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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负了他自己
好几天的安宁，此刻突然上路，众人的心中都是七上八下的，同时也猜到了会是什么事等着他们。
只不过现实，远远比他们猜得要更加恐怖。
沐姝言骑在马上，尽管众人对她感到好奇，但此刻她俨然已经没有解释的必要了，只见她英姿飒爽地骑在马背之上，整个人看起来精神抖擞，这样的精神面貌，不由让在场的人看见了一丝希望，生的希望。
虽然他们当初被招成壮丁最大的目的就是牺牲，但此刻，居然带了些许的侥幸。
“兄弟们，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天出发，我想你们知道是意味着什么，但你们也要相信，这么多天的训练，不知白费的！”张勇动员军心，让他们觉得自己真的有生还的可能，“话不多说，上路！”
张勇也上了另一匹马，不过跟方浴月的赤兔宝马比起来，相差甚远。
人走的速度自然没有马跑的速度快，所以全程就算是沐姝言着急，那也只能是干着急，出了等，她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不过他们的速度也算是比较快的，差不多能够到天黑之前赶到，只要天黑之前到达，都还是有机会的！
另一边，两军对峙着，锋芒毕露。
沐铁看见对方领兵的人已经不是李盘之后，心中对蓝璃的话也肯定了几分，但是战场之上没有私情，这是谁都懂的道理，这一仗注定要败，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兄弟们看见他拼搏过。
这一仗，出了主心骨以外，其他人都是认真的。
同时，不远处站立高处，看着这一切。
“咳咳，咳咳，怎么这么多土！”裴公公不断地扬着手，驱赶着因踏步而扬起的尘土，一脸嫌弃地开口，“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看的。”
“公公此言差矣，皇上之所以没有立刻招你回去，想必是要让公公看见这结局，”蓝璃的视线直视前方，从沐家三人身上，落在了李玉的身上。
沐如风同样，也参与了进来，只不过他并没有上阵杀敌，而是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他站在高处，将平地里的一切尽收眼里，李玉不让他上阵，他拗不过，只能悄悄跟了过来，在这最高处观望着，他不希望双方任何一方有人受伤，但面对残酷无情的战争，受伤是难免的。
“太子殿下，今日一战，胜负即分，战争是残酷的，无情的，我沐家军，定不会手下留情！”沐铁对着前方的李玉大叫着，一方面是鼓舞士气，一方面也是希望西番能够给沐家军来个痛快！
“久仰沐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我军也定不会手软，为我西番二战！”
“冲啊！”
双方的军队就像是两股潮水一般，碰撞在一起，双方盔甲的颜色不同，更像是两种颜色，混合成了另外一种颜色。
他们厮杀着，用尽全力厮杀，这一场战争，他们都太自私，为了一己私欲，牺牲的是自己的兄弟将士们！
沐铁觉得心中有恨，这一切都是他无能为力，跟着他出生入死的沐家军，这一场战争之后，恐怕再也不会见到明天的太阳。
“哎呀，打得好打得好！”裴公公站在远处，看着这一切，不但没有担忧之心，反而还十分欢快地鼓着掌，“对对对就是这样，杀死他们！”
蓝璃站在一旁，双手握拳，指节清白，恨不得当场就把这人给掐死，但是他不能，他要的就是这效果，不，更强烈的效果。
“李玉，你说可要说到做到，”沐铁很快就跟李玉厮杀在了一起，起初沐铁明显占了上风，对于身经百战的沐铁，他实在是太嫩了点，不过下一秒，沐铁就用力地抓住了李玉的手，猛地一拉。
“噗！”一声脆响，好似决定了一切。
李玉瞪大双眼，看着沐铁的动作，他没想到他会那么做。
“爹！”沐如梵发现这边的事后，大叫一声，随后沐如珉也发现了。
沐如梵拼了命地往沐铁渐渐倒下的方向跑过去，奈何他刚挪动步子，就立马有人围了上来，他挥动着手中的大刀，挡一个杀一个，挡两个杀一双。
方浴月坐在马上，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已经渐渐往下落了。
她猛然觉得心中一阵揪痛，那股想哭的冲动令她不安。
“快，快啊！”她回头，疯狂地对着身后的军队大叫着，泪水已经留了下来。
心心相印，或许就是这种感觉。
“快，大家快跟上！”张勇被突然爆发的沐姝言下了一跳，很快就让人跟了上去。
经过一天的赶路，大家都已经快累得走不动了，但是见沐姝言那模样，又纷纷像是魔怔般地朝着前方跑去。
他们像是被召唤者一般，忘了脚下的疼痛，也忘了一天的疲劳。
“爹！”终于，沐如梵杀掉了那些阻挡在他前面的人，跑到沐铁的身旁，一把将他搂在了怀中。
李玉的剑还插在沐铁的胸口，他颤抖着嘴唇，没张嘴一下，就有汩汩的血水流出。
“爹你怎么样，你一定会没事的！”沐如梵向来是个硬汉，可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面前，他还是忍不住湿润了眼眶，豆大的泪水从眼里滴落下来，没入了沐铁的盔甲当中。
“儿啊，爹对不住你，”沐铁用力地说着，他眨着眼睛，看着天上的太阳，“儿啊，爹对不住沐家军，对不住你死去的娘啊！”
“别说了，你别说了！”沐如梵摇着头，因为刚才他的疯狂，所以此刻根本就没有人敢靠近，众人将他团团围住，却没有人敢上前一分。
沐如珉猜到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束手无策，虽然这是一场商量好了的战争，但毕竟不能把消息告诉每一个人，所以依旧有士兵不断地对他发起攻击，他一一击退，立马又源源不断地补了上来。
一番厮杀之后，他已经精疲力尽。
明明就在眼前，他却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靠近。
“儿啊，替我照顾好他们，”沐铁视线变得越来越涣散，他对着天空笑出了声，“我宁死，不负这江山，不负天下人！”
他用生命，来当做最后的弥补，他不负这天下，不负沐家军，也不负天下人，唯独，负了他自己！ 嚣张狂妃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