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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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到这动静,门外还是有人走了进来,狐疑地看她一眼,见她站在窗前,皱了皱眉,低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
岑东溱一言不发地跟他对视一眼,那人不屑地移开视线,冷哼一声,见她没什么异样,大步走了出去。
他出了门之后,岑东溱才面无表情地将视线移了回来,仰头看了一眼天空,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急急地掠过。
她的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生怕白隼没懂她的意思,扑棱下来打草惊蛇。
好在白隼比她想象的还要更聪明一些,只是在天上打了个转儿,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岑东溱见状松了一口气,懒得再费劲挪回床上了,她索性小心翼翼地在木案前坐了下来。
木案下铺着一层柔软的苇席,苇席上有两个蒲团。
这蒲团还算软,但是岑东溱臀部摔了一下大的,坐上去还是有些不适。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肿成馒头的手腕,轻声叹了口气,只恨自己还是过于鲁莽了。
若是不那么鲁莽的话,现在她还能活蹦乱跳地在这里等待救援。
白隼来得快,去得也快,比齐霄陨还要先出了这院落。
它直直地往郊外飞去,到了庄子里,却并未在庄子里看见一个人影。
白隼盘旋着在上空上飞了一圈,又往城里飞了去。
它几乎飞遍了整个都城,才在贤王府里看见殷桉的身影。
一见到殷桉的身影,它连忙一个俯冲,直直地朝殷桉飞去。
殷桉本是悄悄进的贤王府,却发现这贤王府里静悄悄的,上至主人,下至奴仆,偌大的府邸,一个人影都没有。
但他还是抱着希望将贤王府上上下下都找了一圈,并未找到岑东溱的身影。
正要出府之时,一个白色的身影从天上猛地飞了下来,直直地撞进他的怀里。
他下意识地蹙眉,伸手就抓起怀里的白色东西要丢出去。
白隼急了,急促地叫了几声。
殷桉这才发现怀里的东西有几分眼熟。
岑东溱虽然从来没有用白隼给他传过消息,但他是偶然见过这鸟几次的。
他知道这只隼是岑东溱拿来当信鸽用的。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来给他送信的?
殷桉眼神一亮,忙拽过白隼,往它脚腕上看去,但它脚腕上空荡荡的。
他眼底不由得闪过一丝失落。
白隼仿佛看出他的失落,又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往前飞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头看向殷桉,一双小眼睛转啊转的,似乎正焦急地让他快点跟上。
殷桉心里一动,试探着问道:“你这是要带我去找溱儿吗?”
他本是试探一问,没想到白隼居然真的点了点头,又往前飞了几步,转过头示意他跟上去。
殷桉忙欣喜地跟了上去,顺手发出了信号,让安临带人跟过来。
由于白隼找人花了点时间,等它带着殷桉出现在城西一处极其不起眼的宅院门口的时候,齐霄陨已经从殷府回来了。
殷府被烧得面目全非,竹园又在起火点的附近,几乎被烧成了灰烬。
绕是如此,齐霄陨还是亲自进了废墟,找到了岑东溱说的那个衣柜,那衣柜是木头做的,烧得只剩下了四个脚。
其他的都成了灰烬。
齐霄陨气得甩袖回了宅院,径直去了关押岑东溱的屋子。
他一进屋子,便是一声冷笑,“夏侯小姐好本事啊,竟如此捉弄本王!”
岑东溱正坐在书案前一个人对弈得正开心呢,齐霄陨冷不丁地出声,把她吓了一跳。
她尚好的那只手一抖,黑色的旗子就从棋盘中滚落到地上了。
这副棋还是她刚刚从柜子里翻出来的。
齐霄陨见状,又是一声冷哼,“夏侯小姐好生悠闲啊。”
他刚说完这句话,一个黑衣人突然快步从外面进来,低声在齐霄陨耳边说了句什么。
齐霄陨转头看向岑东溱,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岑东溱将他眼底的情绪清清楚楚地看在眼中,见状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夏侯小姐真是好本事啊。”齐霄陨面无表情地朝她走近,看了一眼她肿成馒头的手腕,猛地伸手拽住她那只受了伤的手。
岑东溱一声痛呼,下意识地瞪他一眼,“你做什么?”
“我做什么?”齐霄陨冷哼,“夏侯小姐难道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吗?”
岑东溱心中一惊。
难道是她让白隼去搬救兵的事情被她们发现零陵?
