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赖在这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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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声音,岑东溱连忙转头,头转得太快,引起一阵眩晕,她身子不禁晃了晃。
殷桉连忙快步走过来扶住她,顺势在床边坐下,舀了一勺药,轻轻吹凉,递到她唇边去。
一阵苦涩的药味传来,岑东溱耸了耸鼻子,有些嫌弃地撇开脸,“我怎么了?”
殷桉执着地将勺子抵过去,“先喝药,喝完药我再告诉你。”
岑东溱垂头看了一眼勺中乌黑的药汤,也同样执着,“我不想喝药。”
“真不喝?”殷桉收回了手,一脸平静,但话中却带了些风雨欲来的危险。
岑东溱犹豫地看他一眼,摇摇头。
不喝,她都多久没喝过药了,这药一闻就很苦。
“那好,不喝就不喝。”殷桉将勺子重新放回碗中,垂着头,漫不经心地搅拌着碗中的药,也不再言语。
岑东溱有些警惕地往后缩了缩,轻声咳了一声,才道:“这是哪?”
殷桉不语。
岑东溱撇撇嘴,又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
殷桉仍旧不语,仿佛什么都没有听见。
岑东溱有些恼了,忍不住瞪他一眼,“你倒是说句话呀?”
她不就是不想喝药吗?至于对她爱答不理的吗?
岑东溱越想越生气,哼了一声,跟个孩子似的扭过了头,不愿再看殷桉。
他不愿意跟她说话,她还不想看他呢!
岑东溱正气着,后脑勺突然被人轻轻一扳,她尚未反应过来,一张放大的脸就出现在了她面前,她还气着,张嘴欲说些什么,一口苦涩的药就被眼前人以嘴渡了过来。
药一入嘴,那股苦涩的味道就传遍了口腔。
岑东溱“呜呜呜”地挣扎,殷桉却就着力道加深了这个吻。
半晌后,殷桉放开失神的岑东溱,得逞地轻笑,“这才乖。”
“生病了就要喝药。”
岑东溱狠狠地瞪他一眼,但那眼神着实没什么威慑力,倒是惹得殷桉又是一阵轻笑。
“我生什么病了?”岑东溱气鼓鼓地质问,那模样十足的孩子气。
殷桉忍不住伸手去揉她气鼓鼓的脸蛋。
“你中了蛊毒。”
“蛊毒?”岑东溱闻言顾不得从殷桉磨爪下解救出自己的脸蛋,皱着眉,神情严肃。
上次哈木塔及眼中掉出来的那只蛊虫她可印象十分深刻……
想到这,岑东溱浑身上下突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身上……也有那样的蛊虫吗?
殷桉一眼看透她在想什么,“你体内的蛊虫已经消融了,只是残留下一些蛊毒,这段日子需要按时服药,将剩余的蛊毒排出体内。”
“消融?”
殷桉也没瞒她,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安侪说蛊虫是被你的身体吞噬消融了。”
被她的身体吞噬消融了?
岑东溱沉默了一会儿才接受这个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毕竟她的血都能解毒了,怎么身体还不能吞噬一条蛊虫?
岑东溱自嘲地笑笑,眼底难得露出几分迷茫。
殷桉见她这样,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王丹阳死了。”
岑东溱猛地抬头看他,不敢置信,“王丹阳死了?”
“怎么死的?”
殷桉沉默了一会儿,才道:“窒息而死。”
窒息而死?
岑东溱正要问具体情况,脑海中突然闪过一段残破的记忆。
记忆中,她好像一直在掐着一个人的脖子……
还有人在她脑中一直疯狂地蛊惑她。
“杀了她杀了她……”
是她做的梦还是……
岑东溱盯着殷桉看了一会儿,这才发现他眼下一片青色,下巴上还新长出了一片胡子渣拉,衣裳上也有些褶皱。
她认识殷桉这么久,似乎从未见他如此不修边幅过。
莫非……
“我杀了她?”
殷桉皱眉,伸手握住她的手,“你不要乱想,这事与你无关,你是被人算计中了蛊毒,那蛊毒蛊惑人心。”
从殷桉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岑东溱沉默了许久。
“岑府……怎么样了?”
岑云松得知她的身世之后本就十分厌恶她,眼下她又杀了他的新妻,他只怕不会轻易放过她。
殷桉明白她想知道些什么,沉默半晌,还是将岑云松报官一事告诉了她。
岑东溱丝毫不惊讶。
岑云松现下怕是对她恨之入骨了,报官还是轻的,不当场杀了她已是不错。
她想得不错,若不是殷桉及时赶到,她只怕当场就被岑云松让人给打死了。
没过一会儿,外面来了人,小心翼翼地敲了敲门。
“主子,贤王来访。”
岑东溱瞧见殷桉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抿了抿唇,出声道:“我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你去忙你的吧。”
“那好。”殷桉点点头,扶着她躺下,又细心地为她掖好了被角,神色缱绻。
眼见岑东溱闭上了眼睛,他才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细微的关门声传来,屋内的人再次睁开了眼。
书房。
一白一蓝两个人影相对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许久之后,蓝色身影才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真就打算这么把人藏在府里?”
