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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后悔有用的话,孟月歌想说她后悔了。
她以为后悔没用,因为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可是一阵风从身后袭来,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人挪了个方向,耳边传来金属相击的声音,几只冷箭呯呯射入了身边的墙面。
“刺客有同伙,快,冲上去!”
士兵大吼的声音传来,孟月歌这才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与一个人背对着背,她的面前并无危险,是那个背对着她的人挡在了危险之前。
虽然没看到他的样子,但她知道就是刚才那个人,因为给她的感觉是一样的,十分安全。
“已经被这队人发现了,那就不能留他们了,你站好别动。”松风说完便像箭一般朝那些跑过来的人迎面跑上去。
孟月歌忍不住回头,正好看到他像鬼魅一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就是一路跑过去,可是凡是他经过的地方那些士兵闷声倒下,快得她都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刚才那十人已经全部倒地。
孟月歌朝他跑过去,“他们的尸体一会儿就会被巡逻的士兵发现的,咱们快走吧。”
“不行,这些尸体得处理好,不然孟阳炎知道已经有人潜进来就会大肆搜捕,以孟阳炎反复无常的性格,很可能会提前解决到孟星河,同时也会伤及易秋。”
“那这么多尸体怎么办?”孟月歌听到跟着着急起来。
松风望了望四周,突然一喜,“旁边好像是个空院?”
孟月歌也看了一眼,“嗯,的确是空院,父皇不喜女色,宫里空置的院子很多。这是其中一间。”
松风走到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面前,一手提起一个,随手便像丢沙包一样将那些士兵的尸体扔进了那个空置的院子里。
孟月歌一怔,这分机智和这分力气都好心令人佩服啊。她试着去拖起一个士兵的尸体,可是拖起一只手而已。
松风摇头一笑,“这种粗活还是等我这种江湖小人物来做吧。”说完,提起孟月歌抓的那具尸体的另一只手,轻轻一抛,那尸体像一个稳稳的抛物线落越过高高的院墙落入了院子里。
孟月歌手里一空,那具面目狰狞的尸体已经不见了,眼前只有一个俊俏挺拨的男子。
“那现在怎么办?”她发现她竟在询问他的意见。
“现在……”松风抿了抿嘴,似乎在犹豫,最后望了孟月歌一眼,“你愿意冒点险么?”
“冒险?”孟月歌把眉毛一挑,“本公主可是闯祸大的。”
松风蓦地一笑,然后收了笑正色道:“虽然这队士兵的尸体被我们抛进院子里,他们一时找不到,但无端端消失了十人,他们很快便猜到是有状况了,就算明面上保持平静,暗地里一样会全宫搜查,咱们这个时候如果与易秋他们汇合反而会增大目标,不如分成两路,我与你藏一处,易秋和花……他藏一处,人少目标少,进退都容易。”
孟月歌并没有发现他刚才说话中的破绽,只觉得他刚才那一笑的样子像一道阳光突破了阴霾,给她带来了无限希望,此时,她觉得世上再没有什么地方与呆在这样的他的身边更安全了。
“好,我跟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明明是一句附和他刚才的话,孟月歌说完却觉得满脸发红发烫,下意识地低下了头,可是低头了才想起这是漆黑的夜里,他哪里看得见她脸上的红云,倒是这样一低头反而露了破绽,但她头一次在男子面前觉得羞涩,根本抬不起头来看他,心想,破绽就破绽吧,本公主头一次羞涩,还不能允许低个头么。想到这里她又笑了,她居然还有一天会羞涩起来,她还一直以为自己天塌下来都不怕,此时却怕对视他的目光。
“走吧,咱们就去旁边这个院子。”松风根本没发现孟月歌的异样,直接往那院子里走去,旁边那个抛尸的院子院门是锁着的,而对面的一个同样是空置的院子院门却没有锁,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们如果发现了士兵的尸体定然不会想到他们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就算搜也不会比别处搜得更仔细。
松风走了几步,回头发现孟月歌还低着头没动,揶揄了一句,“公主不是被抱习惯了自己不会走路了吧,这院门没锁,可以走进去的。”
孟月歌听到松风说话,这才抬起头来,明明脸上已经热得可以烙鸡蛋了,她却壮着胆子道:“我……脚刚才下地时扭伤了,走不了。”
“扭到脚了?”松风望着她站得直直的大长腿有些怀疑,不过再一想,这倔强的公主应该不会说假话才对。
于是走上前,“那就得罪了。”
松风将孟月歌打横一抱,尽量双手举前,胸膛挺直,一手抱在她后背一手抱在她膝弯就往那院子走去。
孟月歌得逞了,偷笑地挪了挪,将脸贴近他的胸脯。
感觉到温热的气息突然凑近,松风脚下一顿。
“风大,我躲风呢,你继续走啊,走慢了被士兵发现了就都是你的错。”孟月歌刁蛮起来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松风皱了皱眉,只得这样抱着孟月歌继续往前走。
进了院子,松风还是依样将院门虚掩着,重新将门口刚踩过的枯草踢篷松起来,这才再继续往院子深处走去。
“到了,可以下来了。”松风松手,却发现孟月歌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双臂不放,就像粘住人的鬼针草一样。
“这里没座,你想让我站着啊,我脚疼。”孟月歌撅着嘴。
松风无奈,继续抱着她走进正房。正房北面有两张太师椅,松风走到椅子前面松手,可是孟月歌还是抱着他的双臂紧紧地不松手。
“椅子不行,我总不能坐着一个晚上。”孟月歌把头甩得像拨浪鼓。
松风叹口气,这刁蛮公主还真是难侍候,但人家粘在他手上,他也不能甩开,没法,只好出了正屋往厢房走去。
一脚踢开一间厢房的门,松风发现还真是一个寝室,里面有一张床,挂着帐子,里面虽然没有被褥,但床上铺着凉席,看着还不太脏。
他抱着她走到床边。“有床,可以松手下来了吧?” 医女娇妻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