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给我喝了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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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再次确认道:“真的是很重要的人吗?”
岑东溱毫不犹豫,“是。”
“重要到……甚至可以为他放弃生命吗?”呆呆追问。
“是。”岑东溱依旧回答得毫不犹豫。
若说在这之前,她可能还会犹豫。
但经过流火蛇一事,她才意识到殷桉对自己的心意到底有多重。他明明知道被流火蛇咬了之后必死无疑,却还是选择挡在自己身前。
甚至在晕过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还是交代安临把她平安送回去。
她又不是傻子,这样重的情意,难道还不值得她付出生命吗?
呆呆沉默了一下,再次叹了一口气,才道:“其实解毒方法并不难。”
岑东溱眼中的期待更甚,“要如何做?”
“你只需把你的血喂给他喝就好了。”
“什么?”岑东溱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的血?
“你没听错,你的血,可解百毒。”
“为何?”
呆呆一脸为难地张了张口,正犹豫着要怎么解释,却发现岑东溱已然急急地出了门,似乎并没有要听他解释的意思。
想来是急着去救那位重要的人吧?
呆呆又叹了一口气,这已经不知是他今日第几次叹气了。
沉默一会儿,他隐了身形,跟了上去。
岑东溱出了庄子,急匆匆地上了马车,一上车就急忙吩咐车夫,“快!去殷府!”
这马车与车夫本就是殷府的人,闻言立马挥动着马鞭,“驾”了一声,飞快地朝着殷府赶。
马车渐渐远去,留下漫天的灰尘。
一个身形突然出现在原地,目光复杂地望着马车渐渐变成一个黑点直至消失不见。
……
殷府。
岑东溱从马车上下来,正好撞见摇着头往外走的御医,她匆匆看了一眼,也没例会,提着裙摆往里赶。
倒是阿眉撞见御医的脸色,心里猛地一沉,连忙跟着岑东溱身后进了殷桉院子。
殷桉被流火蛇咬一事,并未传出去,是以眼下殷府安静得很,没有那些讨人厌的苍蝇。
进了屋子,岑东溱就见屋里稀稀落落地跪了不少人。
安临跪在最前面,面色沉重,满脸泪痕。
阿眉见状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岑东溱却是丝毫未停,径直走到床边。
“你们先下去。”
安临抬头看了她一眼,“岑小姐……”
他想说“节哀”,但话未出口,岑东溱便加重了声音,再次开口,“你们先出去!”
这一次,她的声音沉了不少,也有些尖利。
安临张了张嘴,终究还是起身带着众人出去了。
出门之后,他还贴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门外,连同阿眉在内的一众人都立在原地一脸灰败。
“主子他……怎么样了?”过了许久,阿眉才做好心理准备,颤抖着唇问了出来。
安临没说话。
阿眉忙转向一旁的安封,示意他开口。
安封叹了一口气,无比沉重,“御医说主子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延国谁人不知流火蛇的威名,起初他们不愿相信自家主子真的被流火蛇咬了,后来……
安封想着,眼睛一红,撇开了眼。
“御医就没办法了吗?”阿眉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道,就像是一个明知讨不到糖却仍心存希望的小孩。
“安临已经给了信给各地的兄弟,让他们遍寻名医……”
只是即便真有人会借这毒,也来不及了。
这话安封没说出口,但众人都知道。
阿眉闻言眼中最后的希望都灭了。
主子真的要离开他们了吗……
她望向木门,心头一片迷茫。
主子要是真的离开了,他们怎么办?小姐怎么办?
她瞧着小姐这样,分明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
可偏偏在她确定好心意之后,心爱之人就要离去了,这让她如何接受?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屋内。
岑东溱望着面色青黑躺在床上的殷桉,心尖处颤了颤,拿过桌上的小茶杯,垂头狠狠地咬向自己的指尖。
指尖的皮肤厚,她又没有经验,咬了许久都没咬破。
岑东溱心中一急,眼尖地瞥见了放在一旁的殷桉的剑,心一横,拿过剑狠狠地在自己手上割了一刀。
鲜血立马汩汩而出,她忍住痛,用茶杯接满了整整一杯血,也没给自己止血,连忙将茶杯递到殷桉唇边,掰开他的嘴,试图将血喂下去。
但殷桉的牙齿紧闭,无论她如何求他,他都不张口。
“求求你……喝了它吧……”岑东溱眼睛一酸,急得快落泪了。
殷桉仍旧什么反应都没有,面色青黑地躺在那里,无声无息,仿佛一个死人。
岑东溱咬咬牙,仰头将茶杯中的血一口饮下,俯下身撬开了殷桉的嘴,用舌头推挤着他的牙关,挤了许久,殷桉的牙关终于有所松动。
她一喜,连忙将自己嘴里的血渡了过去。
等嘴里的血完全渡到殷桉的嘴里,眼睁睁见他喝下去,她才松了一口气。
先前屏着一口气并不觉血腥味重,现下回过神来,岑东溱只觉得嘴巴里满满都是血腥味。
可不是有血腥味嘛,她刚刚喝的可是自己的血。
岑东溱忙换了个新的茶杯,倒了茶水漱了好几回口,才觉得嘴里的血腥味淡了些。
原本岑东溱还对呆呆说的话半信半疑,给殷桉喂自己的血也是死马当活马医。
等她漱完口,再转头去看殷桉时,却发现殷桉脸上的青黑少了些。
她揉了揉眼,又是惊喜又是不敢置信。
原来她的血真的有用!
