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话不可以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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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东溱握紧他的手,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他倾诉。
“我想为母亲报仇。”殷桉反手握紧岑东溱的手,低头看着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挣扎。
他不想再经历一次失去她的绝望了。
如果回到都城,只要他一开始行动,势必会连累到她。
况且她身后也有那些事情……
就算他行事再过周密,也会有疏忽的时候。
他实在害怕……
“溱儿,你待在义父这里可好?我让阿眉留下来陪你,再让安临把蔷薇也送过来。”这一次走得太急,没带上蔷薇。
岑东溱摇摇头,漆黑的眸子里涌现出一丝坚定。
她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想查清当年的事情,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殷桉似乎也猜到岑东溱会这样说,也没多意外,轻声叹了一口气,伸手按住岑东溱的肩膀,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柔软的身子入了怀,他才感觉心里的某处地方被填满了。
“那我们便一同回京。”只要有他在,他定会拼尽全力护住她。
岑东溱在他怀里点点头,思绪却飘远了。
海风轻轻地吹来,带走夏日的许多炎热。
娇躯在怀,殷桉心间突然起了旖旎的心思。
他低头去寻怀里人不点自朱的唇,正要采撷,岑东溱突然不解风情道:“对了,之前那个鬼脸人是不是还在你手里?”
既然苏鹤安那里查不出什么来,兴许从鬼脸人这里可以查到什么。
她当时就想从鬼脸人这里下手了,只是那时候跟殷桉有些嫌隙,就没开这个口。
殷桉无奈地收起自己的旖旎心思,“还关在殷府的地牢里。”
“我回去之后想去见见他。”
殷桉沉吟片刻,才点头道:“可以,我陪你一起去。”
这鬼脸人太过狡猾,她一个人去,他实在不放心。
“好。”
岑东溱应下之后,眼尖地发现海水正在退潮。
一层层的海水退去,留下许多小东西。
岑东溱惊喜地指着那边喊了一声,“退潮了诶。”
殷桉愣了一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还没说话,岑东溱就挣脱了他的手,撒欢似的往那边跑去。
他连忙跟过去。
岑东溱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捡起一颗正努力想要藏住自己身影的小海星。
小海星有着鲜艳的颜色,乍一看去,十分奇特。
岑东溱虽然以前做鬼的时候也见过海星,但是还是第一次伸手去触碰它。
手上软软的触觉虽然带来一阵战栗,但这种感觉却让她欣喜不已。
殷桉也跟着蹲下来,为她介绍道:“这是海星。”
“我知道。”岑东溱喜滋滋地将海星翻来翻去,寻思着可以带回去处理好留作药材。
海星的药效虽然并不独特,但她想试试。
殷桉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是怎么知道的?”
岑东溱这才从喜悦中回过神来,转过头愣愣地看着殷桉,大脑开始飞快运转,“我之前看过一本介绍海边风土的杂书。”
“噢。”殷桉也伸手捡了一颗漂亮的贝壳,塞进岑东溱手心里,“贝壳更适合带回去。”
岑东溱收下,随手塞进腰间的荷包里,又去寻其他好玩的小东西去了。
等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以后了。
海边夏日的黄昏,也让两人驻足许久。
回到住处,用过晚膳之后,两人商量了一下,决定第二天就启程回都城。
翌日。
岑东溱早早地就被烈日照醒,她利索地自己穿好衣裳,推开门出了屋子。
海边的一切都与都城不一样,就连空气都带着一丝海水的腥味。
她出门的时候,阿眉正好往这边走,见到岑东溱,阿眉一张小脸瞬间像朵花儿似的绽放,“小姐今日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许是这些日子睡了太久,厌倦了。”岑东溱笑着道,好奇地瞥了一眼阿眉手里的东西。
阿眉见状连忙将手里的东西举了起来,献宝似的递到岑东溱手里,“海边的梆子树结了果子,阿眉刚刚飞上去摘的哦,新鲜着呢。”
想起岑东溱是第一次来海边,应该不知道梆子树是什么,阿眉又解释道:“梆子是一种外表长得坚.硬,但汁水很多的水果,可好吃了呢,小姐要不要尝尝?”
