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久去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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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林画怡面色十分难看,狠狠地瞪了陈如金一眼,张嘴便想骂人。
身后的丫鬟见状连忙上前拉了她一下,林画怡到了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一张脸憋得青紫青紫的。
上次从庆王府回去之后爹爹罚她去跪祠堂了,她长这么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闹了好半天,都没能让爹爹转变心意,硬是让她在祠堂跪了整整一天,跪得她膝盖都紫了。
但林画怡又实在气不过,恨恨地看了岑东溱跟陈如金一眼,起身换了个离得她们远远的位置。
岑东溱眼底滑过一抹笑,面色如常,仿佛丝毫没有受到刚刚那番话的影响。
早早入了宴会的贵女们早就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看似还在谈笑风生,实则注意力全在这边。
前段日子江知锦的事情京城中谁人不知,岑东溱才跟人定了亲,转头未婚夫就出了事。如今当事人就在眼前,不管再怎么心思寡淡的人都会有几分好奇心。
岑东溱只当没看见那些好奇的目光,自顾与陈如金谈笑。
“姐姐怎么坐在这里?父亲母亲呢?怎么没有看到他们?”两人正说笑着,岑东暖突然出现在岑东溱身后,冷不丁地开口。
岑东溱转头望去,对上岑东暖笑得一脸柔和的脸。
“哦,忘了告诉妹妹了,母亲身体有恙,不便出门,父亲这几日身体也不太好,所以没来。”岑云松丢了这么大的脸,又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公众的面前。
岑东暖脸色僵了僵,眼底闪过一丝不快。
今日是她的生辰,父亲不来也就罢了,怎么连母亲都不来?娘家人只来了一个岑东溱,这让她的脸往哪放?
后院那些小贱蹄子指不定又要怎么嘲笑她了。
岑东暖掐了掐手心,想到什么,又挤出来一个笑脸,但这次却无法藏住眼底的恶意,“父亲母亲身体不好,是该在家中好好休养,改日我回府去探望父亲母亲。姐姐慢用,妹妹先去招待客人去了。”
岑东溱点点头,满含深意地望着岑东暖往林画怡那边走去。
“溱溱,今日江知妍居然没有来诶。”陈如金突然拉了拉岑东溱的衣袖,靠近她,小声地八卦着,“她不是一向最喜欢参加这些宴会来展示自己的才艺了吗?今日这么好的机会居然不在,啧啧啧……”
岑东溱眼神微动,淡淡地开口:“兴许是心情不适吧。”
陈如金点点头,看出岑东溱似乎不愿谈论江知妍,只当她是因为江知锦的事情而反感上了江家的人,转移了话题。
客人们入场之后,宴席便在一片觥筹交错声中开场了。
岑东暖是个侧妃,但也仅仅只是一个侧妃,是以这个生辰宴自然是万万比不上上次的婚宴的。岑东溱吃了几口,便没了兴趣,停了筷著。
岑东暖此时正坐在宋忱翼身边,巧笑嫣然地与他说着话,余光瞥见岑东溱的动作,眼眸动了动,目光瞥向另一个方向,那里,坐着姗姗来迟的江知妍。
这次的生辰宴会,来的官员比上次婚宴少了许多。
宋忱翼脸色不虞地环视了一遍全场,心中冷哼一声。
呵,不过是丞相出了点事,那些墙头草居然就倒向了宋忱楠那边!
他会让他们后悔的!
宋忱翼越想越觉得心烦,一杯接一杯的酒往肚子里灌去。
时不时有些官员端着酒杯过来跟他敬酒,以表自己的忠心。
不多时,宋忱翼眼中便含了醉意,岑东暖见状,连忙让身后的睡莲去倒醒酒茶。
“王爷。”岑东暖轻声唤了他一声,语气温柔,接过睡莲递过来的醒酒茶往宋忱翼唇边递去,“王爷你醉了,少喝点。”
宋忱翼眯了眯眼,看清眼前女人的脸,猛地沉下了脸,挥手打掉她手上的杯子,杯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谁让你碰我的?”宋忱翼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
宴会会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齐刷刷往这边看了过来。
察觉到各异的目光落在身上,岑东暖面上闪过一丝难堪,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宋忱翼,眼眶泛了红。
凭什么?
