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晕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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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东溱仿佛并未听到岑云松的话,仍似笑非笑地望着月季,只是那笑容里多了几分凌厉,“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敢说出来?”
月季身形一滞,心虚地垂下了眼。
“还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
“奴……奴婢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月季硬着头皮道。
“你既然知道为何不说?”岑东溱稳稳地坐在椅子上,直视着月季,眼底带着隐隐的威压。
月季很少见到岑东溱这副样子,不由得一愣,捏了捏手心,掩去心底的恐慌。
“我让你去联系吴大嘴巴的时候,你应该很忐忑很紧张吧?”
月季愣了愣,不知道岑东溱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嘴唇动了动,才点头道:“奴……奴婢当时……”
岑东溱并未让她说下去,而是漫不经心地打断了她的话,“既然那日确定是月季去见的吴大嘴巴,晏大人不妨将吴大嘴巴叫过来让他认认那日去找他的人是否是月季。”
晏彻青抿唇看了她一眼,转头就去了外面,不一会儿就拎着吴大嘴巴进来了。
先前吴大嘴巴与那赏心阁的小二都一并被他带了过来,此时倒是派上了用场。
岑云松见岑东溱不仅无视自己的话,竟还开始使唤起晏彻青来了,眼底一片波涛汹涌,眼睛眯了又眯,终究还是没在这个时候开口。
吴大嘴巴被扔进来,摔了个屁股墩儿,一张脸痛得皱成了抹布。
但他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悄悄看了一眼场上的人。
看到岑东溱的时候,他眼角抽了抽,低下头来,乖乖地望着地面,不敢再乱瞟了。
那位“女侠”原来是岑将军府的人啊……
难怪如此彪悍!
瞧这架势,这位“女侠”应该就是传说中那位一直被岑二小姐压了一头的岑大小姐吧。
可他瞧着,这位岑大小姐分明不是个等闲之辈,又怎么可能会被岑二小姐那种不知死活的人压一头?
果然传言只能是传言。
吴大嘴巴在心中腹诽,面上却恭恭敬敬的。
月季见到吴大嘴巴被晏彻青拎进来,下意识地看了林艺宴一眼,却对上了对方略有些慌乱的眼神。
她心里一咯噔,整颗心仿佛沉下了湖底。
但心中又莫名浮出来一丝侥幸。
“吴大嘴巴,你且看看你身边这个丫鬟是不是那日来找你的人。”晏彻青沉着声开口,吴大嘴巴立马从腹诽中脱离出来,望了一眼跪在自己身边的月季。
他只看了一眼,便摇头,“回大人,那日来找小的的人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并非是个小姑娘。”
月季张了张嘴,想说话,但嘴唇几番张合,又闭上了。
“你见到了那人的面容?”岑东溱出声问道。
吴大嘴巴摇摇头,看了一眼低垂着眉眼的林艺宴,愣了一下,如实道:“小的并未见到那人的面容,但是那人梳着妇人发髻,服饰也是妇人服饰。”
他话音一落,月季突然开口,“奴婢那日去见吴大嘴巴,是故意做的妇人打扮,奴婢当时害怕暴露身份,所以才……”
岑东溱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望向月季。
吴大嘴巴却摇摇头,“我自小对声音极其敏感,你绝非那日来找我的人,你说话的声音跟那人的声音分明一点也不像。”
月季还想再说什么,宋忱楠却轻笑着开口,“早就听说京城中有一位奇人,能辩声,无论什么声音,只要听过一遍就不会忘了,可是你?”
吴大嘴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小的哪是什么奇人……”
他也不过就是靠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取不义之财为生的俗人罢了。
被宋忱楠一打断,月季什么都没再说,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所以说那日与你联系的人并非是她?”岑东溱望了月季一眼,眼底一片讥讽。
吴大嘴巴点点头,“并非。”
月季面色僵了僵,手指攥紧了衣角。
“那日来联系小的的妇人声线比较特殊,听起来并不像妇人那般,反而像个豆蔻年华的小姑娘。”吴大嘴巴斟酌着开口,“小的对她的印象特别深刻。”
许久未说话的晏彻青忍不住看了岑东卿一眼,才开口问道:“那你再听到那人的声音,可能认出来?”
