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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一时半刻想不明白,但母亲的病情好转是一件好事。
看着一旁收拾东西的荷香,许清遥又看了看手中的外衫,忐忑不安的问道:“这衣衫是怎么回事?”
荷香转头看了看,继续收拾东西,“是于统领中午来看姑娘,见姑娘睡着了,说虽是夏天但帐中不似屋中,还是有凉意,便将自己的衣衫给姑娘披上了。”
荷香性子简单,不会去想些弯弯绕绕的。在她看来,饿了吃饭,困了睡觉。
这帐内虽然宽敞,但什么也没有,于统领为姑娘披上外衫也是合情合理的。
许清遥见荷香想法简单,也问不出来什么。便将外衫叠好,放置起来。
帐外再次想起一阵阵喝彩声,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口哨声,热烈而兴奋。
许清遥觉得奇怪,她昨日来到这里时,兵卒们皆是神情漠然,不苟言笑。现下突然不知何故喧闹起来。
这些日子以来,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介于谨慎,许清遥决定出去看看。
许清遥唤过荷香,本来只是想让她给自己重新梳好发髻,毕竟从昨日到现在一直没有空闲顾及自己,蓬头垢面的到底不好。
不想荷香竟将昨日随身带的包袱拿了出来,里面除了自己嘱咐她准备的以外,镜奁也赫然在其中放着。
“我只当昨日从密室中出来时不甚遗落了,亏你细心带着。”许清遥夸奖道。
“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吃的呀。”荷香打趣的说道。
她是挨过饿的,自然知道饿着肚子是什么滋味。正因为如此,即便昨日那般烟熏气迷的情况下,第一反应也是拿好包袱。
“姑娘先洗洗脸吧。”荷香将帐中预备下的一盆清水端了过来。这是为她们送粥饭的那名兵卒拿来的。
这帐中要什么没什么,幸好水还不缺。
许清遥洗过脸,将头发打散。
荷香打开镜奁,为她重新梳好发髻。
镜奁中并无什么名贵簪环,只有几件寻常样式发簪而已。许清遥见了,拿了一枚素钗给她,将发髻挽起。
荷香看着镜中的姑娘,觉得她妆容太过简素,想让她重新再挑一挑钗环,可来回也只有那几样,只能罢了。
许清遥看着镜中的自己,觉得已经很好了。
母亲病重,父亲下落不明,自己不得不待在这里,这样的情形根本无心装扮。
再且说,虽然她从未来过这样的地方,可昨日在街市上见过的一切历历在目,那些整肃以待的兵卒,凶神恶煞的将领,每一个都会随时拿起佩刀。
这样的地方还是朴素些好。
荷香没有想太多,她见姑娘的衣服上有斑斑驳驳的印迹,想着大概昨日弄的泥土灰尘,便拿出一套新的袄裙。
“不换了,就穿这个吧。”许清遥看了看自己的衣裙,虽然沾上些尘土,倒也还可以穿。
这里并非家中,不可讲究太多。她又交代了荷香几句,向帐外走去。
夏日的午后,阳光炫目。
许清遥走出营帐,抬手想将那光线挡住,可惜用处不大。于是站在营帐门口,慢慢去适应。
营帐门口的兵卒偏头看她,统领亲自交代过要看护好的人跑了出来,要不要拦住她。可是统领并没有说过她会自己出来。
兵卒觉得很糊涂。他动动嘴巴,到底没有将话说出来。
许清遥未曾留意到兵卒动作,不远处围在一起的人群吸引了她的目光。
营中开阔的演武场上,许多兵卒围站在一起,一声声高亢的呐喊伴随着阵阵喝彩声。
许清遥从未见到这样的场景,被好奇心驱使着朝人群走去。
兵卒们大多比许清遥高出许多,又是挨着挤着围拢成堆,不管是许清遥费力仰起脖颈,还是微微屈身半蹲,密不透风的人群让她只能看到兵卒们的背影。
许清遥很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自己现下无计可施。
正想着要不要打消念头向回走,身后忽然感觉到一阵凉风。她转身向后看去,竟是昨日见过面的陆先生站在自己的斜后方。
陆先生手中的山水折扇徐徐出风,长须的末梢微微扬起,脸上挂着与昨日一般无二的笑容。
“许姑娘也对这武艺比试感兴趣啊?”陆先生踱着步,走至许清遥一侧。
“武艺比试?”许清遥重复了一遍,再次回头看了看她根本无法看到的,人群围绕的地方。
原来是武艺比试,怪不得听到很多助威叫好的声音。
许清遥正思忖间,陆先生向着许清遥的另一侧走了过去。
他注意到许清遥疑惑的表情,轻轻扇动着山水折扇,指着前面的两个兵卒说道:“这里晒不到太阳。”
许清遥愕然,原来还可以这样的。
她看了看暴晒在烈日下的自己,突然觉得非常缺少看热闹的经验。
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许清遥踮起脚,仍然什么也看不到。
她从小除了在街市上看到耍杂耍的以外,对于比武这样的事,至多也就是戏文里见过,真的好想看看。
陆先生看出了许清遥的心思,十分郑重的说道:“老夫看许姑娘也有心看这武艺比试,不如姑娘先行挤一挤,老夫断后如何?”
许清遥怀疑她听错了,再次看了看陆先生,见他神情认真,觉得哭笑不得,一个花甲老人竟然有顽童一般的心思。
“你们这些不开眼的家伙,也不看看谁来了,还敢挡着道?”身后一道急呵传来。许清遥觉得这声音甚为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
说话的人步履厚重,三步并两步的便走到许清遥身边。
他生的膀大腰粗,铠甲套在他的身躯上显得紧促而狭小。他先是和陆先生问了好,随即用他那铜铃般的双目打量着许清遥。
眼珠转了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嘴角向耳朵方向提了上去,一副遇到好事的样子,说起话来则是恭恭敬敬,“这位是许姑娘吧,冯威久仰久仰。”
许清遥已经想到了他就是自己在密室中时,听到说话的人之一。见他满面杀气,话语间却是一味地讨好。
许清遥不解其故,也不好驳回他的面子,只是行礼道:“冯将军安好。”
“嗤哈哈哈哈——”冯老笑声如雷,他粗糙惯了。
见到他的人不是吓得抱头鼠窜,便是谄媚溜须,还有少数骨头硬的,不过都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今日突然见到一位有礼有节之人,他突然有点不适应,可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他想要还礼,可是根本不懂那一套。思来想去只好抱拳道:“姑娘受累,姑娘受累。”
陆先生在一旁看着冯威不伦不类的礼数,笑着抚须摇头。
看来冯威不仅将他昨晚的话全部听了进去,还想好了从哪里入手得到自己想要的。
冯威高亢的嗓门一响,别说是前面围在一起的兵卒们,场地中央正在比试摔跤的两名将领也停下了动作,大家纷纷向这里看了过来。
许清遥终于看到了所谓的武艺比试,可经过这样不大不小的闹剧,自己这里反而成了焦点。
远处看台上的于役在人群散开时,便第一眼看到了站在下方的许清遥。
夏日里干燥的微风拂过女孩的垂在肩上的发丝,轻轻掠过她洁白的脸颊,虽然没有任何华贵的钗环和艳丽的簪花,但在于役眼中,女孩清绝的姿容却是世间无双。
他在心中暗暗自嘲,从前笑话旁人说什么情人眼中出西施,觉得是乱谈。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