阿眉自小跟在殷桉身边,自然也是海边长大的。
“那我可得好好尝尝。”岑东溱接过阿眉递过来的梆子果实,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下手。
阿眉捂着嘴笑了笑,将梆子从岑东溱手里拿过去,熟练地掏出来一把匕首,在梆子上凿了个洞,不知道从哪拿出来一根奇奇怪怪的管子,插了进去,又重新递给岑东溱,“这样喝酒好啦。”
岑东溱感到十分新奇,喜滋滋地捧着长相奇怪的梆子喝了起来。
用过早膳之后,殷桉岑东溱一行人告别钟柳浩,踏上了回京的旅途。
路上岑东溱才知道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延国边境上的一个海边小镇,名唤江海镇。
这个小镇距离延国都城十分遥远,坐马车要走上半个月。
所以这里的人几乎从出生到老去,都一直住在这个小镇上,很少离开这里去其他的地方。
殷桉带着岑东溱来的时候是几乎不间歇地轻功飞跃,只用了两天的时间。
半个月的旅程,是乏味枯燥又疲惫的。
临近都城的时候,殷桉突然从衣袖中掏出一个木盒。
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溱儿。”
岑东溱转过头,一眼就望见了他手里的人皮面具。
殷桉示意她倾身过来。
“这是人皮面具?”对于这种江湖上的东西,她只在话本上见过。
殷桉点头,解释道:“现在京城里已经有一个天念郡主了,过几日就是天念郡主与祁国镇远侯二公子完婚的日子,未免多生事端,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
岑东溱自然是没有异议的,她将脸凑过去,闭着眼睛任由殷桉将人皮面具在她脸上仔细匀开。
殷桉的动作很轻柔,但还是弄得她脸上有点痒。
她小扇一样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马上就好了。”察觉到她的不自在,殷桉轻声道。
“嗯。”
“好了。”殷桉坐直身子,面带笑意地端详着她的新面孔,似乎极为满意。
岑东溱迎上他的视线,忍不住轻轻咬了咬唇,心头好似有一只猫儿在挠似的。
“阿眉。”她伸手掀开车帘,“你带了小镜子吗?”
她记得阿眉好像是有一个用琉璃打磨而成可以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的。
阿眉与安临并排坐在车外,闻言连忙转过头来,“有的。”
谁知她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张陌生的脸,她愣了一下,才从随身的包袱里翻出小镜子,递给岑东溱。
岑东溱接过小镜子,对准自己的脸,看了一会儿,有些不满,“就没有好看点的脸吗?”
殷桉伸手夺过她手里的镜子,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低声道:“长相普通些不容易引起注意。”
“哦。”岑东溱有些闷闷的。
好像是挺有道理的,但她心里总有些不得劲。
她顶着一张这样的脸,跟殷桉站在一起,总感觉怪怪的。
不过……
岑东溱突然起了恶趣味,撑着手从殷桉怀里起来,故意将脸凑近,紧紧地盯着殷桉的眼睛看。
殷桉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稍稍移开了视线,“怎么了?”
“我突然想亲亲你。”岑东溱眼底闪过一丝坏笑。
她难得说这般露骨的话,殷桉愣了愣,正要转过脸来,就察觉到嘴唇上落下一个温热柔软的吻。
他愣住,手摸向岑东溱的后腰,正要主动加深这个吻,岑东溱突然直起身子,挣开她的手,坐到了马车的另一边,面上满是不悦。
还没从刚刚那个软软的吻中反应过来的殷桉:“怎么了?”
岑东溱幽怨地看他一眼,“你刚刚亲的是谁?”
殷桉:“……”
“你对着别人的脸居然也能亲得下来。”岑东溱委屈地控诉道。
“我……”殷桉要解释,但岑东溱并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原来你是这样的人。”
“不……”
“我太失望了。”
“没……”
“你肯定不是真的喜欢我。”
殷桉脸沉了沉。
“那我也不想喜欢你了。”
殷桉的脸瞬间黑了下去,长臂一伸,将岑东溱重新捞回了怀里,咬着牙,眼神十分危险,“你刚刚说什么?”
岑东溱无辜地瞪眼,“我没说什么啊。”
殷桉眯了眯眼,低头狠狠地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哼了一声,“你最好没说什么。”
岑东溱吃痛,这下是真的委屈了,她伸手推开殷桉,“你是狗吗?”
“汪。”殷桉面无表情地朝着她叫了一声。
岑东溱:“……”
呜,这人太不要脸了。
惹不起她还躲不起吗?
岑东溱从殷桉怀里挣脱,重新缩回了马车角落里,默默地用幽怨的眼神盯着殷桉,仿佛在无声地控诉着。
殷桉却是心情大好,瞥她一眼,笑得像只披着羊皮的狼,“乖,饭不可以乱吃,话也不可以乱说。”
“你以后再说这话,我还咬你。”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