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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着说道:“姑娘不必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
迁莺见李守备急着去乘坐马车,生怕自己不让他坐在上面一般,心道真是个没气性的家伙。
天边的霞光璀璨夺目,凫鹜轻挥翅膀,在夕阳下,仿佛与落霞一起飞动着。
馆舍放置杂物的屋中,伫立着两人,看向被仆役从角落里搬放至屋子中央的箱子。
“你们去忙吧。”陆先生对身旁的几名仆役说道。
仆役们正寻思着,陆先生到底带来了什么宝贝,死沉死沉的。
说不定是黄金万两,本想开开眼界,可却被告知要离开。
仆役们有些不舍,可又没有办法,只好眼巴巴的瞅了瞅箱子,退了出去。
于役走上走去,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陆先生,“这般安静,可是用了什么药的缘故。”
陆先生笑着抚了抚长须,“不过是最简单的办法。”
于役闻言,稍一思索,轻笑出声,随即抬手打开了箱子外面的暗锁。
“哐——”的一声,箱子从里面被掀开了。
双手双腿被捆绑着的孟俞出现在了箱子里面,此刻的他早已没有了往日的威风堂堂的样子。
孟俞本就乱糟糟的头发和多日没有修剪过的胡子连成一片,好像本就长在一起似的,像一堆乱蓬蓬的杂草。
他的脸漆黑一片,似被碳石抹过。
口中被塞着一块破麻布,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声音,一双满是血色的眼睛愤怒的看着屋中站着的于役和陆先生。
于役在打开箱子时,已经猜测过孟俞的狼狈模样了。
可当箱子被孟俞自己用头顶开,看着孟俞寸步难移的样子时,于役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先生笑着摇摇头,“冯威这个人啊,有的时候像个孩子似的。”
“原来是冯威将孟俞捆至如此模样。”于役收起了笑。
“老夫没有及时劝阻,还请统领勿怪。”陆先生在一旁说道。
“无妨。”于役摆摆手。
他现在想的是,如何拿掉孟俞口中的破麻布。
毕竟在于役看来,直接自己动手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怪不干净的。
“统领可是要审审这家伙?”陆先生问道。
于役点点头。
陆先生闻言,走上前去,扯去了孟俞口中的破麻布,随即重新走至于役身边。
于役看着陆先生一气呵成的动作,心道陆先生所做很是及时了。
“于役……”孟俞嗓音嘶哑,气愤异常。
他刚想开口大骂,却发现自己因多日被缚在箱中,又不曾吃过任何东西。
不仅一点力气也没有,喉咙更是像含着一块热碳一般难受。
孟俞大力咳嗽着,想要走出箱子。
奈何双腿双脚被捆缚,只要用大力,便会连人带箱子直接摔倒。
这几日若不是口中破麻布上有些水分,孟俞觉得自己恐怕早就完了。
他愤恨的看着于役,气急败坏的说道:
“于役,你好歹是占据整得北地之人,何必用这种阴险手段。”
“将我身上的绳索解开,我们痛痛快快打一场。”
于役闻言,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没有资格来命令我。”
孟俞见于役不仅不为之所动,反而是一副讥笑的模样,太阳穴下面青筋直跳。
他本想趁着于役离开营地,带走精锐之际。
暗中集合族人,将营地中,除了族人以外的兵士全部铲除。
夺取营地,随后便可以和李守备里应外合,将于役除掉。
这样一来,整个北地都将属于自己。
可哪里想到,这么长时间的部署竟然一击即溃。
一夜之间,他的族人全部被诛灭,活着的也不过是降了的叛徒。
本以为李守备会设法搭救自己,可那个该死的家伙竟然音信全无,消失的彻彻底底。
孟俞看了看站在于役身旁的陆先生,又想到那个和自己结拜的李守备,又气又恨。
那个从来不会看不起自己的陆先生,愿意听自己说话的陆先生。
竟然只是逢场演戏,欺骗自己的信任,为的就是关键时刻给自己致命一击。
亏他还笨到,反叛的前一日,告诉族人切莫伤害陆先生。
还有那个一脸憨厚的李守备,他对自己掏心掏肺,诉说自己生活的艰辛,并且还和自己结拜成了兄弟。
可事情败露以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这世上从来没有李守备这个人一样。
孟俞恨呐,恨自己错听错信,恨自己无力报仇。
他看向一如当初冷漠的于役,忽然笑了。
他发现,一直没有改变的竟然是于役,这个冷酷无情的年轻统领。
“于役,你很得意吧。”
“利用了我这么长时间,想我孟俞为你打头阵,伤亡族人众多,却换来这么个结果。”
孟俞看向于役,目光阴森。
“你若安分守己,是不会落到今日下场的。”于役慢条斯理的说着。
此刻的孟俞完全在盛怒之中,他听着于役不紧不慢的话语,不断试图挣脱着,想要做出做后的一博。
可不知捆缚用的绳索经过了什么工序的处理,他不论花费多大的气力也无法挣脱开半分。
手腕和脚腕处早已是血痕遍布,孟俞依旧不死心的挣脱着。
于役看着孟俞狼狈的样子,唇边一直浮着笑。
“于役,你果然比想象中的还要冷血。”孟俞看着于役似笑非笑的样子,狠狠的说着。
论理,他的确反叛了于役,可毕竟自己协助于役做了那么多的事,结果就是他无声道嘲笑。
“我若是你,就乖乖的求饶。”
于役并不在意孟俞对自己的评价,冷血这样的字眼,他早已听得厌倦了。
“哼。”孟俞发出一声冷哼。
“我既然被你抓住了,那也不过一个死字,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想让我孟俞似那些没有骨头的东西一般,对你摇尾乞怜,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哦,竟是这样吗?”于役听着孟俞的话,只觉得他像孩童一般天真。
“孟俞,你觉得你想死我便让你死吗?”
孟俞闻言,霍然一惊。
想起往日里于役的手段,随即暴怒起来,他双眼通红,面上铁青。
怒气冲冲的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边地部落还有你许多族人吧。”于役说的意犹未尽。
“于役!”孟俞闻言,瞬间明白了于役话语中的意思。
自他随于役在边地起势,部族中许多人便随他离开。
剩下大部分都是老弱,若是于役此时吩咐他的部下做些什么,部族中的人是根本没有还手余地的。
孟俞从未似此时一般这般愤恨,他冲着于役大声嚷道:
“要杀要刮冲我来,何必为难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
“手无寸铁。”于役看着孟俞暴怒的模样。
轻描淡写的说道:“你竟然懂得这个词,好奇怪。”
孟俞见于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一时没有明白对方的意思。
他并没有说错什么,部族中的大多是人皆随他离开。
剩下的应付其他部族的滋扰,保护部族中的妇孺倒是可以。
可他们若是与于役在的属下比起来,是根本无力抵抗的。
那些留在边地的族人并没有参与这件事,不该成为他孟俞失败的牺牲品。
“孟将军。”半晌未开口的陆先生微微笑着,和往日间和蔼的模样一般无二,依旧是客客气气说着话。
孟俞问声,看向站在于役身旁的老者。
本来满心怒火的他,内心忽然涌动出许多懊悔和一丝难过。
明明是慈爱的老者,关键时刻确从背后狠狠的给了自己一刀,没有任何犹豫和不安。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