岑东溱连忙扑到窗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桉的变化。
是以她眼睁睁看着殷桉的脸色从青黑到蜡黄再到白皙,被咬的伤口也慢慢愈合,就跟从未出现过似的!
岑东溱心中大喜,由于太过激动,泪花瞬间溢了出来,遮住了她的视线。
“扣扣扣……”门外有人敲门。
是实在等不下去的安临。
他是生怕岑东溱在里面做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岑东溱仿佛没听到,眼神仍一错不错地盯着殷桉。
门外。
安临无奈地开口,“岑小姐,属下可以进来吗?”
里面没有回音。
一旁的阿眉急了,伸手就去推门。
“吱呀……”
几乎是在阿眉推门而入的瞬间,床上的殷桉睁开了眼,有些迷茫地瞪着眼缓了一会儿,才缓缓转动眼珠,往旁边看去。
岑东溱从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眼角的泪就不受控制地滑了下来,见殷桉转头看她,她连忙扑了过去,软软的身子伏在他身上。
冰凉的泪顺着眼角滑落,滴进了殷桉衣襟里。
殷桉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去拍她的背,柔声安抚道:“乖,没事了。”
门外,安临见岑东溱朝着殷桉扑过去的时候脚下步子一错,瞬间进了屋内,正要去拉岑东溱的时候,却见殷桉的手突然伸到了岑东溱身后。
他脚步一顿,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正柔声安抚岑东溱的殷桉。
主子……好了?
这个念头一起,另一个念头瞬间挤了上来。
还是说只是回光返照?
他先前听老人们说起,人死之前会回光返照,精神得不像要死的人。
安临身形滞在了原地,一时之间竟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他真怕主子是回光返照。
安临的身形挡在门口,遮住了外面人的视线,阿眉心急,连忙一把推开安临,自己挤了进来。
她一进来,同样看见了那一幕,整个人也呆在了当场。
其余几人见两人都是这样的反应,忍不住面面相觑,轻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声音里还带着些颤抖。
可不是他们想的那样吧……
安临跟阿眉都没有回答,心急的安封一把把阿眉推开,自己挤了进来,见到这一幕,也一同呆住了。
三人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后面的人只好一个一个挤进来。
于是便变成了一排木头桩子。
这边的动静终于引起了殷桉的注意,他侧头往过来,却看见了草草丢在桌上染了血的剑。
他这才发现自己口鼻之间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也不知是哪来的直觉,他突然直直看向岑东溱的手。
果真见她手上有一个骇人的伤口,此时还汩汩往外流着血。
他狠狠地皱眉,扬声喊道:“安临,拿医药箱过来!”
殷桉这一喊,一排木头桩子都突然回过神来,匆匆欲上前,却被殷桉喊住了,“你们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虽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去,但还是听话地出去了。
安临脑子空空,听见吩咐,飞快地冲出屋子,拎着医药箱,又飞快地冲了回来。
殷桉从床上起身,一言不发地接过医药箱,为岑东溱处理起伤口来。
岑东溱有心说几句话,见到殷桉的脸色,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生气了?
岑东溱抿紧唇,偷偷地仰头看了一言殷桉紧绷的下巴。
安临放下医药箱,见殷桉没喊他出去,就心安理得得留了下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桉。
主子这不是回光返照吧?哪有回光返照的人这么有力气的?
“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了喂狗。”殷桉冷不丁地开口。
偷看的岑东溱跟光明正大看的安临纷纷低下头。
殷桉察觉到岑东溱的动作,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声音柔了些,“没说你。”
安临忙又抬头,正好对上殷桉冷冰冰的眼神。
他忙转身,识趣地推门出去了。
安临一出门,整个屋子都静了下来。
殷桉细心地给岑东溱处理好伤口之后,又起身将桌上凌乱的茶杯和剑都整理好了。
茶杯上还有着尚未干涸的鲜血。
殷桉联合这场景和岑东溱身上的异常,转而一想便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了。
虽然这个念头有些匪夷所思。
“你给我喝了你的血?”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