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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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侪很快被雷秦天的人带进了皇宫,进了东宫,安侪步子还没站稳,就被一双手猛地扯了过去。
他下意识望过去,见殷桉一张脸沉得能滴水。
安侪一愣,随即快步跟在殷桉的身后进了寝宫。
进了寝宫,见到床上躺着的人儿,安侪瞬间明白了殷桉的脸色为什么那么难看,也没等殷桉开口,他快步走到床前,伸手搭在岑东溱手腕上,凝神为她把起脉来。
半晌后,他皱着眉收回手,转头看了殷桉一眼,神色有些犹豫。
“怎么样?”殷桉从一进门开始就一直紧紧盯着他的脸,见他面上流露出来的神色,心下一紧,心里的担忧如浪潮一般,一阵高过一阵。
安侪起身,看了一眼床上的岑东溱,也不敢隐瞒,“我之前跟你说过,岑姑娘的体质特殊,一直找不到原因,刚刚我为她把脉的时候,隐隐感觉到了她体内有另一种生物存在的迹象。”
殷桉下意识拔高了音量,眉头紧得能夹死蚊子,“另一种生物?”
安侪点点头,神色中露出一丝惭愧,“不过我目前还无法得知她体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会不会是蛊虫?”
安侪摇摇头,“蛊虫虽然也是活物,但是一旦进入人体内,就会潜伏在人的血液之中,将自己隐藏,是无法探知到其生命迹象的。”
殷桉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是能醒来的。”安侪回头看了一眼岑东溱的脸色,皱了皱眉,“她本来只是中了普通的###,但这###中似乎有能使她体内的东西亢奋的成分,要不是这样,我可能也没法感知到她体内还有其他东西的存在。”
殷桉面无表情地咬了咬后槽牙,深吸一口气,“那你可能看出这东西在她体内待了多久了?”
安侪面露为难,摇摇头,眼底闪过一丝愧色。
亏他一向自诩为当代医圣,没想到也有一问三不知的时候。
殷桉看他一眼,虽然什么也没说,但安侪能明白他的意思,他轻咳一声,掩去眼底的愧意道:“我师父他老人家行医多年,又云游四海,见多识广,也许他会知道……”
他话音刚落,殷桉立马沉声问道:“你师父现在在何处?”
“……我不知。”
殷桉深吸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在极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半晌后才道:“派人去找,不管用什么代价都一定要将人找到。”
“是。”安侪低着头应了一声,他没敢说自家那个师父脾气倔强,就算找到也未必能将他请来为岑姑娘诊脉。
就算他这个徒弟亲自去请,只怕也没什么用。
安侪默默苦笑,将话吞进了肚子里。
罢了,还是先将人找到吧。
安侪刚离开,东宫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龙辇悄无声息地停在东宫之外,白福恭敬地将里面的人扶了出来。
宋敛敞站在多年未曾来过的东宫门口,神色好一阵恍惚,身后的白福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陛下,外面风大,咱先进去吧。”
他这才迈开步子,缓缓地往东宫之中走去。
东宫里因常年无人居住,也没什么宫人。殷桉带着岑东溱进来之后,东宫就被雷秦天的人围了个严严实实。
见宋敛敞进来,恭敬地跪了一地。
宋敛敞抬抬手,并未说话。
雷秦天起身低声禀告道:“太子殿下在寝宫,那位姑娘的情况似乎不太好。”
宋敛敞皱了皱眉,“可请太医过来瞧过了?”
“太子殿下请了宫外的一位大夫过来。”
宋敛敞眯了眯眼,并未再问,径直往寝宫方向走去。
历经十年,东宫里的陈设丝毫未变,走在这里,仿佛回到了十年前。
宋敛敞收起心中的复杂情绪,步子微微加快了些。
身后的白福一脸担忧,焦急地看了雷秦天一眼,指望着他能上前去劝一劝。
圣上这身子还没好呢,可不能走这么快啊。
雷秦天接收到白福的眼神,犹豫了一阵子,低垂着头快步走到宋敛敞身边,正欲说话,余光就瞥见一个身影,他神色一顿,住了嘴。
果不其然,宋敛敞一见到那身影,就停下了脚步。
两人相对而立,目光在空中交汇,周围的气压仿佛低了下来。
半晌后,殷桉冷声开口,“你对她做了什么?”
宋敛敞挑挑眉,“不请我进去坐坐?”
殷桉冷笑一声,“这整个延国都是你的,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何须经过我的同意?”
