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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你娘信佛吗？如此大度

　　“若能如此就最好不过。”玉天阙道。

　　雪无暇没回答，目光看向在一旁一句话都不说，黑着张脸的聂香玲，启声道：“聂姑娘，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万事还是要以大局为重，重策现在还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关于啸血的事情都想问他，所以，在那之前请你压下你心中我仇恨。”

　　“我知道，重折一向以他的弟弟为重，抓住重策的话，还能引重折出来。杀害我家人的他们两兄弟，只杀一个也不算报仇，所以我要一起杀了他们两个！”

　　“江湖儿女，情仇沾身。”雪无暇摇摇头，转身前往玉天阙为他建好的竹屋里歇息。

　　玉天阙还有事，转身跟了过去，去找雪无暇。

　　凤无双与聂香玲还坐在石桌旁，聂香玲抬头看了眼半空的牢笼，心中是怒又是怨。

　　“香铃姐姐，你不要太过生气，帝君说，心中常有仇恨，很容易走火入魔，一旦走火入魔就是与正道修者为敌，你要的是报仇，有帝君和无暇大哥在，一定很容易就能报仇的。”凤无双连忙安慰道。

　　聂香玲苦涩地笑了笑，道：“这道理我自然知道，帝君愿意帮我的时候，我就知道这条复仇之路，我定能走得很通顺，只是我有时候在想，家人被杀是不是都是我造的孽？”

　　“香铃姐姐，你为什么这么想？”

　　“我从小到大就跟狼有着不解之缘。”聂香玲笑道，“十二三岁时，曾在山里抱回一只小狼，那时那只小狼根本就不愿随我走，只是它太过幼小没什么反抗的力道就被我抱走。但在回家途中，我遇见与我家敌对的人的儿子，他们抢过我怀中的小狼，拔光了小狼的牙齿，还有剪了小狼的舌头。就是为了给我好瞧，当时我心里就在后悔，为什么要将那只小狼抱回来，若非是我，那只小狼也不会受这痛苦的折磨。”

　　“那只狼死了？”凤无双小声地问。

　　“我不知。”聂香玲摇了摇头，“我之前与你说过，我从小就天资聪慧，灵根好，是个修仙的好奇才。我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已有颗小金丹，但那是爹从小就喂我丹药好不容易积累成的一颗小金丹。我那时听茶馆书生说过，若金丹给快断气的妖魔能救他们一命，我当下没想太多就将体内的金丹挖出来喂小狼。”

　　“但我敌不过金丹离体的痛楚，也不知道金丹有没有喂给小狼，人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就已经躺在床榻上，爹娘以为是有歹人看中我体内的金丹，将我金丹挖走，我也不敢说，那金丹是我自己挖的，后面去问救我的人，他们说救我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只小狼崽，但他们一心就只有救我，没去管那只小狼崽。等我再回去找的时候，那里再也寻不到小狼崽的身影。或许是我心中愧疚，我之后时不时就能见到有一个狼影在我身边出现，我一直在想，那只狼即便是死，也会来找我复仇，若非是我，他也不用受那样的折磨而死。所以，看见重策与重折兄弟将我家人全杀了，我那时心里所想的是，这是在还我造的孽吗？这么一想后，连有没有报仇的资格都不知道。”

　　习法修炼的修者，多半都是心地善良的人，很经常都会将错误归到自身的身上去。

　　“香铃姐姐……”

　　“无双，不要用帝君教你的那套来告诉我。我不在乎入魔不入魔，从我害死那只小狼后，我的心就一直摇摆不定，有时候我想学那些正道人士只为复仇，不为别的。可有时候我却有觉得这该是我的报应，家人全被杀，留我一人独自在这世间，这就是对我的折磨。我的心中现在就如有两个人，一个在叫我复仇，一个在笑我活该。”聂香玲凄然地露出一个笑容，“我现在都觉得我已有要入魔的征兆。”

　　“香铃姐姐，我觉得人有七情六欲，遇事难决断的时候，是很正常的。我见到鬼也憎的时候，我也想杀了他，我也想帮母亲报仇，但是帝君都会在我身边告诉我冷静下来，一开始我不能了解，但渐渐地我就能了解。至亲之人死固然是很令人伤心，但是，我死之前我娘对我说过，她此生已经幸福过，让我不必救她。我娘一直拉扯我长大很是辛苦，或许对她来说，死了比活着好。一想到这点，我对鬼也憎的仇恨就少了点。而且，有帝君在就一定会帮我杀了鬼也憎，要不我自己再努力一点，我会变得比鬼也憎也厉害，一想到鬼也憎总有一天会死在我或者帝君的手上，我对他的仇恨又少了些。我娘以前就很经常对我说过一句话——不要为你恨的人而毁了自己。”不让玉天阙说的话安慰，她就换了母亲所教过的话来开导聂香玲。

　　聂香玲一听，笑容就苦涩，“你娘亲是信佛的吗？如此大度。”

　　“是的，我娘这个人特别温善，她被人欺负都能笑着一笑而过，说没事。我小时候本来日子不用过得如此辛苦的，可是我爹死后，我家的财产就被大伯他们霸占了。我娘一点也不去争，她说没关系，日子苦也是这么过，乐也是这么过，只要我在她身边就行。我有个堂姐叫凤静云，特别坏，从小欺负我长大，我有时候不服气会回头小捉弄她以此来报仇，我娘对我说那句话——不要为你恨的人而毁了自己。在她眼里，似乎什么都不重要，只要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人善被人欺……”

　　“就是！我也对我娘说过这句话，但是她就会抱着我，摸摸我的头让我别说话！”没等聂香玲的话说完，凤无双就立刻认同，想她吐母亲以前教导的苦水。

　　聂香玲听到，笑容开朗不少，“你的母亲虽然温善得有点过头，但却不失为一个好母亲。她到死都为你而死，还让你的心中不要有那么多仇恨，我家人他们死之前，他们对我说不了多少话，只对我道快逃，快逃。”

　　眼前一亮，凤无双激动问：“香铃姐姐，他们既然没叫你报仇，是不是因为也和我娘一样，只想让你快乐得生活下去？” 报告帝君：萌徒要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