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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宫殿
负手说道:“秋夜风冷,怎么在院子里待着?”
李升闻言,一对灵活的眼珠子,在眼眶中不断左右转动着,判断着睿王此言的真实意图。
对方的话语听不出是喜是怒,又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定然已经落入睿王眼中,脸上的笑容凝变得越发谄媚。
“王爷忙于朝务,总是不能得空看望贵妃娘娘,您这会突然来了,娘娘她定然欢喜。”
李升抑扬顿挫的说着,声音中无不透露对贵妃母子的敬重。
睿王闻言不禁一笑,微一侧头,看了一眼卑躬屈膝的李升后,朝前方的寝宫走去。
灯影昏暗,他虽不能完全看得清楚,方才角落中发生的事情。
但这并不代表,他对李升的行为一无所知。
想到这个平日间,狐假虎威的内官,在皇城中肆无忌惮的行径,睿王只觉得他可怜又可笑。
再得势又如何,不过还是奴才。
今日需要他,自然可以当做没看到,眼不见为净。
他日不需要了,不过也只是自己挥挥手的事情而已。
想到这一层,睿王唇边的笑意更深了,温文尔雅的面容上是冰冷残忍的笑。
李升见自己的一番吹捧便解除了眼前的危机,心中很是得意。
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看好时机随时应变这样的小事。
他打头一天,来到这森严的皇城中便知道的。
他依仗着贵妃多年,得以在宫中有了如今的地位,对于贵妃的儿子自然也是尊敬的。
但这份尊敬,随着日久年深的相处,让李升有了不同的理解。
不过这宫中不是寻常地方,该要做出的样还是要做的。
“您小心脚下。”李升侧身走在睿王身边。
他见睿王已经走至石阶下,忙好心提醒了一句。
这提醒的话语中,透着满满的谄谀意味。
睿王并未对李升的行为,有任何反应。
他自幼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对于宫中内官和婢女的阿谀,早已是习以为常。
他迈步走上石阶,见宫婢打开了殿门,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殿内的内官和宫婢,见到睿王到来,纷纷屈膝行礼。
睿王先是侧耳听了听帘幕之后有无响动,随后走至一名宫婢面前。
微抬了抬下巴,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宫婢。
宫婢和这殿内的其他宫婢一样,都是要被上位者侍奉差遣的。
但她生得格外美艳,即便只是身着最寻常的宫装,依旧难掩容光。
她看懂了睿王的意思,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对眸子流光转动,似羞怯又似喜悦一般,大胆的注视着睿王。
睿王见周围的众人均低垂着眼睛,默不作声。
对着近在咫尺的宫婢报之一笑,俯下身在她的耳畔旁低语了一句。
见那宫婢脸上浮现出红晕,重新站直身体。
睿王假意咳了咳,大步朝殿内前方的珠帘走去。
“母亲。”睿王行了一礼。
透过珠帘的缝隙,睿王看向跪在小几上的宫婢。
目光在她身上打了个转,见自己的母亲睁开眼睛,随即收回目光。
贵妃在睿王进入寝殿时,便已经知晓来人是他。
虽然合着眼,却一直在等待自己的儿子前来。
现在听到他的声音,忙微笑着坐起身,示意一旁宫婢打起珠帘。
“景儿这会怎么有空来看母亲?”
贵妃华美冰冷的容颜,焕发出难能一见的和蔼之意。
她见儿子走近自己,忙拉着他坐在自己身旁。
“虽说因父皇病着,不好操办节日宴席,但到底是节日,便一定要来看看母亲。”
睿王的样子是十分恭孝,唇边虽含着笑,但却只是浅浅浮在面上。
贵妃见儿子说着最寻常的礼节问候,并未因看破儿子这一行为而感到不悦,相反很是赞许的望着儿子。
“你忙于朝务,要注意身体才是。”
“多谢母亲关心。”睿王笑了笑。
随即目光扫过宫殿中的一众人等,又将视线定格在自己的母亲面上。
贵妃见儿子欲言又止,扶了扶额角,面上不悦的说道:
“都下去吧,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别说容易吵到陛下了,就连我都受不了你们没完没了的闹腾。”
一直鸦雀无声的寝宫内,众人听到贵妃的吩咐互相看了看。
众人以为是因为方才,有人不慎打碎碗盘的缘故,贵妃才会说出这番话。
这么想着,更是无人敢出声。
担心会和被拖出去的宫婢落得同样结果,全部默默退了出去。
听到殿门关合的声音,贵妃看向自己的儿子。
低声道了句,“陛下恐怕撑不过这几日了,我们要早做准备。”
睿王闻言,唇边划过一抹带着兴奋的笑容。
似乎对于自己母亲所说的话语,已经是期待多时了。
贵妃见自己的儿子高兴,也十分心悦的笑了笑。
她无依无靠来到这宫中,能有今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绝非偶然。
她已经过惯了尊享奉养的日子,在这变天之际,是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的。
“母亲放心,一切有儿子在,不会有任何意外。”睿王含笑说道。
他过往经历的一切,让他有一种本领,或者说是与生俱来的天赋,那就是说假话比真话还要像真的。
“那些闹事的叛军究竟如何了?”贵妃说着,面上显出不满。
她一直在这宫阙之内,对于外界的事情多半源于内官和儿子。
在她看来,内官都是些趋炎附势的奴才,并不能完全相信。
可儿子不一样,是自己一手教养,疼爱长大的亲骨肉,是可以保全她一生富贵尊荣的屏障。
“这些杂务都是由右相处理的。”睿王面上,完全是一副安逸自在的模样。
甚至有一点不屑一顾的样子,仿佛自的母亲问了一个极其愚蠢的问题。
贵妃见睿王说得很是随意,便不再担心。
听到右相两字,面上露出不满之意。
“温义那个老东西,也太不把你我母子放在眼中了。”
贵妃低声责骂着,在自己的儿子面前,他她并需要掩饰什么,完全可以想什么便说什么。
她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冷哼一声后继续说道:
“自陛下身体不济之时,他便大肆弄权,当年欺我儿年少,如今竟还想继续把持朝务,他做梦。”
睿王见贵妃动了怒,忙出言安慰。
“温义之流,不过是蠢人中的蠢人而已,母亲不必动气。”
说到右相温义,睿王眼中俱是嘲讽。
虽然父皇从未立过太子,但朝中之人,哪一个不知道,他池景便是将来继承大统的人。
温义名义上辅佐自己,实则却更愿意让比年少的池旻继位,毕竟池旻年纪小更好控制。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
纵然温义独掌大权,奈何他并无什么太大的才干。
不仅南地的乱象此起彼伏,北地如今也完全落入叛军之手。
都到了这个时候,温义竟然还想着操控一切,真是昏过了头。
思之此,睿王不禁看了看自己的母亲,觉得自己的母亲比温义还要可笑。
局势日趋衰微,都城随时都会被攻陷。
她竟然还想着父皇驾崩以后可以顺理成章的当太后,真是个无比滑稽的笑话。
对于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他作为命定的继承人,当然不甘心就此罢手。
否则也不会安排人手前往北地,可惜叛军统领太过狡诈,自己派去的人也实在没用。
不过没关系,先让那个叫做于役的高兴几日吧。
贵妃听到儿子的好言安慰,又见儿子看着自己,面上的神情缓了缓。
笑着说道:“母亲知晓景儿睿智,只是凡事都要早些打算才好。”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