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好好吓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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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穿着暗绿金边袍子的男子长得倒还算俊美,只是俊俏不足,阴柔有余。
岑东暖用余光打量了几眼,眼角泛了冷意。
江丞相家的小公子肖其母,长相柔美,这是京城中人都知道的。
况且这人眉眼与江知妍有几分相似,定是江知锦无疑了。
“这位客人可真有眼光,这陶笛啊,是用上好的瓷器做的……南边的飨灵镇您可知道?这瓷器啊,就是从那边来的……”
“这陶笛卖得极好呢,今儿早上刚摆出来的,卖得就只剩这一个了……”
小摊主人见岑东溱直直地盯着一只白瓷陶笛,笑眯眯地拿过陶笛递到岑东溱手上,手上一凉,岑东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那边那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花楼。
岑东溱忙将陶笛又放回到摊主手上,什么也没说,阔步往花楼去了。
摊主愣了愣,摇摇头,忍不住嘟囔道:“现在的年轻人啊,宁愿把钱花在那种地方也不愿……”
他话还没说完,手上一轻,那陶笛落到了另一人手上。
摊主忙抬头去看,见到一张惊为天人的脸,忍不住呆了呆,等他回过神来,那人已经不见了,而他手上多了一锭银子。
他连忙探出身子往前看了看,只见那天人一般的公子也进了花楼。
“唉……”摊主不禁摇了摇头。
可惜了啊……长得这么好看的公子居然也沉迷于女色。
罢了,他还是过好的自己小日子吧,这些闲事可与他无关。
他低头咬了一口手上的银子,心满意足地擦了擦,放进了怀里。
……
岑东溱阔刚一进花楼,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女人就迎了上来,挥着手帕朝岑东溱甩了甩。
水桶般的腰肢扭啊扭的,“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我们院儿啊,今儿个来了新人,公子要不要看看?”
她甩过来的手帕上带着一股清香,倒并没有岑东溱想的那样劣质。
岑东溱见江知锦二人一进花楼就径直上了二楼,点点头,粗着嗓子道:“嗯,带来给本公子看看。”
说完之后,她从衣袖里掏出一锭银子甩了过去,花妈妈连忙笑眯眯地伸手去接,接住之后随手往袖子里一塞,带着岑东溱往二楼走去。
“公子这边走……”
岑东溱没吭声,跟在她身后上了二楼,经过江知锦二人刚进的房间的隔壁时,她脚下的步子顿了顿,状似不经意道:“我瞧着这间房不错。”
花妈妈笑眯眯地引着她往前走去,“这间房里已经有客人了。”
“那可真是不巧呢。”
老.鸨笑了笑,回头看了她一眼,“公子是京城人士吗?”
岑东溱“嗯”了一声,“不知妈妈怎么称呼?”
女人挥着手帕扭了扭自己的水桶腰,“公子称呼老身一声花妈妈就好,大家都这么叫。”
岑东溱点点头,又试探性地问道:“我看京中许多贵公子都喜欢来你们这,你们这可有什么特别的?”
花妈妈捂着嘴呵呵笑了几声,又甩了甩帕子,朝着岑东溱眨了眨眼,“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这儿的姑娘啊,与别处不同,什么花样都能玩呢……”
岑东溱蹙眉,正要再问,花妈妈已经推开了一间房,笑着招呼她进去。
“公子想要几个姑娘陪着?”
“两个,一个要你之前说的那个新来的,再要一个待得久些会伺候人的。”
“好嘞,我马上为公子安排。”花妈妈笑着看着岑东溱,嘴上说着,却没有动。
岑东溱皱了皱眉,正要问,突然觉得脑子有些昏昏沉沉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糟糕!着了她的道了!
岑东溱死死地盯着花妈妈,“你……”
一句话没说完,她就倒了下去。
花妈妈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围着晕倒在地的岑东溱转了几圈,正想着要怎么处理她,身后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她一惊,连忙转身,见到来人,愣了愣,下一秒就恭敬地立在一旁行礼,“主子。”
殷桉皱眉望着倒在地上的岑东溱,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动作轻柔地将岑东溱放在了床上。
他拿过一旁的被子,仔仔细细帮岑东溱盖好,眼中满是连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温柔。
花妈妈见状,心里一咯噔。
这人跟主子是什么关系?
瞧主人这副模样,他二人看起来关系不浅……
完了,她误伤到自己人了。
花妈妈自知自己办错了事,没等殷桉开口,就自己跪了下去,垂着头,语气惊慌,“主子,属下错了。”
殷桉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花妈妈咬咬牙,解释道:“这位姑娘女扮男装,还妄图从我这里得到一些消息,我以为她是针对我们来的,就……”
哎呀,这位小姑奶奶有事没事干吗要女扮男装来逛花楼啊?
