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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这只是李守备欺骗严凇,让他乖乖听话做事的小手段而已。
妙音见于役听到自己的回答后,便独自沉思。
一时间摸不清他的意图,心里又着急叔叔。
便大声说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了。你也应该兑现承诺。”
于役闻言,思索着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询问妙音的话了。
便开口道:“你叔叔的尸体是李守备处理的,待他回来,我会让他去见你。”
妙音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放下心来。
她知道自己行刺于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但若是死前能见见自己唯一的亲人,也便知足了。
“我见到叔叔以后,要杀要剐随你。”
妙音向来心高气傲,她不愿意让于役觉得自己在求他。
“你愿意死还是愿意活,那是你的事情,见到李守备之后,自行决定吧。”
于役言毕,站起身来。
妙音闻言,一时之间只当自己听错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至于你手腕折了,那是你自作自受。”
于役留下一句话,向花厅之外走去。
妙音不可置信的看向屋外,于役竟然不杀自己,这怎么可能。
可她忽然想到,自己对于于役而已,不过是个草芥之人,根本不值得一提。
于役放过自己,显然是在折辱自己而已。
这么想来,妙音心中那一丝感激之意瞬间烟消云散。
驿呈见跪在地上的女子,仍旧一副不识好歹的模样,咂咂嘴后又摇了摇头。
这女子性情太过刚烈,还是少说一句的好,毕竟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妙音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忽然觉得头晕目眩。
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加之身心受创,早就已经是体力不支。
不过幸好,自己还可以见到叔叔最后一面。
妙音想着,面上终于浮起一丝笑容。
她看向阴沉沉的天空,想着于役若是不食言。
自己能从这里出去,便一定为叔叔守孝。
“咳——”驿呈假意咳嗽了一声,他见妙音兀自看着屋外发呆,撇了撇眼睛。
阴阳怪气的说道:“姑娘,你还是回去等李守备吧,这里不是你能待的地方去。”
妙音闻声,转头看了看瘦小的驿呈,见他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便觉得心中生出一股无法言说的厌恶感。
妙音清高如许,自是不会与驿呈多说话。
她剜了一眼驿呈,不等身后的守卫走近,便自行走出厅内。
“切——”驿呈没好气的发出一声鄙视。
他向那两名守卫招招手,吩咐他们严家看管。
心道这女子真是可笑,都已经是阶下囚了,还敢嘲笑旁自己。
过了巳时,蒙蒙细雨渐渐停了。
庭院中草木葱郁,空中满是雨后的清新气息。
许清遥离开花厅后,回到房中,百无聊赖中。
忽然想起曾经在馆舍中见过一处摆着古琴的水榭,于是决定去看看。
沿着记忆中小路,许清遥独自穿过回廊,步上一条石子小路后,见到了记忆中的地方。
水榭内垂着轻纱,氤氲在雨后色一片薄雾中,似梦境般不真切。
许清遥站在小路上向水榭眺望,忽然觉得这情景似曾相识,她思忖片刻,想起在平州的家时,也有这样一个相似的地方。
一时间,觉得亲切之中又带出点点伤感。
许清遥轻叹一声,细若不可闻。
走过石子小径,许清遥向水榭走去。
那轻纱被风微微吹起,似感应到有人到来一般。
许清遥走入水榭之内,见一张古琴摆在案上,伸出细指搭在琴弦上,试了试音,觉得这张古琴甚是不错,于是坐在下来。
中正平和的声音从古琴中缓缓奏出,抚琴之人渐渐沉浸在琴音之中。
乐音飘飘袅袅,时而沉静如深潭之水,时而轻快如春日莺歌,时而令人遥想天之尽头的浩渺,时而又令人感知到自身心境的遐思。
庭院中花木葳蕤,鸟雀不鸣,似乎都在倾听这乐音一般。
洁白的槿花树下,不知何时到来一位听众。
他身形修长,负手而立。
一双凤眸,看向水榭中的抚琴之人。
虽然隔着轻纱,那抚琴的女孩身影并不真切,可这在听众眼中,女孩的如画眉眼早已印刻在了他的内心深处。
琴音渐收,于役迈步向水榭走去。
他面上是一贯的沉着,心中却似翻涌的海浪一般,无法平息。
他已经很多年未抚琴了,即便是偶然听到些靡靡之音,也置若不闻。
今日女孩弹出那首珍藏在他心中多年的乐曲,往事再次浮现在心间。
许清遥听到脚步声,见来人是于役,莞尔一笑。
她见于役眼眸中似有千种思绪涌动,疑惑的看向对方,“怎么,我弹错了吗?”
于役闻言,见女孩仰着头正看着自己,将心中感慨万千的思绪慢慢收回。
淡笑道:“怎会,弹得很好。”
许清遥微微蹙眉,面上露出几分娇憨。
“这曲子并非寻常那些,是独创的,你怎么知道弹的对与错,可见是哄我。”
于役闻言,朗声笑了。
顺着女孩的话玩笑道:“看来小遥不仅会弹琴,还会谱曲。”
许清遥转过头,细指搭在琴弦上,拨出几个细碎的乐音。
笑着说道:“这曲子虽是独创,却不是我谱出的。”
于役闻言,逐渐平静的内心,再次掀起了浪潮。他眼眸漆黑如墨,似有灼灼之光闪现。
话语中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忧思和莫名的期待,“那是谁教小遥的?”
“是……”许清遥想起那久远的往事。
面上的笑容渐渐淡去,流露出伤感的模样。
那久远的往事,忽然被提起,一时之间倒令人无所适从。
仿佛月夜窗下,见那落花纷飞,却无处寻迹。
“那是?”于役见女孩陷入深思,反问道。
想起那个曾经被自己和父亲救起的少年,许清遥轻声叹气。
话语间满是失落,“他在我家中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却不告而别了。”
“你觉得遗憾?”于役凝视着女孩。
“他那时受了很重的伤,却是独自一人,离开时身上的伤也没有完全好,不知后来如何了。”
许清遥看着眼前的古琴,想起少年曾经教自己的曲子,不免伤怀。
于役眸光波动,心中的万千心绪涌动。
他本以为女孩不记得自己,可没有想到的是,她不仅没有忘记自己,甚至还记得自己曾经教她的乐曲。
“若是再见到他,小遥或许认不出来吧。”
于役的性子向来都是沉着冷静的,可不知为何,在与女孩说起这段往事时,他觉得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些轻颤。
许清遥抬起头,见于役很是动容。
以为他听到这些事情心情不悦,可看于役并不像是生气,似乎在确认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许清遥心中生疑惑,但还是回答了于役的问题。
“我们相识时,他还只是少年。已经过去很多年了,恐怕早已改变了样貌。”许清遥徐徐说道。
“可少年觉得小遥的样貌却并未改变多少,多年之后依然能第一眼认出。”
于役的眼眸中的情愫和欣然毫不掩饰。
许清遥愕然,她见于役认真的看着自己,对方并非在开玩笑。
手指一抖,险些将案上的熏炉碰倒。
她觉得震惊不已,转而又想起和于役相识以后的诸多事情,许多疑惑瞬间都解开了。
“可是,你以前并不叫这个名字。”许清遥蹙眉,疑惑的问道。
“我的事情说起来很复杂,以后再慢慢告诉你。”于役轻轻笑了。 宠妻