她心中惊慌,面上倒是镇定,“摄政王这是何意?”
齐霄陨懒得继续跟她说,伸手拽过她,将其一把推倒在床上,整个人俯身压了下去。
岑东溱一惊,正要伸手去推他,忽然听得耳边“嗒”的一声,她整个身子便猛地陷了下去。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拽住齐霄陨的衣襟,但身体还是不可控制地往下坠去。
齐霄陨压在她身上,一同落了下去。
“嘭……”她的身体狠狠地撞上坚.硬的地板,与此同时,身上也重重地压来一具躯体。
齐霄陨生得高大,压在她身上,生生压得她胸口痛得有那么一瞬无法呼吸。
两人落地之后,头顶的机关缓缓关上,将上面的光线也关了起来。
齐霄陨面无表情地从她身上起来,走到一旁,低头拨弄了一下墙壁上的照明工具,整个暗道里徒然亮了起来。
岑东溱前胸后背都痛得厉害,不禁在心中狠狠将齐霄陨咒骂了一番,才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齐霄陨转身抱胸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努力挣扎着起身,嘴角忽而扯起一个残忍的笑。
“本王本来没打算对你怎么样的。”他突然开口,声音在封闭的地道中传荡开,又传来沉沉的回音。
“毕竟你是本王侄儿的心上人,我们叔侄一场,总归还是有些情分在的。”
他恶劣地一笑,“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岑东溱心里一沉,只觉得他这笑容比魔鬼还要可怕。
他将她带到这个地道中来,肯定是白隼已经带来了救兵。
会是殷桉吗?
他会找到她吗?
“在这之前,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兵符到底在哪?”
齐霄陨猛地上前一步,将她整个人挤在了窄小逼仄的空间里,一双渗人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数个念头在岑东溱心头闪过,她深吸一口气,开口,“那个木匣子确实是在殷府竹园主屋的衣柜暗格之中。”
“是吗?”齐霄陨低低地笑了一声,“夏侯小姐不知道殷府被烧了?”
岑东溱心头一紧,她自然是知道的。
当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还惋惜了好久呢。
在殷府住久了,她对立面的一草一木都有了感情,尤其是竹园院子里的那棵大树。
就这样被烧得一干二净了,她实在不舍。
她也庆幸早早地就让彭定科将木匣子取走了,不然这木匣子在这张火灾之中肯定也没办法留存下来。
她很想回答不知道,但是一对上齐霄陨渗人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却不敢说了。
被这样可怕的眼神看着,她实在没办法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我知道。”
齐霄陨猛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能将她下巴捏碎。
起初岑东溱还能感觉到痛,片刻之后她居然都不觉得痛了。
是痛麻木了吧。
岑东溱撇开头,垂眸,不愿让齐霄陨看见自己眼底的恐惧,“但是那个木匣子确实是在那里,自从都城出事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了,那木匣子也一直没让人去取,我并未料到殷府会被人烧……啊……”
齐霄陨的手突然移到了她脖子上,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余下的话堵了回去。
毫无防备的窒息几乎是瞬间就让岑东溱整张脸涨得通红。
她忍不住苦中作乐地想,这是她重生以来第几次被人掐脖子了来着?
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这些人怎么动不动就喜欢掐人脖子?掐人脖子就那么好玩吗?
一个个的都是脑子有毛病吧?
她想着想着,脑子因为极度缺氧渐渐变得迟钝起来。
齐霄陨的冷哼声也渐渐变得遥远,“伶牙俐齿,满口谎言!”
她艰难地扯了扯唇,却无话可说。
殷桉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她?
她好像有点坚持不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她手腕上,臀部,背部都开始争先恐后地疼了起来,钻心的疼,好似全身的痛觉神经都被唤醒了。
视线好像也渐渐变得模糊了。
她真怕自己现在就死去,可心里又隐隐有种念头想要快点解脱。
如果她死了,殷桉会伤心的吧?
她真不想看到他伤心。
“嘭……”正想着,脖子上的桎梏突然离去,她被狠狠地摔在了地道的墙壁上。
“也好,既然没有了兵符,本王这就杀了全都城的人,然后去杀其他城池的人,一座一座的,全部杀光!”
岑东溱还没来得及喘过气来,闻言一惊,下意识地开口,“你疯了!”
她的声音哑哑的,没了之前的清冽。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