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宠妻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他在门外听了听,发觉里面并无什么动静,看了看一旁的守卫。
“刚才还叫骂呢,这会儿可能骂累了,在休息。”
守卫越说声音越小,他自己都觉得说着可笑。
“你听听你说的什么话。”
驿呈瞅了一眼守卫,见守卫使劲抿着嘴,想要憋住不笑的样子,让驿呈觉得这些人也太爱看热闹了。
于役没有理会身边的两人,径直打开屋门,走了进去。
这院子以前是堆放物品用的,后来建了仓库,便废弃了,因此显得破败不堪。
本就桌椅损毁,凌乱不整的屋内,因为今日被李修文和妙音的一顿大闹,显得越发不像个样子。
于役看了看扔在屋门口的一把椅子,见本就没有椅背的椅子,现下又缺了一条腿。
他看看屋内一头,怒目直视李守备的妙音,再看看捂着手臂,不断发出“嘶嘶——”声的李守备。
于役觉得,以这把椅子显示的方向,应该是妙音砸向李守备的,毕竟这屋内唯一一套桌椅在妙音的那一边。
李守备见到来人,第一反应竟然有种得救的感觉,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竟然能将于役当做救星。
李守备方才和驿呈在庭院中告别后,路过厨房,吩咐了一声便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不仅好好的洗了个澡而且还大餐了一顿,早晨的心烦事情也一扫而空。
心情好了,处理事情的劲头也足了,李守备来到关押妙音的地方,想着一定要将那个死丫头处理掉。
李守备兀自盘算着,再收拾掉妙音前,再本套套她的话,问问她严凇有没有告诉于役什么事情。
可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李守备的估计,妙音那个死丫头不仅什么也不肯说,还要求自己必须交出严凇的尸体。
真是天大的笑话,严凇的尸体早被自己处理掉了,上哪去再找一具。
李守备觉得妙音真是可笑,一个被自己叔叔不肯承认的侄女,竟然还想为这样的叔叔守孝,太可笑了。
李守备直言自己将尸体烧掉后,妙音便像疯了一般扑向他,狠狠地咬伤了李守备的手臂。
妙音的举动出人意料,李守备又并无防备,因此才中了招。
李守备觉得自己要被气死了,他可是贵妃的远亲啊,是右相温义的属下,而且还是武将。
但却在今时今日被一个气息奄奄的女子咬伤,这要是传出去简直被人笑掉大牙。
李修文一怒之下,想要直接杀了妙音。
可他没想到的是,妙音竟然在咬了自己以后,又将屋内的桌椅不断砸向自己,意图把自己砸死。
这世上竟然有这么坏的心肠,若不是亲身经历谁会相信。
屋内实在闹得太不像话,惊动了守卫,将两人拦了下来,事情才算稍有平息。
李守备气啊,他被一名守卫拦着,无法靠近妙音,便只有破口大骂起来。
而那个该死的妙音,竟然笑着与自己对骂。
李守备觉得气血上涌,他虽然不似严凇那般爱脸面,但也不能被这样欺负,他一定要让那个死丫头十倍百倍还回来。
屋内拦着李守备的守卫见到来人,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拦着李守备,可眼前就是那个疯疯癫癫的女子,若是她再发疯,自己一个人怎么制得住,幸好来人了。
李守备看了看于役,面上神色复杂。
他此刻被气得头昏脑胀,已经不知道自己此刻该似平日一般装出一副谦恭的模样行礼,还是对于役说出方才发生的事情。
他现在心绪大乱,看着站在屋内另一头的妙音就头疼。
“李守备去换衣服,随我出去。”
于役依旧是平常冷淡的神情,似乎眼前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因为被咬伤,李守备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笑话。
见突然有了一个台阶,忙应了一声,走出门去。
“不必再着人看着她。”
于役看了看屋内另一头的妙音,对一旁的驿呈说完,转身离开了。
驿呈错愕,没听懂统领的吩咐。
这闹得如此不像话,就这么了结了?
而且说不必再看着那女子,是任其离开?
驿呈想要问个明白,可他看到统领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大眼瞪小眼的守卫和驿呈自己。
“大人,这……”一名守卫看着驿呈,想要问清楚究竟应该怎么办。
驿呈自己也是如坠迷雾,哪里又能和旁人解释什么。
他看了看屋内蓬头垢面的女子,对守卫说道:“你们还是慧原处当差,这里不必管了。”
“哦……”
“是……”
两名守卫应了,可不管是面上还是心中,疑惑不消反增。
不过想着不用再看到这个疯女人,倒也是一桩好事。
驿呈与守卫退出了屋舍,顺手关上了门,留下妙音独自一人留在屋内。
妙音听到众人远去的脚步声,积攒了多日的泪水终于再也抑制不住,不断的流在脸颊上。
她抬起手,擦了擦嘴角的血痕。
忽然想到这是仇人的血,顿时厌恶无比,用衣袖反复擦拭着嘴角,直到嘴角红肿起来,妙音依旧停不下手来。
她想起方才李守备气急败坏的模样,一双无神的双眼忽而闪现出得意的光亮。
妙音记得叔叔曾也提到过李守备,不过并没有说过太多他的事情。
不过妙音见李守备跟着于役,便知道李守备绝对不是好人。
他为了讨好于役,他竟然对叔叔痛下杀手,甚至是叔叔的遗体都不肯留下,所做所为简直无法言说。
妙音想起叔叔的模样,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腿脚一软,瘫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从此之后这人世间,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与自己血缘相关的人了,自己永永远远都会是孤身一人。
她想起方才众人离开时,于役说的话。
的确,于役承诺过放她离开,可自己孤单无依,又逢各处纷争不断,自己能去哪里。
那个李守备虽然被自己咬伤,可并未受到致命的伤害,自己依然没能给叔叔报仇雪恨。
妙音觉得自己好恨,恨自己太过软弱,恨自己无能。
接连几日的不吃不喝,妙音早已支撑不住,不过是想到和叔叔在一处,说不定有希望离开。
抱着这个念头,妙音忍受着身体道不适,可现在连这个念头也没有了。
妙音靠在墙边,心灰意冷,不知不觉间闭上了眼睛。
她觉得好累,很想好好休息。
月至中天,空寂的庭院笼罩在一片薄雾中,似真似幻。
许清遥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安眠。
她觉得自己好奇怪,自住在这里后,总是时不时的无法安然入眠,而这样的事情都恰好发生在于役不在馆舍的时候。
望着屋内透入的一地月光,越发睡不着,许清遥坐起身来,挽起长发,蹬上鞋子。
她本来想在镜前照一照,看看自己的发髻是否梳好,可经过镜前时,又觉深夜照镜有些怪。
想着晚间未必会遇上什么人,即便遇上了,天黑着也看不太清。
如此一来,许清遥觉得自己有点莫名的心安理得。
“吱呀——”绕着许清遥动作轻微,可在这寂静的夜里,任何细小的响动似乎都放大了许多倍。
许清遥心道自己并没有留婢女在外间值夜的习惯,而是让她们各自回房休息,否则自己此时的举动一定会惊动旁人。
深夜的风轻轻柔柔,许清遥将散乱在肩上的一缕发丝用发髻上的一枚掩簪固定好,向院落外走去。 宠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