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马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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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丫鬟尖叫一声,连忙扶住她。
依兰阁里瞬间手忙脚乱乱作了一团。
岑东溱回到抚琴阁不久,便听说了这消息,并未多做评论,只笑着看了月季一眼,赞道:“月季最近消息真是越发灵通了。”
月季挠了挠头,略有些得意。那可不,为了能让小姐随时随地知道那边的消息,她可是花了不少心思打点呢。
岑东溱顺手打开桌上的木匣子,从里面拿了几件首饰递给月季,“做得不错,这些是你应得的。”
月季笑眯眯地收下,心里暗戳戳地发誓一定要继续保持。
这样下来,再做几年她就能攒下嫁妆钱来了。
眼见小丫鬟脸颊突然变得通红,岑东溱哪里猜不出她的心思,笑着打趣道:“别急,你们的嫁妆你家小姐都会为你们准备的,一人一份。这些东西你就拿着用吧,或者当掉买些喜欢的玩意儿也行。”
月季还没来得及说话,蔷薇便已开口,“小姐说什么呢……蔷薇要一辈子服侍您的。”
岑东溱笑了笑不语,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等真到了那一天,若是蔷薇不想出嫁,她自会尊重她的意见,若是她想出嫁,她也一定不会亏待她。
月季倒是喜不自禁,忙笑盈盈地道谢:“那月季就在这先谢谢小姐了。”二牛哥哥说过等她及笄之后就会去她家提亲的。
她家的情况,她自然是不能指望家里会给她准备嫁妆了,若是小姐愿意给她准备嫁妆,她自是感激不尽的。
岑东溱笑着打趣了月季几句,便将两个小丫鬟一起打发了出去,独自一人窝在屋子里钻研新的药粉。
岑府中的低气压又持续了好些日子,才迎来了释放。
半个月后,岑云松回到了岑府。
他被带走的时候声势浩荡,回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月季从前院得了消息立马火急火燎地回到抚琴阁告诉了岑东溱。
岑东溱倒是也不意外,岑云松毕竟是大将军,若不是犯了大事必不会出事,可若是犯了大事,也就不会有大理寺把他带走的机会了,该是直接被刑部带走才是。
只是他回来之后……
岑府在京城中的地位怕是要一落千丈了,毕竟是那人的手笔……
想到那人,岑东溱忍不住皱了皱眉,有些失神。
从那日不欢而散之后,她刻意地不再去听关于他的消息,如今想起那人的面容,竟都觉得有些模糊了。
这样也好。
岑东溱垂眸,在心中告诫自己。
同样的错误,犯了一次就够了。那一次已经用生命作为代价了,这一次断然不能再愚蠢了。
岑云松回府的事情虽然低调,在京城中最不缺的就是闲人闲眼,没几日整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了。
一时之间没人敢登门拜访,岑云松平日里一些交好的官员为了避嫌,甚至连上朝都绕着他走。
岑云松回府上朝的第一天,延皇便在朝堂上收了他手上仅存的一点兵力,这下更是没人敢于他来往了。
下朝之后,岑云松一个人孤零零地出了宫门,回到岑府,将书房里的花瓶砸了个遍,听闻前院伺候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心惊胆战的。
林艺宴听到消息之后忙提着食盒往书房赶去,她一进门便见岑云松正阴沉着一张脸将一个青花瓷的砚砸得稀巴烂。
她心中一疼,脚下的步子顿了顿。
那砚还是她当年花了大价钱从外面买回来的,那时岑云松在皇上面前很红,皇上说他什么都好,就是肚子里墨水少了点,她知道消息之后特地去买了个贵重的砚送给他,想讨他欢心。
只是这砚买来之后她也不见他用过几回。
林艺宴心中十分复杂,盯着地上的碎片看了半晌,才拎着食盒往里走,小心翼翼地绕开了地上的碎片。
进了大理寺快一个月,岑云松清瘦不少,下巴上胡子渣拉,林艺宴下意识地想开口关心几句,一堆上岑云松的眼神,竟说不出那违心的话来。
从这个男人第一次放弃她的暖儿开始,她就已经看透了他的真面目。
若不是他的生死与岑府的荣辱相关,她倒是更希望他不要回来。
因为一看到他,她就会想到从前那瞎了眼的自己。
她费尽心思成为他的正妻,才发现这男人是个冷血之人。
林艺宴收回心思,苦笑一声,慢慢走近岑云松,柔着嗓子道:“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发这么大脾气?”
岑云松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甩了甩衣袖,眼神十分厌恶。
怎么了?这女人还好问怎么了?
“这话你该去问问你那讨债的女儿才是!老子当初就不应该让她生下来的!老子只恨的当年没掐死她!”
林艺宴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借着面纱的阻挡,她脸上的冷意丝毫不加掩饰。
“暖儿可做了什么对不起将军的事情,您要这样埋汰她?”
“她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岑云松此刻只恨不得冲进庆王府亲手掐死岑东暖,“你看看你女儿嫁了个什么人?一个女子家的,不要脸眼巴巴凑上去嫁给别人也就算了,别人根本看不上她!”
