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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声这种白眼狼到底有什么用！”
“早知道一生出来就得掐死才好。”
贾春芳一句一句传入宋余的耳朵。
宋余知道，贾春芳就是在刺打她。
因为她宋余的行为跟她贾春芳的想法相违背。
但宋余并不想跟她发生太大的冲突，否则惹恼了贾春芳，不知道贾春芳又会怎么样的一番折腾。
她不想平白给自己找这种麻烦。
然而，她想躲开，贾春芳似乎并不准备作罢。
“我在跟谁说话呢？你这是跟我装聋作哑么！”贾春芳在窗台上一拍，叉着腰走到了宋余的跟前，用力推了一把宋余的肩膀。
宋余一歪身子，踉跄了一步。
宋余才十一岁，不过到贾春芳的胸口。
贾春芳却是三十几岁正当年的年纪。
跟贾春芳站在一块，宋余感到很沉的压力。
她被贾春芳笼罩在阴影里，她都听到了她因为紧张而加快的心跳声。
她了解贾春芳，如果贾春芳再继续发火的话，说不定她会找出烧柴的棍子打在她的身上。
这样的事情，宋余当年经历了数不清的次数。
她还记得，每次贾春芳责骂她的时候，她都会恐慌的抖起来。
而贾春芳会把她逼到墙角，打得她不敢叫，只敢捂着嘴巴哭。
如果她真的做错了事情的话，她挨打也就认了。
可是很多时候，贾春芳对她动手根本不是因为她错了什么，而是因为贾春芳的心情不好，或者是她的行为让贾春芳不爽。
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要承受贾春芳这样的情绪和暴力？
她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一个并没有做错事的孩子。
她往后退了一步，尽量让自己平和下来，“妈，我不是白眼狼，我只是觉得孝顺老人是应该的。”
“应该的？”贾春芳的眼神一狠，“那你去孝顺啊，干嘛拿家里的东西去孝顺去。你爷爷奶奶对我可不怎么样，我可不打算孝顺他们什么。”
“可爷爷奶奶也没有对你怎样啊。而且，而且这一次买肉的钱本来就是我的，是爷爷给我的。”
宋余是想让这件小事平息下来的。
可是她又没有错，她不知道怎样去认错。
她只能如实说明。
“你——”宋余的话像是激恼了贾春芳，贾春芳伸手拧住了宋余的胳膊，“死丫头，你到底说谁生的？你是老娘生的，居然向着外人。
什么钱是你爷爷给你的？
我白生你了？我养了你十几年，好啊，现在才五块钱，五块钱就知道跟我计较了是吗？刘玉华说是真的没错，你就是个赔钱货。
你想想，我生你养你花了多少钱，你都给我吐出来，吐出来啊！”
宋余的身上吃痛，疼得直吸气。
贾春芳责骂的语言还不断的响在她的头顶。
她看见外面门帘微动，宋娜站在那里偷偷的看着。
宋娜的眼神很复杂，有些害怕，还有些看好戏的味道。
她她鼓足了勇气，伸出双臂，用力把贾春芳的手推了下来，“妈，我没做错事，你不可以打我。”
“你——”贾春芳被惊了一下，“你敢推我，你是不是反了你了！”
宋余趁机从贾春芳的胳膊下逃开了，跑到了几米开外的地方，也是贾春芳睡觉的屋子的门口处。
屋子里面传来宋建国打鼾的声音。
宋建国已经睡了。
但是只要她去敲门，一定能立刻把宋建国惊醒。
宋余沉着声音道：“妈，如果你再打我，我就告诉爸爸。”
“你告诉啊，你看他会不会管你？”贾春芳哼着，言语里尽是打压，“在你爸爸眼里，你永远都是多余的那一个，打不打你，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是。”宋余点点头，“你说得对，那么爷爷奶奶呢？还有我姑姑？爸爸也不在意吗？也完全不放在心上的吗？”
宋余对贾春芳道：“我还会告诉爸爸，是你不孝顺爷爷奶奶的。”
宋余一只手摸索到了房门的把手，眼睛直直的望着贾春芳，“爸爸是对爷爷有意见，可是不代表爸爸没有孝心，不要面子，你知道的，妈，只要事情闹大，爸爸一定会跟你没完。”
宋余也见过，宋建国和贾春芳打架的样子。
她不想去制造矛盾让他们打架，可是如果贾春芳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肯罢休的话，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贾春芳怒了，脸色红胀红胀的，额头还冒着一额头的汗渍，“你叫吧，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跟我没完法？”
“你忘了麽，去年爷爷生病了，你去帮他去镇上拿药，明明是四块钱的药，你却说是八块钱，剩下的钱呢？爸爸都不知道钱去了哪里吧？”宋余一句接着一句说道。
曾经在她眼前或是耳边出现过的画面和言语被她飞快的回忆了起来。
说出这些，她内心的胆怯倒也少了，还多了几分平静。
“你！”贾春芳被宋余的话说愣了一下。
“还有啊，你在背地里一直说我姑姑不检点的话，我要是告诉爸爸，不知道爸爸会是什么反应呢。”
说到这里，宋余的口气也有了威胁的成分。
贾春芳深深蹙了眉头，她本来要下手的手也慢慢收住了。
她似乎是没有想到，一向懦弱愚蠢的宋余，居然知道这些事，竟然还有那个胆量把这些事说出来。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
宋余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是长大了吗？
贾春芳有一点害怕了。
这些，宋余说得都很对。
虽然大多数时候宋建国都是听她的，可是一旦跟宋家和老人和小姑子有关联的时候，宋建国又会去向着他们。
如果宋余真的去跟宋建国说，那么宋建国很有可能真的跟她打一架。
那是得不偿失的买卖。
贾春芳不傻。
她后退了两步，双臂环在胸前，依然昂着头冷着脸在维持着自己外在的“威严”，“哼，宋余，你别以为我怕你乱说话，你说的那些，你爸爸根本就不会信的，不信你就去说说看。”
宋余没有动，因为她听得出来，贾春芳已经在让步了。 从此不再受气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