凭什么他要这么对她?成婚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不愿意碰她,还变着法带着各种女人到她面前羞辱她。如今在她的生辰宴会上,居然也不愿给她一个面子。
难堪愤恨嫉妒的情绪猛地涌上岑东暖的心头,她颤抖着嘴唇,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
宴会上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府上的管家连忙小跑着来到首席上,对岑东暖道:“王爷不胜酒力,喝醉了,奴才扶王爷去休息。”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场上其他人听见。
众人忙装作没看见刚刚那幅场景,继续谈笑生风,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他们越是这样,岑东暖越是难堪,整张脸长得青紫,指甲狠狠地掐进了手心里。她转头望向岑东溱的方向,见她正与陈如金谈笑着,似乎并没注意这边的情况,眼底闪过一丝暗沉。
庆哥哥对她如此不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等她毁了她,庆哥哥自然就不会这样了!
岑东暖心底一个疯狂的声音在叫嚣着,半晌之后,她收拾好情绪,端着一杯酒,下了高台,缓缓地朝着人群中走去。
主人家离席,宴席上反倒更热闹起来,一些相熟的官员推杯换盏,交流着近来京城中发生的一些事情。
江家人只来了江知妍一个,江天遇被勒令在家里思过,江知锦已经被收押在天牢之中。
家中突然遭受这么大的打击,丞相夫人一病不起,多日没有出过门。
江知妍来得很晚,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宴会的最角落里。
丞相府发生这么大的变故,往日里一些有心攀附她的贵女此时都坐得远远的,生怕与她走得近了连累自己。
岑东溱冷眼瞧着,心中忍不住冷笑。
这些人倒是将“世态炎凉”这四个字演绎的得淋漓尽致。
正想着,陈如金突然出声,凑得离岑东溱近了些,面上满是八卦之色,“我看江知妍跟殷御史的议亲怕是也不顺利。”
岑东溱侧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似乎很关注她。”
陈如金瘪瘪嘴,叹道:“我从小就讨厌她,她实在太虚伪了,虽然这些贵女都虚伪,但也就她一个人虚伪出了新高度,你不知道,之前我那个傻哥哥差点被她这副模样给骗了呢……”
陈如金说着,下意识地往自家哥哥坐的地方看去,见他正皱着眉头望着江知妍所在的方位,不由得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
明明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她这个哥哥就这么傻呢?被一个女人骗得团团转还什么都不知道。
偏偏她给他说了他也不愿意相信她。
岑东溱来了兴趣,忍不住问道:“你哥哥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陈如金望了一眼周围,见没人注意到这边,凑过去将自家哥哥的黑历史抖了个底朝天,直说得口干舌燥,才顺手端过桌面上侍女刚刚倒好的果汁一口饮尽。
“我哥现在还对她念念不忘呢,前几天我娘说要给我哥说亲,我哥居然跟我娘置气了,他长这么大从没惹过我娘生气的。”陈如金说到这,心情有些低落,再望向江知研的眼神便含了满满的敌意。
江知研似有所觉,抬头往这边看来,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江知研率先移开了目光。
“哼。”陈如金低哼一声,又吃了好几块糕点才重新拾起好心情,与岑东溱聊起天来。
两人聊了没多久,陈如金突然变了变脸色,匆匆从座位上起身,低声与岑东溱道:“溱溱,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去一趟净房。”
岑东溱点点头,“去罢。”
陈如金离开之后,岑东溱似有所觉,抬头望了一眼对面,正好对上殷桉清淡的眼神。
她愣了愣,朝着他颔首示意,便又低下了头。
殷桉刚勾唇,一个笑还没露出来,便见岑东溱就低下了头,他的笑容僵在脸上,好半天才面无表情地将唇角压了回去。
站在身后的安临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子的神态变化,全然忘记了上次的教训,忍不住露出了同情的眼神。
啧,主子真可怜,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人家姑娘求婚,结果却被无情拒绝。
唉,他作为主子的贴身护卫是不是应该寻些谈情说爱的话本子让主子好好学学?
安临正认真地想着,忽而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皱着眉抬头,对上了殷桉凉凉的眼神。
“你在想什么?”
安临噎了噎,连忙摇头,“没想什么。”
“哦,最好是。”殷桉面无表情地转身,低着头自酌起来。
安临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想到上次的惩罚,背上又冒出了许多冷汗。
某个角落里,江知妍望着岑东溱身旁空了的位置,眼底闪过一丝惊慌。
怎么是陈如金走了?难道刚刚那杯果汁被她喝了?
完了,不会出事吧……
半个时辰之后,陈如金还是没有回到宴席上。岑东溱忍不住有些担忧,往身后看了看,没瞧见陈如金往这边来的身影。
都半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她又瞧了一眼陈家人坐的方位,也未看见陈如金的身影。
想到上次突然出现在花园里的猛兽,岑东溱猛地一惊,连忙起身,匆匆出了宴席。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