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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父亲是君王,那么自己理应继位。
可偏偏半路上出现一个,本不该活着的池映。
让一切顺理成章的事情,全部被打乱。
睿王合眼思索着,蹙眉不展。
只觉得有一股无处可诉的怒气萦绕在心间,让他半刻也无法安宁。
如今池映得势,北地根本无法去考虑。
但南面不同,那里诸镇一直各怀心思。
现在不过是见新帝继位,暂时没有任何动作。
但这并不意味着,那些怀有异心的家伙们会真的臣服,不过是在等待时机而已。
何况还有东林万俟两族,虽说东林国君摇摆不定,但正是这种没有主见的家伙才好被控制。
至于万俟一族,更是狼子野心,并且不易对付。
只要自己能够将这些势利收为己用,不怕不能与池映对峙。
睿王思之此,文雅的面容上露出得意的笑意。
随即想到池映定然也知晓这些地方是不安分的,肯定会有所动作,更加觉得不能坐以待毙。
以为将本王困在这里就可高枕无忧了,真是幼稚。
睿王想到池映那张冷然的面容,觉得不管是现在的他,还是曾经的他,都是那么令自己厌恶。
他池景才是正统的的继位者,可先帝却一直喜爱池映。
若非当年父皇当机立断,恐怕被满门覆灭的就是东宫。
既然当年父皇可以做到的事情,他也一样能够做到。
睿王思索着,面上浮现出一抹深深的冷意,与他文雅的面容显得十分不相称。
“殿下。”一道妩媚的身影走至锦榻前,甜腻的熏香在殿内愈发浓重了。
女子见睿王闭目不语,将手中的酒杯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涂着丹蔻的纤纤细指,轻轻抚过睿王的衣襟。
一双美目波光流转,依旧藏不住眼底的算计。
睿王身份尊贵,宫中哪个女子不想攀附。
可他偏偏是个喜新厌旧之人,何曾对哪个女子钟情过。
不过这一次不同,新帝继位,自己因那日与睿王在一起,得以这几日一直陪在他的身边,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她虽然也希望,继位的是睿王。
可事实摆在眼前,不相信也是不可能了。
不过好在新帝很看重睿王,一直好吃好喝的送到这里。
这就说明睿王依旧是睿王,不过是从继位者变成了继位者的兄弟,还不是一样的享尽荣华。
只要自己能一直留在睿王身边,何愁没有好前程。
女子想着这几日的吃喝穿戴,一双美目中贪得无厌的神情毫不掩饰。
她注视着合眼不语的睿王,只觉得面前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可以让她安枕无忧一辈子。
“殿下若是乏了,不如……”女子的细指在睿王的衣襟上滑动着,说着早已准备好的话语。
至于对眼前的男子真的会存几分真心,那完全就是痴人说梦,光是想一想都觉得可笑。
睿王漫不经心的睁开眼,侧头看着跪在锦榻前宫婢。
看到她的刻意讨好,睿王眼眸中波澜不惊。
他见惯了宫闱之中的阴暗诡谲,太清楚眼前女子在想些什么,不过这只是小事,是无需开口的。
反正自己从来不会将任何人放在心上,一则毫无必要,二则他根本不在乎。
不过是这几日闲在这里无事,打发打发时光也好。
这么想着,睿王将宫婢的细指握住。
用力一拉,在宫婢的一声假意惊呼中,将她拉至身旁。
“嘀嗒——嘀嗒——”深夜的天幕下,不知何时起开始落雨。
好在雨势不大,宫中的众人依旧是各自忙碌着。
新上任的内官总领手执尘尾,踱着步子在各处查验。
虽说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但自新帝登基后,宫中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根本就没断过。
他又是新官上任,自然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当差。
不然若是差个一点半点的,不就要步上一任的后尘了嘛。
想到李升,新上任的内官不由得咋咋舌。
李升从前忒坏了点,众派亲离也是正常的事情,说到底也是他自找的。
至于自己嘛,只要不像李升那般,肯定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这么想着,新任内官越发谨慎起来。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啊?”
新上任的内官总领见一个侍奉陛下的小黄门走了过来,连忙问道。
小黄门虽然是伺候君王的,但只是个若无若无的人。
此刻见到新上任的内官总领姜兴,立刻躬身行了礼。
“回禀姜总管,陛下刚才吩咐取一壶佳酿。”
“陛下怎么,这会想起这件事了?”姜兴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他虽然伺候这位新主时间不长,但看得出,这位年轻的君王绝非是个会荒废时日的人。
此刻却命人备酒,这有点不寻常啊。
小黄门见姜兴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解释道:“今日是重九,想必陛下是想应应节日。”
姜兴觉得小黄门说得话有理,也不再询问什么。
对小黄门挥了挥手后,朝大殿走去。
他本想进去看看池映有什么吩咐,但想着不如待小黄门取酒回来再进去,也显得好看一些。
良久,姜兴见小黄门端着托盘走来。
他将手中的尘尾递给小黄门,接过小黄门手中的托盘,进了大殿。
姜兴脚步很轻,生怕吵到上座处,正在低头看着什么的池映。
及至池映身边,姜兴看清在案几上放着好几封信,而此刻池映正在端看着其中一封。
姜兴觉得这信看着很眼熟,忽然想起,他已经看见池映读这些信好几回了。
精明如他,自然知晓这些信是何人所寄。
默默的将托盘中的佳酿放在桌上,丝毫不敢惊扰读信的池映。
“你说为何这些时候,桑榆城的雨势连绵不绝,似不肯中断一般。”
池映的眸光依旧定格在信纸上的娟秀字迹上,话语中透着一丝不满和烦躁。
姜兴略一思索,笑着回答道:
“大约是老天感知,希望陛下和许姑娘能在一个黄道吉日见面。”
“因此这些日子一直下雨不止,不好让想挑个好日子再让姑娘行路。”
池映闻言,移开眼前的信。
抬眸去看恭敬的姜兴,随即唇边浮笑,“果然是宫禁之中的人。”
姜兴闻言,心里咯噔一下。
池映的话明显不止一层意思,且说得听不出其中的喜怒。
这让一向反应迅速的姜兴,不觉畏惧起来。
他偷眼去瞧,见对方将看过很多次的信件一一叠放好,心里才算舒了一口气。
关于这位新主的传闻他可没少听,但俗话说得好,百闻不一见。
以姜兴的眼光看,这位新主虽然不至于像传闻中的那般,随时会要人的命。
但他看得出,对方绝对不是可以随意糊弄的主。
池映拿起案几上的酒壶,自斟了一杯后,站起身朝内殿走去。
姜兴见池映似乎准备休息,忙拿好酒壶,跟着步入了内殿。
池映呷了一口酒,微一挑眉道:“寿客花入酿,很合适今日饮用。”
“陛下明日还要早起,不便多饮。”姜兴拿着酒壶,低头小声劝说道。
池映闻言轻轻一笑,觉得这名新任的内官还算不错。
将手中的酒杯搁在了一旁桌上,眼眸中划过一丝哀伤。
“以前祖父在时,每每重九都会赐酒,如今不管是祖父还是父亲和母亲……”
池映想起以前的事情,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姜兴见这位不喜言笑的君王忽然说起了以前的事情,想到他的际遇不免也觉得触动心肠。
开口劝慰道:“陛下惦念的人一定是希望陛下一切安好,且陛下不日就能与许姑娘相见,届时定然心悦。”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