这也就算了,可那人偏偏是庆王!
延国只有两位王爷,虽说庆王母妃受宠,但贤王名声在外,她这一嫁过去,不管他站不站庆王,他都成了庆王党了!
那殷桉一直与贤王交好,岑东暖刚与庆王成亲,他便下了死劲来参他!害得他连最后一点兵权都失去了!
这都是岑东暖害的!
可这些朝廷上的事情,岑云松是不屑与一个妇道人家说的,只能多瞪林艺宴几眼泄泄气。
“你脸上戴的什么东西?晦气!快滚吧!老子现在一看到你就等于看到了你那个孽障女儿!滚!”岑云松吼完,又狠狠地砸了一个花瓶。
林艺宴眼中的冷意更甚,将手上的食盒放下,一言不发地出了书房。
她还没走到门口,岑云松就猛地踹倒了食盒,那食盒“咕噜咕噜”地滚到了她脚下,差一点就要砸到她了。
林艺宴脚下的步子顿了顿,随即加快了脚步往外面走去。
她一出门,就见外面站着的下人连忙缩回了脑袋,显然是偷听了许久的。
此时她也没心思管他们,冷着一张脸回了依兰阁。
她一走,她进了岑云松书房被赶出来的事情就在岑府中传开了。
……
依兰阁。
林艺宴坐在铜镜前,摘下脸上的面纱,见着镜子里自己溃烂又狰狞的脸,心中又气又恨,指甲几乎掐进了肉里。
半晌之后,她才平复下心情,写了一张纸条放在木匣子里,叫来贴身丫鬟,低声嘱咐了她几句。想了想,又将那纸条拿了出来,提笔加了几句话上去。
那丫鬟随即挎着篮子光明正大地出了门。
月季得了消息之后立马便告诉了岑东溱。
“她往妙春堂的方向去了?”岑东溱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望了月季一眼,神色淡淡的。
“奴婢瞧着是的。”
岑东暖勾了勾唇,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月季抬头看了她一眼,突然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怎么就觉得自家小姐这个笑容特别的邪恶呢?就好像……地狱里来索命的鬼一样……
呸呸呸!哪有小姐这么好看的鬼?
月季连忙撇开心里那些奇奇怪怪的念头,认真地道:“奴婢特意跟出去看了她走的方向,是妙春堂方向不错。”
“嗯。”岑东溱压下了嘴角的笑,挥了挥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
月季退下了,在院子里疑惑地站了会儿,实在想不明白她们一个两个的怎么都喜欢去妙春堂那种医死过人的医馆去。
难道是有钱人家的想法比较特别?
算了,不想了,她还是再去打听些消息吧,小姐最近似乎格外地喜欢听这种消息。
或许她该去依兰阁里打听一下夫人此时到底有多惨?小姐听了指不定会开心呢。
小姐一开心,她的小金库就又有进项了!
月季想着,喜滋滋地出了抚琴阁。
……
那贴身丫鬟没去多久,不过半个时辰作业便回来了,月季得了消息立马又赶过来告诉了岑东溱,岑东溱听了之后并无反应,倚在软塌上翻了几页话本子,懒懒地应了一声。
蔷薇附身掖了掖盖在岑东溱身上的小被子,又去添了些炭火,屋子里顿时又暖和了几分。
岑东溱舒服地喟叹一声,吩咐蔷薇道:“去做一锅水晶肘子,我晚上要吃。”
蔷薇忙下去准备食材做水晶肘子去了。
到了晚间,岑东溱用过晚膳之后,并未动那锅水晶肘子,蔷薇忍不住开口:“小姐不是要吃这水晶肘子?”
小姐最近怎么爱上了吃肘子,还酷爱在夜间吃,这东西可是最长肉了,她听说知府家的大小姐从小就爱吃肘子,长大之后就长得跟个肘子一样了,又胖又……
蔷薇忙打住自己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眼神越发担忧起来。
岑东溱只当没看见蔷薇的眼神,她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丫鬟时不时的奇怪眼神,吩咐道:“将这水晶肘子放在火炉上小火温着吧,我晚上看书时做宵夜吃。”
蔷薇张了张嘴,“小姐晚上还要看书吗?”
“嗯。”
“小姐注意眼睛,仔细熬坏了。”蔷薇絮絮叨叨说了一大段,但还是听话地将盛着水晶肘子的小锅放在了火炉上,又多点了几盏灯,才识趣地退了出门,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了。
岑东溱找了本书躺在软塌上有一页没一页的翻着,其实心思全不在书上,满身的心思都放在外面。
也不知等了多久,外面才传来声响,窗户被人轻轻地敲了敲。
岑东溱手上翻书的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果然对上一双黑黝黝的眼。
她让开一步,那人立刻翻身进来,落在地上,丝毫没有发出声响。
岑东溱看了来人一眼,忍不住赞道:“看来你最近功夫又长进了。”
苏鹤安抿了抿唇,露出一丝紧促的笑意,低声进入正题,“今日有发现。”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