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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过出去了一时片刻而已,再回来女孩竟然像换了一个人。
不管是记忆中的女孩,还是重逢后的女孩,从来都是性子温婉,从不会大声说一句话,更别说如现在这样,一副要与他拼命的架势。
于役注视满面泪痕,怒气冲冲的女孩,莫名觉得她就像伸爪的小花猫一般可爱,不禁笑了。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这样面含愠色的和他说过话了,倒觉得新鲜。
他看着女孩那双澄澈的杏眸,突然发觉,自己很多时候根本不知道,女孩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即便让自己看不懂的女孩,对她的心意却丝毫未减少半分。
许清遥见于役笑了,想不出他意欲何为。又见他摆出一副亲和的样子,越发觉得他在戏弄自己。
气愤的说道:“你若是不肯告诉我父亲在哪里,那你没必要拦着我去守着我母亲,她对你们没什么利用价值。”
于役听着女孩的话,觉得十分困惑。
他虽不清楚清晨离开时,女孩究竟见到了谁,但从女孩的话语中可以知晓,见到女孩的人应该是有备而来,想从女孩这里寻找机会,达到目的。
“大部分人都是善变的,尤其是与切身利益相关的时候。你不要轻信旁人的话。”于役语调清冷,眸光却温和真挚。
他决定先让女孩平复下来,愿意和自己好好谈谈,再将她关心的事情一一说明。
“你说的旁人是你自己吗?”许清遥言语冷淡,眸光微寒。
她不想再听对方说一些没有用的事情。
女孩话音未落,于役已经变了脸色,周身的气氛似乎也变得紧张起来。
他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女孩,努力压制着想要迸发的怒火,心中更是生出一股无名的悲伤。
“在你心中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旁人?”于役觉得还是有必要再问一遍。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着魔了,往日的冷静在女孩面前轻轻松松便可以溃不成军。
许清遥蹙眉,觉得自己根本无法和眼前的男子说话,对方不是答非所问,便是不知所云。
面上的神情更是令她费解难懂。她不想再纠缠下去,仰起头郑重的说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于役闻言,觉得心中的怒气越发强烈,他有一瞬间真想直接告诉女孩,她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
可看到女孩脸颊上的泪痕,将怒火强忍了下来。
“等你好一些再过去。”于役敛起怒容,轻声安慰道。
“我要守着母亲。”许清遥并不想让步,她执意于自己的想法。
于役在心中叹息,面对女孩,他根本就是手下败将。
他真想问问女孩,都学过些什么兵法,可以兵不血刃便让他彻底投降。
“那里有你的婢女守着,我也着人安排过了,并不会有什么事情。你现在病倒了,见到令堂的遗体只会更加伤心,怎么养病。”于役柔声劝慰着女孩。
他从来是不懂得安慰人的。于自己,不管多么艰难都是独自一人承受。于其他人,他只会依照法度行事,何曾有过今日这般耐心。
“我在这里就不伤心了吗?”许清遥说着话,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眨眼间滴落下来。
她想不明白,于役为何不告诉自己父亲的下落,为什么一定要瞒着自己。
思之此,觉得头疼不已,身体也跟着摇摇欲坠,几乎要倒下。
哭着说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于役见女孩脚步虚浮,忙扶住她。
他没有万全之策,只能轻声安抚,“我自然是希望你好。”
营帐中的啜泣声夹杂着外间的雨声,看着瘦弱的女孩,于役心中越发不好受。
他想到方才言语不妥引起的误会,想解释清楚,“小遥,我知道你很难过。但现在令堂已经逝去。她若泉下有知,见你这般伤心,定会不安。我已经着人安排好了,待雨停后,便安排下葬的事宜。你养好身体,才能去啊。”
许清遥闻言,似有所感,慢慢止住哭泣,眼眸中依旧浸满悲伤。
于役见女孩心绪平复不少,知她虽然外表纤弱,却十分坚定自己的心意。
一直将许太守的事情瞒着她肯定是不行的,但至少要有所缓和。
于是说道:“关于令尊的事情,有一些旁的事牵涉其中,一时无法向你说明,但你要相信我,绝对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情。”
许清遥双唇轻动,她想告诉于役,在他决定兴兵桑榆时,已经注定会让自己伤心。
可是这样的话是无法说出口的,一个决定谋取天下的人,根本无法懂得寻常人心中所想。
在他做出选择时,与父亲已经是敌对的,只希望他可以放父亲一条生路。
“你让我相信你,那请你告诉我实情。”许清遥想起严凇的叙述。
她看着于役,慎重而认真,“严叔叔说的话是怎么回事?”
严叔叔?于役思索着许清遥的话语。既然能用这样这样的称呼,一定是和许家关系匪浅。
在归降的官员中似乎是有一个叫严凇的,但印象并不深刻。
“今晨可是见到了他?”于役细心询问道。
见女孩点了点头,于役大约想到了发生了些什么。
定然是这个与许家关系不错的严凇,说了许多关于自己不好的话,这才让女孩对自己很是不满,而这些话也应该与许太守有关。
在女孩来到这里以后,他便嘱咐人细心照看。
营帐门口守卫的兵卒轻易将人放行,其中必有蹊跷,不过既然已经令冯威去查,他办事老练自然知晓这一点。
至于严凇本人有什么目的,或者他与什么人合作,现在还不好说,不过严凇能选择自己离开营地的时间,特意来寻女孩,看来他的消息很是灵通。
于役不想询问严凇究竟说了什么,那些不过都是假话而已。
他在意的是女孩到底相信自己与否。
他看得出女孩心中是矛盾的,不然也不会质问自己。
于役知眼前的女孩性情温和,对人坦诚。
若是严凇想要利用这样的机会挑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者是要动摇军心,影响北地的局势,那严凇恐怕将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既然敢明目张胆的找到女孩,严凇一定已经想好了退路。
但他会让严凇明白,即便他有天大的本事,此次也要为所做之事付出代价。
“即便是最亲的人,也会为了个人利益而害人的。”于役想到自己的身世,不假思索的说道。
许清遥垂眸,思索着这件事。
在现在这种人人自危的乱局之下,却敢于将旁人不敢说出的事情讲出,的确有些奇怪。
忽然,许清遥想起自己晕阙的事情。严叔叔向来关心自己,可自己倒在地上时,正是他离开的时候,似乎他找到自己,为的就是与自己说那些话,令自己痛苦。
许清遥前前后后想着,觉得这件事情疑点重重。
她看了看于役,问起了另一个问题,“真的有把人砌在土层中的事情吗?”
于役闻言,眼眸中的惊异一闪即逝。他看着女孩纯真的面孔,考虑着要如何回答她的问题。
“严凇和你说了什么?”于役本不想过问严凇的谎话,但女孩方才的问题让他意识到,严凇与早晨发现许太守尸体的事情大有关联。
真是好计策,不但留给自己一个出其不意的局面,绊住自己无法脱身。
又在同时,将所发生的事情,真话假说,假话真说,让本就陷在悲痛中的女孩无法辨别。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