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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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气波以岑东溱为中心,迅速往外扩散。
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被快速蔓延开来的力量狠狠地击中了胸腔。
“噗……”他猛地吐出来一口血,血朝前面喷去,溅在了岑东溱身前。
岑东溱的衣裳先前被他脱得只剩下了肚兜,月白色的长袍摇摇坠坠地挂在她肩膀上,这一口血喷过去,她半个身子都染上了鲜血。
这股奇怪的力量来得突然又猛烈,连岑东溱自己都忍不住被这力量震得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啊……”
那人捂着胸口盯着岑东溱,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力量?
岑东溱自己也十分震撼,见上一秒还掐着自己脖子要弄死自己的人下一秒就吐了她满身的血,心情说不出来的跌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一脸震惊地望着对方,一时之间,谁也没敢先动。
正在两人僵持间,门突然被人毫无征兆地从外面推开。
那人反应过来,看了岑东溱一眼,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了出去,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岑东溱视线中。
岑东溱反应过来,连忙伸手将身上的袍子往上拉了拉,严严实实地遮住自己的身子。
她还没来得及转头,推门的人便已快步走到了她面前,见她满身的血,瞳孔缩了缩,连忙伸手去探她的脉搏,“怎么回事?”
“嘶……”他伸手去探的正好是岑东溱被废掉的手腕,她不由得痛呼出声,忙转过身来,对上殷桉担忧的眼神。
怎么是他?
岑东溱愣了愣,一时之间也忘记了手上的痛感,抿了抿唇,有些狼狈地撇开眼。
怎么偏偏在她最狼狈的时候,他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殷桉眉头狠狠地皱了皱,望着岑东溱那只有些不自然的手腕,眼中泛冷,“怎么回事?”
岑东溱眼神缩了缩,下意识地伸手攥紧了身上松松垮垮的袍子。
她刚刚只来得及遮住自己的身子,却还没来得及将袍子系好。
殷桉顺着她的动作望了一眼她露在外面的肌肤,雪白的肌肤上有一团明显的淤青,像是被人用手捏出来的。
他瞳孔缩了缩,眼底闪过一丝震惊。他张了张嘴,语气柔和了不少,似乎生怕吓到岑东溱,“你手腕受伤了?”
岑东溱点点头,仍低着头,那只受伤的手腕忍不住动了动,下一秒,一阵钻心的痛感朝着她涌来。
她忍不住吸了吸气,五官因痛感扭曲在一起。
殷桉上前一步,动作轻柔地将她打横抱起,慢慢走向床榻,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在床上。
床榻上乱糟糟的,上面还凌乱地摆着一件男子的外裳。
殷桉瞥见那衣袍,眼神一暗,桃花眼中显出满满的杀意和悔恨来。
他都做了什么?
他为什么不在她被花妈妈迷晕之后就把她送回府?
他只想着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下次不要那么没有戒备心,没想到居然让她遭遇了这样可怕的事情!
若不是他……便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岑东溱被他小心翼翼地安放在床上,面对他站她躺的姿势,更加不自然起来,不禁轻声咳了咳,想要坐起来。
殷桉伸手拦住她的动作,对上她不解的眼神,他撇开了眼,低声道:“你手腕错位了,要接骨,你别乱动。”
“哦。”岑东溱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乖乖地躺了回去,眼眸微微磕上,心中翻江倒海。
有了濒死的经历,她对殷桉刻意的排斥情绪已然消散,但这样狼狈的自己被他看到,她心中竟生出几分难堪来。
果然今日就不该出门。
岑东溱在心中低低地叹息一声,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迷糊间,见殷桉从床边起身,推门去了外面。
他要走了吗?
岑东溱忍不住想。
他就这样丢下她不管了吗?
她想起身给自己找件干净的衣服换上,然后去医馆找个大夫将手腕接上,但意识却越来越模糊,很快,她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时,室内昏暗暗的,微弱的暮光从窗外传来。
喉咙火辣辣的,有些痛。
岑东溱忍不住撑着手想要起身,但她还没来得及动,便有人将她扶了起来,在她身后塞了一个软软的枕头。
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饿了吗?”
岑东溱一愣,忍不住扭头看了一眼,正好对上殷桉的桃花眼。
此时那双桃花眼中盛满了红血丝,他面上没有表情,见她望来,才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让人给你熬了药粥。”
话音刚落,他便轻轻松开了扶着她的手,起身去了外面,不多时,便端着一只小碗回来了。
岑东溱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身上,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新衣裳。
那只被废掉的手腕被木板牢牢地固定上了,上面还紧紧地缠上了纱布。
她忍不住伸手动了动,头顶却传来一声轻斥,“别动!”