她以为她把脸抹黑眉毛画粗了别人就认不出来她是女子了?
还好主子来了,要是晚一步……
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花妈妈忍不住一阵后怕,幽怨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岑东溱。
看主子对这位姑娘的态度,若是她真的对这位姑娘做了什么,她只怕明天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这事你做得对。”殷桉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在靠窗的桌前坐了下来,语气也轻飘飘的。
但花妈妈听了,一颗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边上。
“但我不希望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发生。”殷桉话音一落,花妈妈便连忙在地上磕了个头,应道:“属下知道了。”
“出去吧。”殷桉扫了一眼床上的人,眼神有些复杂。
他明明跟自己说不要再来招惹她了,可是一看到她的身影,还是忍不住跟了上来。
也还好他跟了上来,不然这次……
殷桉抿了抿唇,想到什么,又喊住了花妈妈,“等等。”
花妈妈连忙停下脚步,转身恭敬地立在一旁等着殷桉的命令。
“你守在这里等她醒来,不要告诉她我来过。”
花妈妈讶异地抬了抬眉。
殷桉又补充道:“好好吓吓她。”
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免得她以后还这么没有警惕心,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花妈妈张了张嘴,见殷桉看过来,连忙点头,“属下知道了……”
她望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岑东溱,眼中带着些许同情。
事实证明,主子还是原来那个主子。
主子刚刚对这姑娘的温柔是她的错觉吧?她一定是最近数钱数太晚,老眼昏花了吧?
殷桉点点头,看了岑东溱一眼,没再多言,起身往外面走了。
人走了,花妈妈才松了一口气,围着床边绕了好几圈,摸着肥腻的下巴想了想,找来一根绳索,把岑东溱捆了个结结实实。
想了想,她又松了松绳子,酝酿了一下情绪,从衣袖中拿出一个药包,放在岑东溱鼻子下面晃了晃。
没过多久,岑东溱便悠悠转醒。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花妈妈猛地凑过去,阴森森地盯着岑东溱。
岑东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记起来之前的事情,心下一阵懊恼。
是她大意了,居然着了一个老.鸨的道。
“说!”见岑东溱不语,花妈妈提高了音量,模样十分凶狠。
“什么什么人?花妈妈你这是干什么?你这是做生意的样子吗?你们花满楼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岑东溱皱了皱眉,粗声粗气地叫道,心下却十分慌乱。
难道这老.鸨是江知锦的人?她察觉到了什么?
若真是这样的话,这桩婚事恐怕不那么好处理。
“呵?跟我装傻?你来跟我们做生意?”花妈妈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眼,哼了一声,“你有那个本钱吗?”
“这里是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妈妈我阅人无数,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女扮男装来花楼做什么?来玩?我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
岑东溱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因为看穿了她的身份,并不是因为江知锦的事情。
“花妈妈此言差矣。”岑东溱扭了扭身子,才察觉自己身上捆的绳子并不紧,她不由得有些诧异,心头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世上可不只有男人喜欢女人,也是有女人喜欢女人的。”岑东溱语不惊人死不休,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番话。
花妈妈心下一惊,眼神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这姑娘还真是……与一般人不同。
不知主子知否知道这事……
花妈妈回想了一遍主子刚刚的态度,得出来一个结论:主子是不知道的……吧?
那她要不要告诉主子?
见花妈妈面色怪异地盯着她,岑东溱叹了一口气,道:“花妈妈你不知道,我家里已经开始为我说亲了,可是我不喜欢男子,一想到要与男子成亲便觉得恶心。”
“听说京城中的贵公子都喜欢来你们这,你们这的姑娘一定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岑东溱的眼睛亮晶晶的,直直地望着花妈妈。
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渴望?
花妈妈闭了闭眼,始终不愿相信自己听到的。
这位姑娘……真的喜欢女子?
她做老.鸨这么多年,什么人没见过,也并不觉得女子喜欢女子是一件多么奇怪的事情。
只是现在这位喜欢女子的姑娘跟主子扯上了关系啊!
她或许应该委婉地告诉主子这件事?这样才不会死得那么惨?
“我……我们这的姑娘确实与别处的不一样。”她们花样格外的多。
花妈妈差点顺口将后面的话一起说出去,好在及时守住。
“这样的话……我想包两个。”岑东溱眼神依旧亮晶晶的,在花妈妈没注意的地方,两只手已经顺利地解开了绳索。
“哦,好……”花妈妈下意识地点点头,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猛地住嘴,想改口说些别的。
身前的人却突然猛地起身,一只手冲着她面门扬了扬,动作快得她只看见了一阵残影。
下一秒,她失去了意识。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