这番话中满满都是敌意,听得一旁的白福胆战心惊。
这位太子殿下可真是大胆,他跟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可从没见过有谁敢这样对皇上说话……
关键是,皇上似乎并不生气。
白福忙低着头,只敢用余光去看两人。
“这延国未来将会是你的。”宋敛敞看了殷桉一眼,慢吞吞道。
“我不稀罕。”殷桉面无表情地吐出四个字。
宋敛敞丝毫不意外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垂头笑了笑,低低的笑声在寂静的室外显得格外刺耳。
殷桉从中听出几分嘲讽的意味。
“天真。”宋敛敞笑够了才抬头望着他,一字一句地道。
“你很快就会知道,权利的滋味到底有多么好。”
殷桉嗤了一声,不愿再继续跟他说下去,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明天开始每日辰时来我书房。”
殷桉脚步一顿,转头冷冷地看着他。
宋敛敞笑了笑,似乎对他的反应极为满意,“你不是想知道我对她做了什么吗?若是你不愿意来,那我只好再做点什么了。”
殷桉眼神一厉,浑身上下徒然笼罩上一层煞气,他沉声警告道:“你要是敢动她一根毫毛,我会让你在意的东西一点一点在你眼前崩塌掉。”
宋敛敞淡淡地笑了笑,也不知是不在意还是不相信他放的狠话,“我等着你,明日。”
说完之后,也没给殷桉再说话的机会,他转身就往东宫外走去。
白福余光瞥见明黄色衣角在晃动,连忙跟了上去。
留下殷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盯着宋敛敞的背影。
与此同时的皇宫之外,安临已经从安侪那里得到消息,一边暗中派了人往皇宫中潜伏,一边派人去寻找安侪的师父云神医。
而被掳走的蔷薇,此时也在晃晃悠悠之中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她眼睛刚睁开,脸上就被人甩了一个巴掌,火辣辣的痛觉从被打的地方传来,像极了被火烤的焦灼。
蔷薇被一耳光扇得有些懵,等反应过来抬头望去的时候,猛然对上一张熟悉的脸。
“你……怎么会是你?”
月季狞笑着揉了揉自己的手掌,眼里满是恶毒,整个人仿佛大变样,“蔷薇姐姐还记得我?”
蔷薇一惊,“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会在这?这还不是拜你家小姐所赐。”她被发卖出去之后被人辗转卖了几个青.楼,整个人被折腾得不成样子,好不容易才找了机会跑出来……
她恨急了岑东溱!
她怎么能那样对她?她不过就是做错了一件事情,她竟丝毫不顾主仆情分,将她害得沦落到今天这样的地步!
蔷薇已许久没有见到过月季了,乍然见到这般疯狂的月季,下意识地缩着身子往后面躲了躲。
月季将她的举动瞧在眼里,又狞笑一声,眼底满是恨意,“怕了?你这就知道怕了?这还只是一个开始!”
“你想做什么?”蔷薇这回是真的怕了,月季脸上的疯狂令人瞧一眼就觉得恐惧。
像是一条疯狗,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人。
“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想送你家小姐一份礼物而已。”月季突然枭枭一笑,笑得露出一口冰冷的白牙。
没等蔷薇反应过来,她突然甩手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将蔷薇的脸打得偏了过去,见蔷薇头上的发髻被她打得散落下来,她心头闪过一丝变.态般的快.感。
呵!要不是这对主仆,她又怎么会经历那些腌臜事?
都是她们!是她们害了她!她一定要报仇!
月季脑中有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
见蔷薇挣扎着想要起身,月季又是一个重重的耳光,紧接着一连打了五六个耳光,直将蔷薇的脸蛋打得高高肿起,身后才传来一个慢悠悠的声音,“行了,别把人给打死了,打死就不好交差了。”
月季冷哼一声,心中满腔的恨意不减反增,还想再下手,手刚举到半空中,一颗黑色的石子突然狠狠地打在她手背上。
手背被破开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瞬间汩汩流了出来。
身后那人低声警告道:“下次可就不是出血这么简单了。”
月季一低头,整个视线被鲜红的血染红了。
她脸上闪过一丝扭曲,但似乎极为忌惮身后之人,低低地应了一声,不甘地收回了手。
那人瞥了一眼她手上的口子,又淡漠地移开了视线,“也好,受点伤更真实一点。”
月季咬咬牙,没有说话。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你明白的。”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