“自然是能的。”涉及到自己的专长,吴大嘴巴满脸自信。
别说那人了,就算是街上一个过路的路人,只要他想,第二次见面都能靠声音认出人来。
吴大嘴巴说这话时,岑东溱往林艺宴的方向望去,见她面色波澜不惊,弯了弯唇,“那今日的事情倒是有几分意思。”
“接下来就看晏大人的了。”她朝着晏彻青笑了笑,也不看其他人投射过来的惊讶的眼神,垂眸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面上带着漫不经心,仿佛今日的事情已经跟她没关系了。
宋忱楠摇着折扇的手微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深意,“是啊,接下来就辛苦晏大人了。”
晏彻青点点头,开始盘问起月季跟那姑娘来。
那姑娘从被带进来之后就一直缩着身子,一副怯弱的模样,晏彻青问她话,她也战战兢兢不敢说话。
但是一提到她哥哥,她就立马抬头,怯弱的眼神迸发出小兽一样的光。
岑东溱漫不经心地听着晏彻青的盘问,眼神往林艺宴跟岑云松那边瞟了瞟,岑云松脸色不太好,林艺宴倒是一脸的镇定。
她拿着茶杯的手动了动,忽然朝着林艺宴笑了笑道:“母亲近来身子可好?”
林艺宴抬头看她一眼,眼神黑洞洞的,面上却扯出来一个笑,但并未搭话。
岑东溱又问道:“那日妹妹被流放……哦对,母亲您大概还不知道这件事吧?毕竟您一直待在依兰阁,与外界都没有接触……”
她话音一落,便察觉到岑云松杀人一般的眼神直直地望了过来。
岑东溱对上他的眼神,带了几分挑衅。
岑云松一愣,眼底闪过一丝忌惮,也不知是不是想起了那日那些身强力壮的侍卫接连在他面前倒下的事情。
他眯了眯眼,移开了视线。
在岑东溱看不见的地方,眼底的杀意徒然浓厚了起来。
林艺宴还是不说话,这下场上其他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说出去的话无人回应,岑东溱倒是也不尴尬,只轻笑着捻起一块糕点,“这兰花糕点不错,我记得母亲最喜吃这兰花糕点,母亲多尝尝。”
岑云松终于忍不住出声训斥,“放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再乱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说完这番话,他又挤出一张笑脸对着宋忱楠,“还请贤王莫要见怪。”
宋忱楠笑着摇摇头,“不会,岑大小姐面对事情的冷静与镇定倒是是许多男子都比不上的,本王又怎么会见怪。”
他这话也并不知是在夸赞岑东溱还是在内涵什么。
岑东溱懒得深思,也浑然不愿顾及岑云松的面子,朝林艺宴笑出一口獠牙,“母亲今日为何一直不愿说话?”
“哦不……”她皱了皱眉,佯装突然记起了什么,“母亲好像是从吴大嘴巴进来之后就一直没说话了吧……”
“放肆!”其他人尚未反应过来,岑云松已然大步从座位上起身,猛地朝着岑东溱的方位走来,伸出手就想往她脸上招呼。
阿眉快他一步,上前挡住了岑东溱。
有阿眉挡在身前,岑东溱丝毫不慌,似笑非笑地望着岑云松,“父亲在懊恼什么呢?”
“女儿可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你……”岑云松在大庭广众之下被阿眉拦下,本就丢了脸面,听闻岑东溱这番话,气得不行,瞪着眼看了她半晌,又闷不做声地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岑东溱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极浅极淡。
晏彻青皱了皱眉,转向林艺宴,“本官可否再问岑夫人几个问题?”
林艺宴张了张嘴,似乎正要应声,面色却突然白了白,下一秒眼睛一翻,晕了过去,身子直直地往下滑去。
岑云松坐在她身边,见状连忙伸手去扶她,一边扶着一边喊人,几个在前厅伺候茶水的丫鬟连忙过去搭手。
管家见状连忙出门差小厮去叫大夫。
前厅里一下变得混乱起来,在岑云松的吩咐下,林艺宴被几人手忙脚乱地扶回了依兰阁。
眼见林艺宴被人扶着消失在面前,岑云松歉意地朝晏彻青跟宋忱楠笑了笑,“贱内身子突然不适,扰到贤王殿下跟晏大人了。”
晏彻青没搭话。
林艺宴之前还好好的,偏偏在他要问话的时候身子不适晕了过去,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见晏彻青不搭话,岑云松似乎有些尴尬,但也没尴尬太久,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临走前吩咐管家好好配合晏彻青的查案。
但他本人都走了,连带着要审查的对象也晕了过去。
哪还能查什么案。
管家心中叫苦不迭,应下了这个苦差事。
岑东溱一直无动于衷地坐在一旁,仿佛刚刚发生的事情与她无关。
等岑云松离开之后,她才放下茶杯,看了一眼月季,淡淡道:“不知晏大人的审查结果如何?可有证据表明此事是我指使的?”
月季作为人证,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指使着去找的吴大嘴巴,但吴大嘴巴却说那人不是她,她说的话自然不可信。
晏彻青摇摇头,只道:“叨扰岑大小姐了,岑大小姐先去休息一番吧,或许待会儿还需要您再过来一趟。”
岑东溱点点头,起身离开了前厅,径直往依兰阁的方向走去。
身后,投来一道包含深意的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