岑东溱听话地没再动作,动了动嘴唇,正要开口,殷桉望了她一眼,仿佛知道她要问什么,解释道:“你的手腕已经被接上了,衣裳是花妈妈给你换……”
话说到一半,他脸色变了变,止了话头,一言不发地用调羹舀了一勺药粥,递到唇边仔细地吹了吹,才送到岑东溱嘴边,示意她张嘴。
岑东溱抿了抿唇,有些别扭地撇开了头,一开口,声音有些暗哑,“我还不饿。”
她话音刚落,肚子里便传来“咕咕咕”的一声,声音之大,让本就安静的屋子更加安静了。
岑东溱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过了一会儿,才轻声开口:“今日多谢殷大人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来日定当涌泉相报。”
如果不是殷桉,那恶徒反应过来之后肯定还是会杀了她的。
虽然她身上突然出现了一股神秘力量,但她完全不会使用,若是两人正面对上,她不一定取胜。
还有这神秘力量,也不知是好是坏,她还得去一趟庄子让呆呆看看。
岑东溱想着自己的心事,完全没有注意到她话音刚落,殷桉的脸色便猛地沉了下来。
两人各怀心思地坐了一会儿,终究还是殷桉打破了沉默,他将调羹往岑东溱的唇边递了递。
“这药粥里的药是大夫开的,我怕你觉得药苦,就让人将药与粥熬在了一起,里面放了冰糖,不苦的。”
岑东溱闻言复杂地打量了他一眼,不再多言,顺从地就着殷桉的手一勺一勺地将药粥喝了下去。
一碗药粥下肚,岑东溱觉得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喉咙也没之前那么火辣辣了。
岑东溱又坐了一会儿,才跟殷桉提起要离开的事情。
殷桉也没阻拦,默默地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他的大手十分温热,一碰到岑东溱的身体,温度便传了过来。岑东溱顿了顿,再次跟他道谢之后,往门外走去。
她一推开门,才发现她待的地方并不是先前那个花楼,而是一处小院子。
院子虽小,但布置得十分精致,庭院里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
岑东溱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她曾去吃过宵夜的庄子。
那日夜深,庄子的全景没能看清,但那庄子也是布置得极为精致的,单从小亭子便可看出来。
“花楼不方便,我就带你来了最近的院子。”见岑东溱站在原地打量着小院子,跟来的殷桉开口解释道。
岑东溱转眸望了望他,心情十分复杂。
一位御史居然拥有这么多的产业,倒是十分让人惊奇。
众所周知,御史虽然在延国的地位高,但俸禄并不高,算得上是朝中俸禄最低的官员了。
岑东溱定定地望着他,心中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这人身上到底藏着多少秘密?
“我送你回去吧。”殷桉往前跨了一步,领着岑东溱走出院子。
院子外面有一棵高大的榕树,树下正停着一辆马车。
见两人出来,坐在马车外叼着一根不知道哪里扯来的草的安临忙从车上跳了下来,吐出嘴里的草,撩开了帘子。
岑东溱抿了抿唇,上了马车。
殷桉跟在她身后也上了马车。
延国民风开放,对于男女之防不那么严谨。两人一前一后地上车,丝毫没有引来路人的注意。
只是暗处一个身影鬼鬼祟祟探头往这边望了眼,忙急匆匆地从人流中穿过,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人海中。
出了这院子,岑东溱才发现这处院子坐落在花满楼的后面,仅仅只有一墙之隔。
难怪殷桉会把她带来这里。
马车“轱辘轱辘”地路过花满楼的正门口,岑东溱忍不住掀开帘子抬头望了一眼牌匾,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再也不来这个地方了。
这地方大概是跟她相冲。
放下帘子,岑东溱又对上了殷桉复杂的眼神,她隐隐从他眼中望出几分悔恨,但一眨眼再看去,便什么都看不到了。
岑东溱愣了愣,只当那是自己的错觉,挪开了眼神,又陷入了沉思。
见岑东溱撇开眼,殷桉也移开了眼神,只是无人注意到他眸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马车中十分安静。
马车行走在热闹的街上,外面小贩吆喝的声音时不时地传进两人的耳中。
马车行驶得十分安稳,岑东溱想了一会儿事情,索性闭目养神起来。
正当她意识渐渐涣散之时,马嘶喊了一声,马车猛地停了下来。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