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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吩咐了管家其他几句话后,朝书房走去了。
管家见此不敢耽误,忙找来一个仆从去传话。
他看了看温义的背影,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虽说整个温府上下全由他管,但每每对上老爷问话,管家总有一种无形的压力。
不过对于管家来说,这么多年也习以为常了,算不了什么大事。
反正,也不是日日都需要回禀老爷事情。
这般想着,他决定顺着游廊例行每日的巡视。
到底已经是秋天了,要小心些烟火才好。
温府比之一般的府宅要大许多,寻常府宅的亭榭楼台,池塘花园和温府内的建筑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单是一座可以行船泊舟的湖,便是大部分府宅不能相比的。
更不用,提还有搭建在其中的戏台一类。
而温家的二小姐居住的绣楼,这座占地极广的湖泊不远处。
此刻,已经有婢女来告知了温义的意思。
二小姐知晓后,重新换了一套衣衫,又装点了一遍头面。
才在众多仆妇婢女的簇拥下,朝父亲的书房走去。
小姐步履端正有礼,仆妇婢女更是个个敛声息气。
在温府中,最讲究的就是仪态和举止。
二小姐自幼受到这些教导,是从不会在这方面出半点差错的。
眼看过了前方的海棠门,便是温义的书房了。
二小姐吩咐了一众仆妇婢女等待,只带了两三个贴身侍奉的走了过去。
绕是这样,两三个打小与二小姐一同长大的贴身婢女。
也只能留在书房外等候,她们是没有资格进入书房的。
“吱呀——”书房的门被推开,二小姐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她看到书案后坐着的温义,行了一礼。
“絮儿坐吧。”温义对站着的二女儿说道。
温絮见父亲神情不展,似在正考虑着什么。
微微一笑后,浅浅的坐在椅子上,背脊笔直。
“新朝初定,父亲连日忙碌,今日既然能够早些归家,还是该好好休息才好。”
温絮端庄美丽的脸上,浮着浅浅的笑意。
说出的话,完全是出于对父亲的关心。
但却丝毫没有半点亲人之间的温情,仿佛说这样的话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温义从不留意这个女儿对他是什么态度,他没有时间更没有精力去考虑女儿的想法。
毕竟单是朝务,就已经让他无暇顾及任何人了。
因此,在听到温絮的一番关切之语后,他的面上依旧是冷硬的。
“你去梓州可有什么收获?”
温义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因此并不会把时间浪费在无聊的家常叙话上。
温絮对于父亲的态度没有丝毫介意,依然保持着礼节性的笑容。
新帝出巡查点飞廉军,前脚刚走,随后她便也前往了梓州。
这本来是朝中知事,与她这个高门小姐并无关系。
但她的父亲是右相温义,自然懂得早作打算。
“说来也巧,倒是在离开梓州的头两日遇到了陛下。”
温絮美丽的眼睛透着精明和得意,在这里她无须掩饰什么。
听到女儿短短了一句话,温义沉闷多日的面容上,有了一丝极淡的喜悦。
他轻蔑的笑了一声,这一笑,仿佛可以一扫这些日子以来,在朝中受到的各种浊气。
他随即说道:“据你看,事情可有几成胜算啊。”
女儿如何见到了池映,在这期间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温义并不关心。
他是一个看重结果的人,即便事情的过程再艰难再痛苦。
若是办砸了,他一样严惩。
但若是事情办的合乎他的心意,那才能算数。
温絮见父亲对自己说的话,很有兴趣。
微微抬高了下巴,话语清脆而自信。
“虽说这世上没有十成把握的事情,但据女儿看,登上后位这一件事,倒也不是十分难的。”
温义自认为,是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的。
端正大气,精明能干。
不管是将来嫁给任何人家,都是当家主母。
但正因为女儿出众的能力,只嫁给平常人家那是耽误前程。
最好的便是嫁到天家,这样不仅是光宗耀祖的,更是对自己最大的助力。
他一开始的目标,是让女儿温絮嫁给睿王,好顺理成章的成为后位的不二人选。
可世事难料,临江王世子继承了大统。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别说温絮并未嫁给睿王。
就算已经嫁给了睿王,他一样会想办法让自己得偿所愿。
池映前往梓州,他便让温絮也去梓州。
让女儿好好看看,有没有把握登上后位。
毕竟他姓温不姓姚,女儿温絮也不是姚家养的那个笨蛋。
“看来你已经想好办法了。”温义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喜悦。
他说话的语气更像是商量一桩买卖,而非为亲生女儿考虑终身。
温絮见父亲不大相信自己的样子,将在售卖花笺的铺子中,与池映和许清遥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
末了,她露出一抹少见的嘲笑。
毕竟她向来是高高在上的相爷千金,嘲笑人这种不够体面的事情,是极少表现出来的。
温义听着女儿的叙说,面上的表情由喜转忧,又由忧转喜。
喜的是,女儿很容易便想出了接近池映的办法。
忧的是,池映身边已经有了一个许清遥。
虽说他之前也是听过许清遥的,但温义一直抱着谣言不可信这一点。
眼下听自己德才兼备的女儿说起,倒是对传言信了几分。
不过,在听到许清遥完全一副孩子心性的表露后,温义和女儿倒是找到了共同点。
因为在他看来,许清遥真是天真幼稚到了家。
完全不似一个世家出身的闺秀,全然一副小门小户的做派。
“虽然那个许清遥,并非全无半点可取之处,但此女这般的心性,根本是坐不了后位的。”
温义捻着胡须,露出少见的,发自内心的笑意。
“女儿也是这般想的,何况她身体单弱,并不似久寿之人。”
温絮话语平缓,在久寿二字上特意强调了一下。
一双美丽的眼睛,漫不经心的看向自己的父亲。
见他听完自己的话后,面上突然显出一丝凝重,温絮得意一笑。
她很清楚,自己这个看似坚不可摧的父亲,真正的弱点是什么。
“这倒更是我们的机会了。”
温义尽量不让自己流露出感伤的表情,继续考虑着与温絮谈话的内容。
温絮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而且她觉得,自己只说了两个字便可以让父亲心里不快,是十分得意的行为,便也不再去提。
“登临后位容易,坐稳后位很难,许清遥纵然有陛下一时宠眷,但终究难以维持。”温絮依然是贤淑大方的样子。
她想起许清遥在花笺铺子里如同孩童的举动,便觉得可笑非常。
但她是懂礼守节的人,自然不能表现出来。
后位是那么好坐的吗,就凭着那根本握不到手中的情爱?太可笑了。
温絮想到那晚池映与许清遥亲昵的举动,想到这世上所有为情爱所困的男女,便觉得荒唐又可笑。
在她看来,只要是看不到握不住的事物,那便和没有是一样的。
何况,情意这种事情,她从来就没有见过。
当有一日,池映发现宫中一切,需要靠一位得力能干的女子才能稳定时。
对于许清遥纵然有千般万般的情爱,也都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
何况,许清遥还是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温义觉得女儿的话说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也累了,你去吧。”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