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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嘉阳恍然，“原来之前的电话是她打的。”
“你听见了？却没有接。”郑俊杰看了看窗外疾驰而过的黑漆漆，“徐嘉阳，我真的要怀疑你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在饭店里跟朋友吃饭。”徐嘉阳道：“不过你放心，我爸爸也在，我不会胡闹啊。”
“那样就好，我现在在火车上，我也好好睡一觉了，你早些回去。”
“嗯。”
按下了挂断键。
徐嘉阳长长舒了口气。
突然之间，他变得清醒了几分。
包间的门开了，年轻女人摇曳着红酒杯朝着他走来，“小徐总，你的电话打完了没有？如果打完了的话，那么就回去喝几杯吧。”
说着，已经攀上了他的胳膊。
徐嘉阳看了身旁女人一眼，眉头皱了起来，他放开了她的手臂，款款往包间里走去。
“诶，小徐总。”
“我不想喝了。”徐嘉阳进门，对徐正明说道。
徐正明有些醉了，“嘉阳，我们……”
“爸，我们回家吧。”
“好啊，回，回家……”
徐正明站了起来。
徐嘉阳对那边刘总弯了下腰，“抱歉了，刘总，今天实在太晚了，我们这么晚了就不喝了，改天再聚。”
“诶！”刘总的脸色一冷，“小徐总，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喜欢这些灯红绿酒和乱七八糟的女人。”徐嘉阳直言，而后转身拉开了房门。
“你知道你这样的后果吗？”
“后果？”徐嘉阳看向他，“大不了就是生意不做了，我们家的公司倒闭了，对吧？但那又怎样？就算是那样，我们父子仍然有我们父子的气结。”
“你真的不想做了？”
“刘总，我们都在这个行业里，都在川州市，来日方长，其实什么事情都可能会发生的，做人留一线，也是为自己留一线。”
刘总的眼睛眯了眯。
“对了。”徐嘉阳想到什么似的，环视了一下这间包间，“刘总，这间饭店不知道有什么关系没有，里面太乱了，也得注意安全。”
刘总没有再言语。
徐嘉阳已经拉着徐正明出了门去。
走过走廊，走出饭店的大门。
夜已经很深了，天空上星星和月亮高高的挂着。
远处的高速公路上偶尔还有车子疾驰而过的声音。
徐嘉阳打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车子开了过来。
司机摇下车窗，“徐总，小徐总。”
“嗯，送我们回家吧。”
他们进了车里。
发动机发动，行驶在公路上。
路灯照着公路，坐在后座上，他们的脸明明灭灭。
徐正明似乎是清醒了一些，他解开了领带，丢在一旁，“嘉阳啊，怎么样？心里是不是舒坦一些了？”
“还行。”
“唉，想不到现在生意越来越难做了。”
“是有些人人性本恶。我们的公司和工程明明都没有任何问题，他们非得要故意刁难我们。也许，他们自己在泥潭里，所以也要把我们拉近泥潭里才甘心吧。”徐嘉阳沉了口气，“也许只有这样，才能合作。”
“对，同流合污，呵呵。”徐正明的笑容都变了冷了许多，“从前在军队里，比的是自己的实力。我以为回来也是一样，原来不是，比的竟然是谁更恶。”
“不会一直都这样的。”徐嘉阳笃定的道。
徐正明靠在靠背上，“嘉阳，其实，我有点累了。”
“累了？想怎么样？”
“你也长大了，这几年我积累的也不算少了。对不对？嘉阳，我们的钱足够供你和你弟弟好好念书，也足够我们一家人富足的生活了。”
“你想停下来了吗？”
“我有点犹豫，既然这里容不下我们，不如算了。”徐正明拍拍徐嘉阳的肩膀，“爸爸看得出来，你不喜欢那些。”
“好啊，大不了，我们就考虑考虑吧。”
“嗯。”
一个路灯在外面而过。
徐嘉阳看着徐正明的侧脸。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头发上又增添了几分白发，脸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道。
虽然他说的洒脱，但看得出来仍有不甘和遗憾。
徐嘉阳心里一股压力油然而生。
他似乎很困惑。
车子又疾驰拐了一条路。
徐嘉阳突然看见了一些熟悉的景物。
远处的市场在夜里那样安静的闪过。
“孙伯。”
“诶？小徐总。”
“我爸睡着了，不把他送回去吧。”
“那你呢？”
“我想去福圆路。”
“不远，我捎你吧，这样夜里不安全。”
“也行。”
车子往前开了一段，又转了个弯。
不一会儿，在徐嘉阳的要求下，停在了一处小区外。
“就是这吗？小徐总。”
“是啊，我上去看看，你们在这里等我吧，也就，20分钟的时间。”
“行，小徐总注意安全。”
“叫我嘉阳就好。”
徐嘉阳下了车。
夜风里，他幽幽走在路上。
叮咚……
门铃声响了起来。
宋余在床上翻了个身，一下子坐起来了。
这么晚了？
她都要睡着了，还有人来？
不会是她爸爸和二叔吧？
这么想着，她忙着跑出卧室。
宋江河也出来了。
“有人？”
“嗯，爷爷，我去看看。”
宋余过来拉开门。
只见一道黑色西装的人影立在门外，背脊比起平时要佝了两分，看得出来他有些疲惫，淡淡的酒气也弥散在空气里。
“嘉阳？”但宋余的眼睛还是一亮，又喜又惊，“嘉阳，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你没事吧？”
她声音清冽，传进徐嘉阳的耳朵。
徐嘉阳突然感觉到自己清醒了很多，他抬起头，一手搭在墙壁上，对宋余微微一笑，“没事吧你？”
“我问你呢。”
“我就站在你面前，我哪儿有事？”
“我不也站在你面前吗？”
徐嘉阳笑容更深了几分，他突然道：“对不起。”
宋余当时一愣，“你干嘛了？你做了对不起我的事了？”
“我没有接你的电话。”徐嘉阳说，满目的歉疚，“对不起，我刚刚在跟人吃饭，所以我没有办法回你的电话。”
“你怎么知道是我的电话？”
“郑俊杰告诉我的。”
“他又给你打电话了吗？你不会耽误你的事情了吧？”
徐嘉阳摇摇头，“他打得很合适，正是时候呢。” 从此不再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