  哗啦啦——

  转瞬间,暗之环下方一座漆黑的高塔陡然成型。扭曲而黑暗气息,招致火焰的黑泥,如落在酒精上的一缕火焰,迅速的向四周扩散。

  熊熊大火燃起,代表人类文明的建筑,在黑泥中融化……湮灭。

  …………

  刚刚买完一栋宅邸的卫宫切嗣,正带着爱丽丝菲尔在宅邸的仓库中取出阿瓦隆,因为事态已经白热化。

  昨天,远坂时臣的退场无疑会加快圣杯战争的进行,他必须要小心谨慎的行动。

  然而,刚刚拿出阿瓦隆剑鞘,爱丽丝菲尔突然变得软弱无力,整个人像没了骨架一样瘫倒在地。

  阿尔托莉雅连忙扶住她,关心的问道:“爱丽丝菲尔,你怎么样了?”

  爱丽丝菲尔睁开眼睛,越过仓库的门扉,她看到的不是漆黑的天边,而是宛若火烧云般的天空。

  明明黄昏结束,黑夜已经到来,为何还那么红。

  她艰难的伸出手指着远方,“那里……那里………”

  卫宫切嗣等人顺着爱丽丝菲尔的手指看去。

  卫宫切嗣怔住了!

  早在童年之时就已经体验过火海的卫宫切嗣立刻知晓发生了什么。

  火灾……人为的,还是……

  他收起阿瓦隆,打算前往查看,然而爱丽丝菲尔却突然叫出他。

  “切嗣,小心一些,那个东西不简单。”

  “爱丽,到底怎么了?”

  爱丽丝菲尔喘着气,躺在阿尔托莉雅的怀中,神态疲乏,“我感觉……感觉……自己的价值……被什么…剥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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