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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到对方渐渐远去的声音,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是怎么避开馆中众人的,思索片刻后许清遥觉得无果。
又觉得这样的问题,对于自己来说并无什么影响,也便不再考虑了。
晏归舟撑着雨伞,在走出出院子的最后一刻。
再次回头去看窗上的剪影,他的眼眸中浮现起一抹伤感,深深地叹了口气。
跃上了屋顶,朝来到方向离开。
距离重九还有三日的时候,都城四处一改前段日子的阴霾之景。
一切仿佛都焕然一新,宫中更是如此。
温义以右相之名向四方宣布,当年太子弑君杀弟的大罪。
各方一片哗然,朝中对罪人池泽的痛骂声不绝于耳。
随即温义又告知天下众人,临江王世子池映将登临帝位,临江王阖府得以沉冤昭雪。
新帝念及骨肉之情,不会处死阶下囚池泽。
只将其贬为庶人,送至先帝陵寝谢罪至死,这一举动令朝中人等一片赞叹。
及至重九,天气清朗。
新帝来到禅院祭拜后,与主持空然在禅房中谈话。
“陛下继位,此处别无他物,唯有时令新物,入茶中增色,还请一品。”
空然气度宽和,收起随身的念珠,做了个请的手势。
池映端起桌上的茶杯,只觉一缕幽香沁在茶中。
他见几粒木犀浮在杯中,想起女孩曾经特意做给自己的糕点中也有此物,不觉唇边浮笑。
空然对于这位年轻君王的事情屡有耳闻,今日亲眼看到,觉得他倒是和传闻中的有些区别。
但对方终究是生于王族之人,许多事非自己可以言说。
现在见他还未品茶,却表露出喜爱之意,空然也只是微微一笑。
“这木犀可是禅院之中的?”池映呷了一口茶,转动这瓷杯,随意问着。
“花落自有时,只待有缘人。”空然话语似他的脾性一般,淡然悠远,而话中的意思却显得意味深长。
池映闻言轻笑,直言道:“禅师有话但说无妨。”
空然见池映十分坦然,面露微笑,“有位施主,想要在此处与陛下一见。”
“这位施主倒是很会计算时日,知道孤今日要来此地。”
池映眼中毫无波澜,手中的茶杯被放在了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空然心中闪过一丝担忧,拂过一粒念珠。
合掌道:“既然愿意等候多日,想必定有前因要了却。”
池映看了看空然静默的面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若是不见,岂非误了禅师一片心意。”
空然闻言,站起身合掌一礼,默默退出禅房的侧门。
不多一时,一名身着布衫的年轻男子走入禅房。
他行了一礼,面容依旧是谦和的模样,并未因需要行礼的人改变了身份而改变自身分毫。
“晏大人,好久不见。”池映看向来人,见他神情淡然,毫无喜怒的道了一句。
“许久不见,世子得偿所愿可还满意?”
晏归舟消瘦了一些,清明的眉眼间多了一抹似有似无的愁绪。
池映毫不在意对方的暗讽,轻轻一笑道:
“晏大人上一次未能说服孤,这一次觉得换一个清静之地便有所改变吗?”
“晏某自然知晓陛下不同常人。”晏归舟垂眸,掩去眸中的神情。
“那么?”池映现今心情很不错,与往日相比愿意所说几句话。
晏归舟似在考虑着什么,他微叹一声。
抬起眼眸正色道:“晏某有一事不明,特请陛下指教?”
池映闻言统领,不觉挑眉。
他有些不懂晏归舟面容上的焦急,像是要急于确认什么一般,这很不像他平素谦雅的脾性。
“飞廉军行事很有分寸,晏大人若是愿意继续留任,并非全然不可。”
池映很不喜欢晏归舟,但对于他的才学和能力是认可的。
在他看来,以晏归舟的脾性,愿意来到此处等候自己,多半是为了他曾经的同僚。
“这一点晏某很清楚,但并非为了此事前来。”
晏归舟眸光清明,他知道池映并非不明事理。
对于实力了得的飞廉军,他一定会设法为他所用。
池映蹙眉,除此之外,他不觉得晏归舟在都城,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事情。
忽然,池映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冷言道:“晏归舟,这一次可不容你侥幸了。”
晏归舟看着池映骤然变冷的神情,淡然一笑。
“晏某已经知晓自己不过是个无缘之人,自然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不过是有几句话想询问陛下罢了。”
池映见晏归舟说得坦荡,但却不知他要说些什么,直言道:“说吧。”
晏归舟拱手一礼,随即郑重说道:“晏某想要知晓,陛下对许姑娘可有真心?”
池映闻言,面如霜雪,声音冷意倍增,“你有何资格问此言?”
晏归舟见池映不悦,既不惧怕更不气恼,唇边依旧噙着淡笑。
“若是陛下与许姑娘真的情意深切,何必不敢告知晏某?”
“你觉得,自己的激将法很高明吗?”池映凤眸中透着冷意。
晏归舟闻言,踱步至窗前,看向庭院中的纷纷飘落的木犀。
见那金色的小花如星子一般落在地上,觉得自己的心也同落花一般,早已无眷恋之意。
“上次与陛下相见时,听闻陛下与许姑娘说到陛下还另有其他人。”
晏归舟眸光遥远,想起许清遥的一颦一蹙,只觉得心中难过。
“若是换作利益往来者尤可正常,只是许姑娘定然不是那般的,陛下若不能唯她一人,恐怕只会让许姑娘徒增许多伤心。”
池映听着晏归舟的娓娓道来,先是怔住,随后只觉得又是可笑又是无语。
但看到他最后落寞的神情,池映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不快。
他看得出,晏归舟很在意自己的小遥,可是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晏归舟,你听好。”池映话语微冷,话语十分认真的说道:
“我对小遥一心一意,并无你认为的那般。”
“所以你不必觉得,自己可以因这个莫须有的理由,成为我们之中的障碍。”
晏归舟闻言蹙起眉来,他不相信君王会有池映一般的心意。
更无法想见,君王可以将这样的心意付之于口。
可对方坦荡的样子,让晏归舟不得不对眼前的事实存了几分相信。
但是,即便这是事实,恐怕也并非易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陛下,在这件事上晏某的确比您更值得托付。”
晏归舟毫不掩饰的将内心的想法说出,眸光清明,没有一丝挂碍。
池映见晏归舟一贯谦和的面容上显现出得意,面容虽是波澜不惊,心中却已涌起万分思潮。
他知晓晏归舟的意思,可他不会如他所期望的那样。
相反,他只会和心慕的小遥一直在一起,不会给任何想要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人,任何一点机会。
“你既然已经知晓自己是无缘之人,还是这般处事的好。”池映眸光微沉,面容依然镇定。
晏归舟闻言,眸中快速闪过一抹异样,随即淡然一笑。
他希望自己真的能够放下,但也清楚的知晓,在心底深处他还怀着一丝希冀。
秋风咋起,窗外落地满地。
晏归舟拱手一礼,“该说的晏某已经说完了,就此作别。”
“等等。”池映唤住说完一句话后,马上转身的晏归舟,“晏大人不想为祖父讨回公道了吗?”
晏归舟闻言,面容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温义在新朝再次风生水起,想必其中必然有许多不可言说的缘由。
新帝尚需忍耐,何况自己。
“假以时日,陛下定然会除去大患的。”
晏归舟话语平静,却透着丝丝无耐。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