“殿下一向了解下官。”
宋忱楠默了默,“你平日里得罪的人太多,现下他们都逮着这个机会想要置你于死地,你也不在乎?”
殷桉冷笑一声,“我何曾在乎过?”
“那我呢?”宋忱楠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你就没有在乎过我的处境?今日朝堂之上那些老匹夫已经在拿我们的交情说事妄图连坐了,你也不在乎?”
殷桉嘴角轻勾,“殿下只要表个态度,与他们站在同一阵营,讨伐本官就是了,介时他们也无法拿这事说事了。”
“你……”宋忱楠盯着殷桉看了好一会儿,才大笑出声,“好!真好!为了个女人!竟连兄弟也不顾了!”
他说着说着,愤怒地一甩衣袖,出门去了。
待宋忱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殷桉才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来。
兄弟?不过是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他倒还真是入戏了?
岑东溱连喝了几日药,体内的余毒才算完全排清。
这几日安侪一逮着机会就喜欢来烦岑东溱,一会儿给她把脉,一会儿试图为她吃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缠着她问她是不是有过什么奇遇。
岑东溱被他扰得有些烦,却也不好赶人走,毕竟这是殷府不是岑府。
好在阿眉见她实在烦恼,在请示了殷桉之后把安侪这个医痴给轰出去了。
殷府这段时间闭门谢客,陈府倒是递了好几次帖子过来,都被管家给拦下了。
陈如金在府中急了好几日,最终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爬了殷府的墙。
当然,她在爬墙的第一时间就被安临给逮住了,安临跟拎小鸡仔似的又将她丢出了殷府。
陈如金锲而不舍,几分钟之后又从同样的地方爬了上来。
安临又将她丢了出去。
她又爬。
如此几次反复,安临烦不胜烦,但又不能直接动手。
这陈如金他还是认识的,工部尚书家的千金,也是岑小姐的好友,若是动了她,他只怕没什么好下场。
于是安临耐着性子又重新将陈如金拎了出去,并脾气“极好”地解释道:“殷府闭门谢客,陈小姐若是想登门拜访,还请过段日子再来。”
谁知陈如金张口就喷,喷得安临直怀疑人生。
“你们殷府都是些什么强盗?大庭广众之下强抢民女?溱溱呢?你们到底把溱溱藏哪儿去了?你要是不告诉我,我今日就在这不走了,骂死你个丑东西!”
安临:“……”
强抢民女也就算了,毕竟岑小姐四舍五入确实算是主子“抢”回府的。
但是他怎么就是个丑东西了?
他安临就算长得没主子那么惊为天人,但好歹也是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小跟班啊!
他哪里丑了?
安临真想指着陈如金的鼻子让她擦亮她的狗眼睛,但他……不敢。
还是那句话,毕竟这人是岑小姐的好友,若是她跑到岑小姐面前去告状怎么办?
以岑小姐在主子心中的地位,主子肯定会向着岑小姐,到时候他可没什么好下场。
算了,大丈夫能伸能屈,被一个小女子骂一句丑东西怎么了?
他是个有气量的大丈夫,不与她计较!
自己骂了一大堆,对方却连个屁都不放,可把陈如金给气坏了,她插着腰,更加口不择言地骂起来。
“你家主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藏着我家溱溱做什么?男女授受不知道吗?而且凭什么不让我见溱溱?明明我才是溱溱最喜欢的人,你家主子算个屁啊!”
“哼!果然是狗随主子,你跟你家主子一样!都是狗东西!”
安临:“……”
嘿,这位小姐,您骂主子请专心骂主子,不要迁怒我这个狗……呸,我这个下人。
不过,这话他怎么听着怪怪的?
她才是岑小姐最喜欢的人?
啧啧啧,小姑娘这话里满是酸气啊。
他要不要去转告一下主子?主子会不会更酸?
安临想了一下殷桉听到这话可能会出现的反应,还是决定算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你凭什么不说话?我命令你现在马上立刻跟我说话!”陈如金是真的气急了,先前爬墙也耗尽了她不少体力,此时说话有些气喘吁吁。
“我反正要见溱溱!今天要是见不到我家溱溱我就赖在这不走了!” 御史大人你马甲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